当先的男人冷冷的道,“看什么看?没见大爷来消费吗?还不快些把你们院里最漂亮的姑娘叫出来?”
当先的男人把刘四根用力一推,一下把刘四根推开在一旁,如果不是刘四根闪身快一些,直接就被当先的男人推倒在地了。
几个男人大跨步走进来,下一刻,只觉眼前一亮,一时竟移不开目光。
只见漫天风雪里,亭亭玉立着一名少女,这少女长得好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肌肤欺霜赛雪,眉目多情,一张芙蓉面,小巧樱桃口,可真是难得的好颜色!
那走在中间的中年男人不由自主把一旁的两个侍卫推开,几个跨步走过去,一把就握住了赵吟春的小手。
中年男人目光带着侵略性,好像一头饿到极致的狼,盯着少女色眯眯,黏糊糊的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小美人,你长得可真好看!”
赵吟春虽然已经做了暗娼几个月,但是对于眼前的男人,却还是发自内心的恐惧,也下意识把手往回缩。
那男人见状,有些不乐意了,忽然挥动一个巴掌,只听“啪”的一声,男人直接就给了赵吟春一记响亮的二哥。
“臭婊,能服侍大爷是你的福分,莫非你还不愿意不成?”
赵吟春被打得傻了,怯生生的眸子,立即流出了眼泪来,她凭着容貌,之前都是被男人哄着的,哪里见过这样见面就打她耳光的男人?
当即,她哭着朝着刘四根求救。
刘四根见了男人这番动作,心里却越发冒着冷汗,这几个男人看着不像本地人,男人深邃的,高挺的鼻梁,一看就是一个异族人,再看男人的皮靴子,刘四根直接都不敢接赵吟春的目光了。
是了,眼前的四个男人,那不是别的什么人,正是官府也敬着供奉着的辽人。
一想到辽人杀人不眨眼的可怕,刘四根的脸色就惨白得好像一个纸片人。
“小子,看啥看?你小子是这里的龟公吧?既见了大爷上门,还不好酒好菜,赶紧送上来侍候?”
说着话,那当先的三角眼,忽然就亮出了寒光闪闪的长刀,好像一个不合心意,就会给刘四根来上那么一刀似的。
刘四根吓得脸白如纸,唯唯诺诺的道,“几位大爷都是贵客,里面请,里面请!”
说着话,把几个人迎着,直接朝着大厅里带进去。
等进了大厅,刘四根看了吓得快哭出来的赵吟春,诺诺的道,“几位大爷,我们店小,比不得城里的花楼,怕是招待不好几位大爷!”
那中年男人冷哼一声,道,“怎么的?害怕老子付不出嫖资不成?还是你们这些狡猾的中原人,看不上我们辽人?”
“没,没哪里敢呢?几位都是贵客,小的和舍妹……就是担心……招待不周!”
“这可不用管,只管把姑娘们叫出来就行!”
刘四根惨白着脸色,只能应答了下来。
在附近的暗娼巷子,最近发生过一件事。
有一家院子因为得罪辽人,院子里的妓被辽人虐杀了,最后侥幸活命的龟公前去官府告状,那辽人屁事都没有,改天仍旧大摇大摆,走在大街上欺男霸女。
而前去报案的龟公,则被打了二十大板子,直接丢出了衙门。
其罪名是破坏宋辽两国建交!
在附近的院子出了这么一件事以后,暗娼巷子的人,都心惊胆颤的,但凡辽人来了,哪里敢得罪?
刘四根是不敢得罪辽人的,他还想好好的活着呢,当即,只能挤出笑容,去喊院子里的姑娘出来接客。
刘四根手下带来的女孩,除了他媳妇季梅娘,另有四五个女子,都是家里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这才来暗娼巷子赚钱养家的苦命人,有的如赵吟春的年龄一般大,只有十多岁,花骨朵一样的年龄,有的已经二十五六岁了,因长期从事皮肉生意,整个人显得分外的衰老。
把几个妓喊到大厅,刘四根讨好的对辽人道,“大爷,咱们院子小,就这么一些姑娘,客人们且看着挑选吧!”
顿了顿,眼珠一转,又道,“隔壁巷子的柳三妹,听说腰肢如垂柳,一张脸蛋长得赛过西施,如果贵客不满意咱们小院,可以去隔壁柳三妹家里快活去。”
一旁,中年男人早已拉过赵吟春,把赵吟春搂在怀抱里,张开一口大黄牙,恶狠狠的亲了一口。
赵吟春闻着男人恶臭扑面而来,她身子僵硬,根本不敢动弹。
一旁的另外三个男人见了刘四根领过来的女孩,一人走过去搂上一个,就往一旁的房间拖,惹得女孩们尖叫不已,而女孩的这个举动,越发让几个辽人兴奋了。
刘四根看了几眼,默默的退了出去,回到了季梅娘房间里。
季梅娘早就听见动静了,不过她是个聪明人,自是没有露面。
见刘四根进屋,季梅娘道,“入冬了,辽人时有出入,看来,咱们得关门子,暂时不做生意了。”
刘四根苦笑,道,“等今天这单生意做完,咱就关门。”
刘四根夫妻低声说着话,最初神色还算平静,但是渐渐的,当听见外间传来的一阵一阵惨叫声,很快,夫妻两人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刘四根顿了一下,道,“你在屋里找个地儿躲好,我去瞅瞅。”
季梅娘顿了顿,也没拦住刘四根,依言进了里屋。
刘四根再次走到大厅附近的时候,附近房间的惨叫声,也越发明显了。
“救命,救命啊,救命啊!”
“呜呜,不要啊,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不要打了!”
凄惨的叫声伴随听得人头皮发麻,刘四根偷偷在纸糊的窗户上看过去,发现里面的女人,正被前来的辽人捆着,并直接拳打脚踢。
女人好像一坨烂泥,在地上满地打滚求饶。
但是男人却仍旧不会停下,只见其满目的狰狞,越发兴奋的在女人的身子上拳打脚踢。
刘四根看了看女人身子上的伤势,咬了一下牙齿,先来到厨房,吩咐厨房干活的婆子温了一大酒壶最烈性的酒水,再给钱让一旁干杂货的老头去江禾曦的店里买了一大头的烤羊肉回来。
一大块银子丢出去,刘四根心里别提多难受,不过,为了不弄出人命,他也只能认下了。
等厨房的婆子做了几个小菜,刘四根让婆子在大厅里摆上酒席,又拿了一个小火炉点燃,温上美酒,恰好此时,做杂货的老头也买好烤羊回来了,刘四根便把烤羊拿了吊锅摆放,下面烧着柴火温着。
等做好这一切,他这才来到一旁的门前,对立面的辽人道,“尊贵的客人,小的已经准备好了好酒好菜,还准备上了上好的烤全羊,还请贵客用膳。”
那里屋里,被辽人糟蹋的女人,此时身子上血迹斑斑,已经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了。
屋子里的辽人刚好也饿了,且进行了一番施虐以后,又的确饿了,当然,最主要的是,外间的烤羊肉的香味传来,的确太诱人了,比他们在草原吃的肉还要香数倍。
于是,这伙人便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等看见丰盛的酒菜,这伙人就越发的高兴了,当即,都围坐在桌前,开始吃吃喝喝。
领头的中年辽人道,“小子,你不错,没打扰大爷的兴致,还知道好酒好肉侍候,你小子有前途。”
“让贵客们高兴,是我们小院应该做的。”
说着话,又对着里屋道,“还不出来给贵客们倒酒?”
里屋,年长一些的女子到底有经验一些,伤势并没那么严重,当即跌跌撞撞站起来,给这群辽人倒酒。
因是烈酒,这几人几杯酒下肚,就有些醉醺醺的了,等大吃大喝一番,倒也没再找姑娘们的麻烦,而是一个扶着一个,摇摇晃晃走了。
在临走以前,这群人一个铜板都没给不说,那三角眼还对刘四根道,“小子,你服侍得不错,等明儿,哥几个还来!”
这话吓得刘四根脸色都铁青了!
等辽人走完了,他“砰”的一下,把院门紧紧的关上了。
现如今这情形,生意是没法做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在今年冬,榆城涌入了特别多的辽人,专找他们这些苦命人下手。
刘四根把院子门关上以后,当即去看望几个女孩,所有人的伤势都很严重,被毒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而其中,赵吟春被折磨得最凄惨,全身青青紫紫的,脸色都变得铁青了,下体一直在流血,眼角的眼泪不断掉落,她轻声道,“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不,不会的,吟春,大夫马上就到,肯定把你治好,肯定把你治好啊!”
刘四根虽然想赚钱,但是想着人是自己带回来的,又是一个村子,乡邻乡亲,总要把人全系全尾带回去。
“钱的事你别担心,如果缺钱,叔这还有啊!”
季梅娘走出来看了看,神色怔了怔,目光躲闪的别开的眸子。
这时,刘四根先前让做杂货的老头提前叫的大夫,也到了后门。
刘四根把人迎进来,忙给几个女孩看病。
大夫来了以后,等看了看,不由连连摇头,道,“可怜,真可怜,看这个伤势,以后只怕是没法要孩子了,需得好生养着,不然只怕小命都难保!”
赵吟春听了这话,“哇”的一声,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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