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丫姐弟两人直接被族人赶走到村口一处残破的屋子居住,手里无钱无粮,竟一下面临饿死的绝境。
在残破得甚至连风雨也无法遮挡的屋子,黑漆漆的夜里,原本刻薄的朱大宝,不由紧紧的抱着朱大丫,低声哭泣,道,“阿姐,呜呜呜,我只有你了,阿姐,我只有你了啊,呜呜呜,阿姐,你可不要丢下我。”
朱大丫伸出手臂,一下一下拍着朱大宝的后背,道,“大宝,别怕,别怕,有阿姐在,别怕。”
朱大宝迷迷糊糊,靠着他大姐温暖的怀抱,就这么睡了过去。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冷风吹醒的。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捆着,裤子被直接拔下了,而在他跟前,原本温柔哄着他的朱大丫,此时正用一种阴沉不已的表情正在看着他。
不,确切说,是在看着他的下体。
尽管他还不怎么懂,但是他下意识变得惊惧,道,“阿姐,阿姐,我以后都听你的话,阿姐,你把我放开,阿姐,你,你要做什么啊?”
朱大丫却拿出一张旧帕子盖在他的脸上,又把他的嘴巴堵住。
她喃喃道,“弟弟,阿姐为你找一处吃香喝辣的,天下最富贵的地方,阿弟啊,你以后有福了。”
朱大宝还没有说得出下一刻,他下体传来巨大的疼痛。
“啊!好疼啊!”
暗夜下,就见朱大丫拿了剪刀,一下就把朱大宝的下体给“咔嚓”掉了。
等把朱大宝变成太监以后,朱大丫给朱大弟的伤口撒了一下药粉,确保血止住,她就不管昏迷的朱大宝了。
第二天一大早,破屋跟前来了一个阴测测的中年男人。
朱大丫把男人引进屋子,男人见了朱大宝以后,给朱大丫丢了一块银子,直接就让身后的人把朱大宝抬走了。
等朱大宝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被关在一个笼子里,行走在荒野了。
朱大宝感觉下体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不说,更让他惊恐的是,现在竟被人带到了不知名的野外。
他一脸惊恐的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我怎么在这里?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这是违法的,你们知道吗?”
那为首的男人,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向他,道,“小子,你已经被你大姐卖给我了,你不知道吗?”
“什么……卖给你?”
“你大姐把你阉割好,再把你卖给我了,以后啊,你小子就不是一个正着的男人了,小子,你以后,可就是为人奴仆,侍候人的下人了,好好的学着规矩吧,等调教好了,大爷也能给你们一个好去处。”
这个朱大宝,听了这番话已经完全惊呆了。
朱大宝不傻,自然也知道男人说的话是个什么意思。
但是,就是因为知道,他这才绝望。
在乡下,一个男人如果不是男人,那可是要被人嗤笑一辈子的。
好狠毒的心,真的太狠毒了!
平日里那个家里的烧火丫头,家里的小可怜和小透明,却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直接放了毒,把他们的亲爹给毒死了。
接着,她把下毒的事情栽赃给王氏,又趁着村人吃绝户的档口,把他这个亲生的兄弟阉割卖掉换了一笔钱来。
这,这样的毒妇,竟是他的亲姐姐!
他现在把一切都想起来了,也想起了朱大丫阉割他的事情来。
可惜,已经迟了!
家里的蘑菇,明明全部都是朱大丫去煮的,所以,下药之人,肯定就是朱大丫。
“呜呜!朱大丫,你怎么这么狠的心?你不但让我们老朱家断子绝孙,你……你还把我卖了,呜呜呜……”
但是,任由他哭破了嗓子,也没人关心他,相反,他不但没有得到任何的安慰,反而被买走他的中年男人,对着他启动起了鞭子。
直打得奄奄一息,他瘪了瘪嘴,再也不敢鬼哭神嚎了。
如果想要活下去,就要学会看脸色。
而一旁买下他们的男人手里的鞭子,会教会他们学做人。
…
不说朱大宝怎样的悲愤和绝望,另外一边,朱大丫在卖掉朱大宝以后,一个人美美的住在屋子里,心情别提多愉快了。
她心想,太好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抢她的吃食了,再也不会有人欺负她,打骂她了,再也不会有人会赶她走了。
她美美的睡了一个懒觉,拿着手里的钱财,偷偷的去了小镇子上买了米和肉。
小镇上的辽人也退走了,镇子又恢复了平静,人们又开始做起了买卖来。
只要有钱,日子总能过得不错。
朱大丫拿着卖了朱大宝换来的钱财,买了她从来没有吃过的肉包子,也买了新衣服,点心等,别提多美了。
她也就这么每日好吃好喝,过起了做梦也想不到的日子来。
不过,钱财总有花完的一天,而一个人生活,到底孤独了一些。
朱大丫看着手里的钱财一点一点消失,很快,她又坐不住了。
她一个人生活,一来,太过孤独,二来,钱花完以后,很快就面临生存的问题。
这肚子呱呱叫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她也就一个人在村里闲逛了起来。
等看见村里的孩子,她就跟着走过去。
村里的孩子们,基本都是勤快的,在地里什么活计也都做。
朱大丫凑过去的时候,极有眼力,今儿帮人割草,明儿帮人摘菜,后儿帮人扫地啥的,但是人家也顶多夸几句“这个孩子真懂事,真乖巧”什么的而已,顶多递给她一个粗粮馒头,再多的,也就没有了。
朱大丫看着别人家的父母那么心疼自己的子女,越看就越眼热,她想,他们都有一个那么好的父母,怎么她就没有?
最后,她看上了她玩的好的朋友芸娘的家。
芸娘的家里有三个儿子,只有芸娘一个女儿,因是独生女,且家里条件好,把芸娘当做心尖尖来宠爱着,芸娘的日子过得别提多好了。
每日里不但什么活计都不做,家里但凡有好吃的,芸娘的父母兄弟们,都会先紧着玉娘。
而且芸娘的父亲,还是一个读书人呢。
听说,已经考上了秀才了,如果考上举人,就能活动活动,做个小官。
但是,即便是个小官,那也是个官啊,那也不是普通人家能比的。
这以后,芸娘可能就是官家小姐呢。
朱大丫觉得她比芸娘聪明,也比芸娘懂事,还比芸娘长得还好呢,怎么就遇不到那么好的兄弟和父母呢?
如果,如果她能做芸娘家的女儿就好了。
所以,她每天都去找芸娘玩耍。
她但凡要真心讨好一个人,那自也容易的,芸娘本来就是个单纯的小孩,两天就被朱大丫哄得团团转,并把朱大丫当做了好姐妹。
所以,在朱大丫表示舍不得芸娘,想和芸娘睡一起的时候,芸娘也没多想,立即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朱大丫便时不时的跑去了芸娘家里,且住在了芸娘家里。
但是,人心是不知足的。
看着芸娘的衣服,看着芸娘温暖的被窝,看着芸娘哥哥连一片肉都舍不得吃,一颗美味的果子都舍不得吃,也要留给芸娘,她的心里,就越发的不是滋味。
都是做人女儿,怎么芸娘就这么幸运呢?
如果……如果她也是朱芸娘家里的女儿,那该多好啊。
所以,她越发用力的给朱芸娘家里干活了。
她尤其用心的讨好着朱芸娘的娘亲,什么活计都抢着做着。
这样下来,连朱芸娘的母亲都忍不住道,“哎哟,大丫真是乖巧懂事,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女儿就好了。”
朱大丫眼巴巴的看着朱芸娘的母亲,道,“大婶,你能做我娘吗?”
朱大婶愣了一下,看着朱大丫可怜巴巴的眼神,狠了狠心,到底要了摇头,道,“大丫啊,我虽然心疼你,但是我家有八口人要养,实在无法收养你做女儿。”
朱大丫低垂了眉眼,怯生生的道,“大娘,没关系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娘。”
说着话,耷拉着脑袋,默默的回她的破屋去了。
第二天,她仍旧若无其事,过来帮朱大娘家里干活。
不管是割猪草喂猪,还是扫猪圈之类,不管多脏多累的活计,她都抢着干。
在这样的情况下,朱大郎便劝父母,道,“爹,娘,大丫多可怜啊,她这么乖巧懂事的姑娘,日子也太艰难了,爹,娘,我们不如把大丫收养了吧。”
“收养?说得轻巧!多一口人吃饭,那可得多花多少的粮食啊,咱家哪里养得起?”
朱大郎讪讪的,道,“娘,大丫不是在帮咱家干活吗?她多勤快啊!就是请个人干活,那也得花不少钱啊。”
朱大娘撇了撇嘴,道,“大郎,你不当家不知油盐贵,可别给家里招麻烦了,咱家是绝对不会收养她的。”
屋子外,朱大丫听了这话,脸色都变得铁青了。
不过,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转头,还是悄悄的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对朱大娘的家里,就越发的好了,做活更是勤奋到了极致。
连朱大娘见了,心里也特别的内疚,连带的,对朱大丫也越发的和善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松口收养朱大丫。
时间不紧不慢过去,很快到了赶庙会的日子,这一日,朱大丫可怜巴巴说舍不得芸娘去赶紧,芸娘心软,便答应带了朱大丫一起出门去赶庙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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