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庙会上,原本也是高高兴兴的。
结果赶庙会是附近的村子的大事,这一日,附近的村民都来赶庙会了,庙会附近人挤人,大伙看着各种新鲜的玩意,目不暇接,都看的乐呵呵的。
而悲剧,就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在朱大娘等人乐呵呵的时候,忽然,朱二郎尖叫一声,道,“娘,娘,小妹呢?”
“啥?你小妹不是在附近的吗?”
朱大娘听得心慌不已,忙到处查看,这一看,却哪里还能看到朱芸娘的身影?
“芸娘,芸娘,我的儿啊!”
朱大娘一家吓得脸色都铁青了,慌忙四处寻找女儿。
只是,这孩子丢失以后,怎么可能找得到?
仍他们叫了一起赶庙会的亲戚朋友,把整个庙会都找遍了,就是没把朱芸娘找到。
朱大娘觉得心口被人挖开了一口,心疼得直接就昏迷了过去。
朱芸娘的父亲,几个哥哥,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人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致。
朱大丫在一旁哭哭啼啼,呜咽道,“芸娘要不在,我也不活了,呜呜!”
说着话,朝着一旁的大树冲了过去,眼看着就要撞树而死。
一旁,朱大郎等人,慌忙把朱大丫给拉住了。
接下来几天,朱大娘找了又找孩子,一直没找着,整个人憔悴到了极致。
朱大丫也乖巧,每天都过来陪着朱大娘说话,安慰朱大娘。
渐渐的,朱大娘为了走出伤痛,也就把朱大丫当做了自己的女儿一样。
最终,他们直接把朱大丫领养了。
因打探好了安全的庆州,朱大娘一家为了丈夫的前程,直接带着朱大丫,也就一起搬家去了庆州谋生去了。
至于丢失的朱芸娘,渐渐的,也就被人渐渐遗忘。
另外一边,木小月带着族人前去跑商了。
因为机会难得,木小月把关系还不错的族人都给通知到了。
木二爷爷家里,除了长子木大叔,剩下的四个叔竟也都要跟着去跑商。
到了下一辈,木大虎和木大豹作为长子被拘在了家里,剩下的木二虎,木二豹则被带去涨见识。
惹得木大虎,木大豹等几兄弟看得眼热不已,下头的几个兄弟姐妹,更是眼巴巴的看着,嘱咐二人回家以后,一定要把路上的见闻,都记下来,等回家以后,说给大伙听。
少年人对外面的世界分外的好奇,总是想去外面看看,但是因为外面有马匪,山匪等,家里人担忧,并不让年轻人远行。
现在难得有个远行的机会,自都好奇的。
江里正家里,除了长子以外,另外去了三个儿子,三个孙子并两个女婿一起去跑商。
到了江大姑家里,江大姑去了两个儿子,江二姑家里去了一个儿子,三姑家里因只有一个独生子,便没去跑商。
另外,江禾曦的舅公家里,木大舅的大儿子木头,也跟着去跑商了。
相熟的亲戚里,梁二舅公也有两个儿子,梁大是长子,不远行,梁二原是不想远行的,但是被梁二舅公催促,便也只能收拾包袱,跟着江禾曦等人外出跑商了。
第一次跑商,江禾曦心里也是忐忑的。
她迟疑了一下,把江二弟带上了。
至于家里的银子,她给了江奶奶二两银子,给了江三弟二两银子,又告诉他们地窖里藏着的部分粮食等,这才在一个早上,跟着众人出发了。
众人先从村里出发,前去庆州。
为了方便,木小月穿的男装,伴随一个女孩的模样。
村子里到达庆州,大概有三日的路程。
众人赶着驴车,朝着庆州走着。
最初的时候,大伙还是兴奋的。
毕竟都对外面的世界好奇着呢,总想去外面看看,现在可算出来了。
第一天,由于大家伙由于太过兴奋,赶路都非常快,一路走来,路上也就吃了一点干饼子,也就继续赶路了。
到了傍晚,大伙开始找休息的地方了。
江二军年轻的时候,跟随里正去过庆州,此时便道,“在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村落,我们不妨去这个村落休息去。”
江二军的提议得到了大伙的赞同,大家沿着官道继续前进,准备去江二军所说的村子落脚。
毕竟,比起风餐露宿,那肯定找个村子落脚比较好。
结果众人再走了半个小时以后,明明遥遥的看见了村子,众人却心里有些发慌。
江二虎道,“怎么这个村子里的人,这些地都不松啊?”
江二豹道,“这个村子真奇怪,感觉怪怪的。”
两人无意的话,却让一旁的几个大人心里一惊。
江禾曦也觉得奇怪,现在大伙都在忙着春耕呢,怎么这个村子附近的地,没什么人耕种呢?
不但如此,村子里也太过安静了一些,竟一点声儿也没有。
江禾曦的心里,不由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事实上,不只是江禾曦,连一旁的众人,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
等来到村子,那种不好的预感就更甚了。
江禾曦想了一下,让一旁的江二叔带着江大豹,两人去村口打探,他们一群人则在远处等着。
江二叔两人悄声靠近村子,立即被那种极致的安静给吓了一大跳。
待看见村子里的情况下,两人脸色惨白,一溜烟的就跑了回来。
“死了,死了,全都死了。”
江二豹第一次见到这种惨了的局面,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江禾曦道,“咋回事?”
“村子里全部都是死人,都死光了。”
“太惨了啊,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想到那尸体惨死的模样,一旁的江二叔两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这些人大概死了多久了?”
“应该不超过十天!”
江禾曦的脸色不由变得难看。
“要么是辽人干的,要么就是强盗干的。我们此去庆州,一定得处处小心才行。”
众人忙称是!
因实在看不过这些人曝尸荒野,江二叔等人一起进了村子查看以后,到底在一旁挖了坑,把人给安葬了。
而当看着这些村子里的小孩也被杀死的时候,众人的脸色,就越发的难看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有地道,他们的境况也不比这个村落的人强多少。
江禾曦看着众人,喃喃道,“如果能弄到大量的铁就好了,这样,咱们如果能打造出武器来,最起码,我们能够自保。”
“是这个道理,只是朝廷管制铁器,都不能超过一定的量,我们这种平民,哪里能弄到武器!”
朝廷为了预防民众造反,把铁器把控得非常严格,普通人要想弄到武器,谈何容易?
江禾曦此时又想到了周常素。
此人以后把把控边境多个州的兵权,而且富可敌国,这个人既然能掌握金矿,那么,有没有可能还掌握了铁矿?
如果她带着自己人,也拥有一座金矿,铁矿之类,那掌控了商路,在北地这一块,她何愁没有力量保护自己和家人?
因了这份念想,她越发的下定决心,这次跑商,一定要有所收获才行。
话说众人把村庄里的村民埋葬以后,也没敢多在村子停留,当天晚上,众人找了一处旧屋落脚,好歹有瓦片遮风雨,便凑合歇息了。
跑商是真辛苦。
毕竟千里迢迢,经常只能住在野地里。
这个晚上,外间下起了暴雨,现在还有春寒呢,众人都被冻得瑟瑟发抖。
江禾曦带着众人生起火来。
尽管屋子暖和起来,众人赶路一整天,也的确十分劳累了,但是众人也不敢全部都睡觉。
江禾曦安排了守夜。
大家一起轮流来。
这第一天,上半夜由江二叔父子两人,下半夜由江三叔带着江二虎。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伙拿了一口锅,煮了一大锅的小麦糊糊吃了,这才继续赶路。
一路沿着官道走着,渐渐的,路上倒也有人人群。
不过这些人,多数都是逃难的,脸色也都不大好看。
在荒凉无人烟的官道上,江禾曦等人急匆匆的赶着路。
等走了大半日,迎面的岔路口忽然走出来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
女人年约二十出头,见了江禾曦等人,女人先是吓了一大跳,接着仔细辨认,确认江禾曦等人不是坏人以后,女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女人怯生生的道,“诸位大爷,奴家是吴家村的人,因前些日子遭了难,独得我和孩子还活着,诸位大爷,呜呜,小女子已经和孩子已经两天没正经吃饭了,诸位能施舍我和孩子一些吃食吗?”
说着话,女人便要朝着江禾曦等人的队伍靠近。
结果被江禾曦一下吼退了。
“站住!别靠近我们!再过来的话,我们便不客气了。”
女人吓了一大跳,站在一旁不敢动弹。
一旁,江氏族人都诧异的看向江禾曦。
江禾曦淡淡的对女人道,“我们也是附近逃难的村民,这是要去庆州谋生呢,恐怕帮不了姑娘什么。”
“呜呜呜,求求你们了,我……我的孩子还这么小,呜呜呜,他还这么小!”
一旁,江氏族人听了这话,都忍不住生出不忍的神色来。
江禾曦从一旁掏出两个粗粮饼子,放在一旁,道,“等我们走后,你自己拿去吃吧,我们能帮你的,也只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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