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面快开始了,国公府的人也都回来了。
“来,熠儿来娘这,我们过去了。”南昭徽朝寒憬怀里的小星熠伸出了手,谁知道小星熠趴在寒憬的怀里就不愿意撒手了。
“公主,熠儿留在我们这吧,我们会照顾好他的。”江时妤看着这场面,望着南昭徽轻笑说道。
“那就麻烦国公府了。”南昭徽看着不肯跟自己走的孩子,无奈地摇摇头,只好自己带着柳絮往对面给自己安排的位置走去。
“这孩子倒是不哭不闹,乖得很。”江时妤揉了揉小星熠的小脑袋,夸赞道。
“可能是因为他从出生到现在,经历的事比一般人都多,知道谁对他好,所以更乖巧懂事。”寒夜托着腮看着小星熠,一本正经地说道。
因为南昭徽摔倒,小星熠提前出生,又差点难产窒息胎中,好不容易出生活过来了,又掉湖里差点淹死,接着南昭徽休夫,小星熠又入了皇家的玉碟,短短几个月,他经历的可不就比普通人要多吗?
“小熠儿才九个月大吧,哪会知道发生什么事?尽胡说。”颜若好笑地看了寒夜一眼,眼里带着宠溺。
“以后也不会记得。”江时妤看着寒夜笑着摇摇头。
“等他长大了,他总会知道的。”寒夜看着被寒憬逗笑的小星熠,轻声说道。
“那也是以后的事了,他现在只要健康无忧地长大。”江时妤捏了捏小星熠的小手,慈爱地看着他。
寒夜点点头,回过头来,看向她和南冥一对面,是煜王南元煦和煜王妃齐从筠。
齐从筠看到寒夜朝她看了过来,唇边带着温婉的笑,举起茶杯朝她敬了一杯。
寒夜笑容清冷,拿起手边的茶杯回敬,将茶杯端到唇边轻呷一口,眼神平静地看着她。
待用完席后,寒夜和南昭徽还是去了看南昭棠和小瑞白,跟着的还有南冥一,而小星熠和小君珩在一起玩,不愿意跟着南昭徽走,南昭徽只好依旧把他留给了国公府。
在他们刚到南昭棠的院子时,齐从筠和南元煦从里面走了出来,朝南冥一和寒夜行了一礼。
彼此都没有说话,在齐从筠和寒夜擦肩而过时,二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正当齐从筠准备路过寒夜离开时,手腕被人抓住,双眸紧紧看着抓住自己的寒夜。
寒夜抓着齐从筠的手腕,手指轻轻点了几下,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皇婶,这是何意?”南元煦眉头微蹙,伸手想要扯开寒夜抓着齐从筠的手。
“南元煦。”南冥一眼眸冰冷地看着南元煦,出言警告。
南元煦抬眸看向南冥一,终是收回了自己还没碰到寒夜的手。
寒夜抓着齐从筠的手腕,往她凑近了几分,嗓音清冽却又带着几分冰冷,压低声音道:“煜王妃,对孩子下手,第一次,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第二次,就是我与你之间的事了,我给你那一次机会,只是警告你了。”
第一次给小承郢下毒,那是因为太子和煜王,第二次给小承郢下毒,是为了陷害宸王府,而那时候,小承郢更是养在她身边的,这就是她的事了。
说到这里,寒夜停顿了一下,垂眸看了齐从筠的肚子一眼,嘴角挑起一抹嗜血的笑,“我向来不知道善字怎么写,还有下一次伤害无辜孩儿,无论成功与否,我要煜王和你肚子里的那个陪葬,你想帮他是你的事,但再招惹我,我就让你再也见不到他。”
听到寒夜的话,齐从筠下意识地捂着肚子想要后退两步,无奈却被寒夜抓住无法挣脱。
寒夜松开齐从筠的手,拿出手帕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手,脸上又换回了一贯清雅的笑,看着齐从筠轻声道:“侄媳妇今日用的香对身体不好,记得要少用些。”
说完,寒夜牵着南冥一的手,大步往南昭棠的屋子走去,还不忘转头朝呆愣站在一旁的南昭徽说了一句,“公主还不走,愣在那干嘛?”
因今日是小瑞白的满月宴,来看她的人比较多,所以她被放偏房的小摇床里,而且现在陆钰衡也在,南冥一也可以跟着一起进去。
“来了。”南昭徽蹙眉打量了齐从筠一眼,跟着寒夜走了进去。
南元煦也听到了寒夜的话,扶着齐从筠小声问道:“你用了什么?可是会伤了自己?”
“没有什么,不必担心,我们回去。”齐从筠摇了摇头,捂着自己的肚子,抓着南元煦的手,眼里带上了几分祈求。
“好,我们回家。”南元煦点点头,扶着齐从筠离开了七公主府。
屋内,南昭棠看见寒夜和南冥一来了,连忙朝他们招手,“皇婶,皇叔,你们来了,快过来看看,白儿刚醒了。”
“是吗,让我瞧瞧。”寒夜笑着点点头,却在路过陆钰衡时压低声音问道,“煜王妃抱过孩子吗?”
陆钰衡蹙眉,摇了摇头,小声道,“她说她不会抱,和煜王都没抱。”
寒夜颔首,走到小摇床旁,低头看着睁着眼张望的小瑞白,自然地伸手握着她的小手腕,唇角微微勾起,“这双眼,很像你。”
“是吧,我也觉得,大大的眼睛。”南昭棠脸上勾起一抹明媚的笑,点了点头,看向在后面进来的南昭徽,“皇姐,你快来看看,是不是像我?”
“来了来了,”南昭徽快步走了过来,仔细看了一番,点点头笑道,“是更像小七一些。”
另一边,陆钰衡走到南冥一身旁,低声问道:“皇叔,方才皇婶为何那么说?”
“煜王妃今日身上有不妥的香味。”南冥一依据方才寒夜和齐从筠说的话,简单解释了一下。
陆钰衡正蹙眉思索,便看见寒夜抱着小瑞白走了过来,朝他投来了一个放心的眼神,才松了口气。
“王爷你看,小姑娘多可爱,你抱抱?”寒夜一边说一边把小瑞白放到南冥一怀里。
南冥一早已抱过才出生的小君珩他们,轻而易举地把小瑞白抱在自己怀里。
“我给孩子还有棠儿都把过脉了,都没事。”寒夜也伸手摸了陆钰衡的脉,很快就松开了,都没事,看来这次齐从筠涂的那香粉,就是单纯冲她来的,怪不得离她那么近。
“多谢。”陆钰衡朝寒夜点点头,他心里还有许多疑惑,但现下都不好问。
他是朝中官员,自然知道如今局势,但东宫和宸王府一直风平浪静甚至交情甚好,连小皇孙都曾单独跟着宸王夫妇外出相处了一段时间,完全没有一些人想象中的针锋相对。
而一直和宸王不对付的南昭徽如今更是经常和寒夜一起出现,他曾问过棠儿,她说觉得南昭徽和寒夜现在有些像朋友。
还有煜王不是一直都在太子阵营的吗?为何如今感觉宸王府和南昭徽与煜王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为什么寒夜担心煜王妃给小瑞白下毒?
而这一切,为了棠儿和孩子,他得找个机会,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