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已逝,转眼又到了一年除夕。
“阿卿,我们真的要今日进宫吗?”南冥一低头看着给自己整理腰带的寒夜,轻声问道。
寒夜满意地看着被自己收拾好的风姿俊朗的南冥一,环抱着南冥一的腰,眉眼温柔,“我们不是答应皇兄了今日进宫与他一起用膳吗?”
“明日再去也是一样的,我一直是初一才去的,”南冥一也抱着寒夜的腰,低声说道,“我们还是回国公府吧,皇兄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有很多人会进宫陪他。”
“这是我们成亲后第一个除夕,皇兄想和我们一起,我们就去嘛,乖。”寒夜凑上去在南冥一唇上亲了一口,温柔地哄着他,“你不是说,宫里的家宴都是分桌的吗?我们吃我们的,他们吃他们的,互不干扰。”
南冥一垂眸看着寒夜,点了点头,“好,听阿卿的。”
“乖,”寒夜满意地捏了捏南冥一的脸,拉着他在自己腰间的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南冥一听话地被寒夜拉着走,在宸王府门口,沐书和沐风已经备好马车等着他们。
而因为他们要进宫过除夕,寒夜便让今日来送东西给她的寒憬带着云行回去了国公府。
“走吧。”南冥一上了马车后,把寒夜拥在怀里,沉声向车帘外吩咐。
今年皇宫的家宴由皇后一手操办,设在了长乐宫的偏殿,南冥一带着寒夜先去了御书房找昭德帝。
“你们来啦。”昭德帝看见南冥一和寒夜进来了,脸上扬起了笑容。
“皇兄。”南冥一和寒夜朝昭德帝行了一礼。
“先坐一会儿,我们一会儿再过去。”昭德帝朝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自己招呼自己。
“王爷,王妃,”李福全沏了两杯茶,笑容满面地端到南冥一和寒夜面前,“先喝口茶吧。”
“多谢李公公。”寒夜和南冥一接过茶杯,在桌上的棋盘上就开始下棋。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昭德帝走到他们身旁,好奇地打量棋局,轻笑道:“夜儿,略处下风啊。”
“嗯,快输了,”寒夜无所谓地点点头,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抬眸看向昭德帝,“皇兄我们是要过去了吗?”
昭德帝在他们旁边坐下,接过李福全端来的茶水,平静地喝了一口,“什么时辰了?”
“回圣上,快戌时了。”李福全轻声回答。
“嗯,”昭德帝点点头,放下茶杯看着他们的棋局,“你们下完这盘棋我们再过去。”
“好。”寒夜点点头,淡定地继续下着棋。
“诶,夜儿你怎么下这里?”昭德帝蹙眉看着寒夜落子的位置,摇了摇头。
“皇兄,观棋不语。”南冥一回头看了昭德帝一眼,捻起一颗棋子落下。
“行行行,不语不语,”昭德帝轻笑摇头,安静地看着他们把这盘棋下完,可惜道,“夜儿,你方才那颗棋就下错了,这不是输得更快了吗?”
寒夜无所谓地摇摇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本来就要输,兵行险招,试试有没有绝地逢生的可能。”
“哈哈哈哈,”昭德帝朗声大笑,看着寒夜怂恿道,“夜儿还会兵法,有没有兴趣混个女将军当当?”
“没兴趣,我没看过兵法,行军打仗你还是找我爹和阿冥吧,但我功夫不错,很会杀人,一招毙命,若是哪天皇兄想杀个什么人又不能明面上动手,可以找我,绝对没人发现是我干的。”寒夜摇了摇头,语气平静,仿佛在讨论着今天要吃什么。
昭德帝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摇摇头,“好好好,有用得上夜儿的地方,皇兄就找夜儿。”
“行。”寒夜唇角勾起,点了点头。
“走吧,我们也去长乐宫。”昭德帝拂了拂身上的衣袍,站起身来。
寒夜和南冥一也跟着起身,跟在昭德帝后面往长乐宫去。
长乐宫。
“见过圣上。”
除了昭德帝和南冥一夫妇,其余参加家宴的人都已经到了,见昭德帝来了,起身行了一礼。
“都坐吧,家宴,都别拘着。”昭德帝摆了摆手,走到主位上坐下。
在昭德帝下首的位置,就是给南冥一和寒夜留的,南冥一拉着寒夜坐下,对面就是太子一家三口。
太子南元晔端起酒杯,隔空朝南冥一敬了一杯。
南冥一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回敬了一杯。
坐在太子妃旁边的小皇孙小承郢,歪着个小脑袋偷偷朝寒夜打招呼。
寒夜唇角微微勾起,朝小承郢点点头。
“柳絮,先把熠儿抱下去吧。”皇后看着在柳絮怀里扭着身子闹腾的小星熠,轻声吩咐。
“是。”柳絮点点头,微微福身行礼,就要抱着小星熠离开。
“诶,要抱哪去?把他抱到朕这来。”昭德帝开口叫住了柳絮,朝李福全看了一眼。
李福全了然,微微福身,走到柳絮面前,将小星熠抱到昭德帝身边。
“来,到皇祖父这来,熠儿今日陪皇祖父用膳。”昭德帝把小星熠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拿起筷子在酒杯里沾了一点酒,轻轻点在他的唇上。
“父皇!你在干什么!”南昭徽看到了这一幕,连忙出声制止。
“徽儿!”皇后低声呵斥,怎么能这样和昭德帝说话。
昭德帝倒是不在意,反而大笑了起来,把筷子放回去,“哈哈哈,看见了?就吧嗒个味道,阿郢小时候也尝过,没事。”
“皇祖父,郢儿小时候也尝过吗?”小承郢听到话里还有他,转头看着昭德帝。
“皇祖父说你尝过了吗?你听错了,没有的事。”昭德帝微微蹙起眉,摇了摇头。
“郢儿明明听见了。”小承郢反驳道。
“不对,肯定是你听错了。”昭德帝依旧摇摇头,脸上带笑逗着小承郢。
寒夜轻笑,感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转头看了过去,只见齐从筠正看着她。
寒夜看着齐从筠,脸上挂着一贯清冷的笑,摩挲着手里的茶杯。
“筠儿啊,你怀孕了,可别喝酒了。”皇后笑容温和地看着齐从筠,轻声叮嘱。
“多谢母后,筠儿知道的。”齐从筠微笑着朝皇后点点头。
寒夜凑到南冥一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好奇地问道:“皇后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
真正想和南元晔争的,其实是煜王南元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