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这么多天没见,我要跟你一起睡。”
满脑子的杂乱想法,被常轻长这一嗓子震的登时烟消云散。
谢清啼道:“你昨夜没休息好?”
“你这么多天都不回来,我忧心你在宫里受什么折磨,怎么会睡得着?”
“胡言乱语!”谢清啼往府里走去:“我在宫里能受什么折磨?”
“哼。”常轻长冷笑一声,心道:那狗皇帝就算折磨了你,你也会护着他不说罢了。
“你冷哼什么?”
“没什么,你回来就好,你不在府里,这府里要无聊死了。”
谢清啼奇道:“你怎地不出去走走?你认识我之前,还会自己去登山游玩,自己找喜欢的客栈住,现在把自己拘在我这谢府里,有什么意思?”
“我登山住客栈,都是为了接近你。现在已经接近了你,单纯的爬山住客栈,又有什么乐趣?”
常轻长脑回路和寻常人不一样,谢清啼也不和他多做辩论:“我回来了,你也可以放心了,快去补个觉吧。”
“这么多天没见,我要跟你一起睡。”
这跟小孩子撒泼有什么区别?谢清啼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起什么?”
“一起睡。”常轻长口齿清楚的说:“我要和你抵足而眠,让你好好说说这几天在宫里做了什么事?”
谢清啼看了看挂在天上的日头,说:“我的觉留到晚上,你先去补觉。我要换身衣服出去一趟。”
“你刚回来又要去哪里?”常轻长不情愿的说:“带上我一起去。”
谢清啼直接拒绝:“我去见魏将军,同他有军中之事要说,你好好休息,等晚上我带你去夜市逛逛。”
后半句话听得常轻长心情不错,但前半句却让他心中很是不快:“军中之事事关机密,所以我听不得,是吗?在东境的时候,你的军中事,倒也没避讳着我!”
“我没这个意思。”谢清啼哄道:“我不在意,但魏将军为人谨慎,必然会在意。何况你这黑着眼圈哑着嗓子的疲惫模样,晚上还怎么逛夜市?夜市有半月来一次的杂耍戏法,错过今晚,又需要再等半个月了。”
杂耍班子有什么好看,那些杂技团做的把戏,可能还比不上自己当年造的那些能飞檐走壁,在空中连续空翻十几个跟头的飞天人偶呢。
常轻长对这杂耍戏法并没什么兴趣,但他想到谢清啼可能会感兴趣,就做出有兴致的样子,说:“好,我不同你去。不过你既说了晚上去逛夜市看杂耍,就不许食言。”
“不会食言。”谢清啼叫住一个下人,说了几道常轻长喜欢吃的菜,让他们做好送到常轻长那里。
下人应下后忙去传话,常轻长道:“算你有心,记得我喜欢吃的菜。”
听这语气,常轻长算是被哄好了,谢清啼说:“魏将军等着我,我去更衣了。”
“好。”常轻长说着好,却跟着他往卧房走去,谢清啼奇道:“你要在我房里休息?”
“是个好建议,你这府里房子虽多,但若说哪间最舒服,那还是你这间。”常轻长先他一步推开房门,如进自己房间般大喇喇走了进去:“不过我跟你过来,是要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谢清啼不知道他为何有这么多古怪念头,他不想再惹翻了常轻长,就不避讳的任他看着换了衣服。
官袍取下,谢清啼拿起便服就要换上,常轻长走到他跟前,不满道:“你解开中衣,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谢清啼无奈解开衣服给他看:“这下你放心了吧。”
身上除了旧伤,并无其他新伤或者奇怪痕迹,常轻长放下心来,他翻身躺倒谢清啼床上:“你去忙吧,让你府里人把吃的送到这里。”
“你回自己房间去休息,我这里不行。”
常轻长黑了脸:“又对我说不行,以前行,现在不行?”
“是京城之外行,京城中不行。”
常轻长刚想追问,便想到了酒壶下的信纸上说的事,那信中说的皆是楚安澜如何折辱谢清啼的事。
如今谢清啼有这没必要的忌讳,估计是为了不惹楚安澜不快。
“不行就不行。”常轻长干脆利索的下了床往外走去:“你府里的厨子,最好手艺不错,能做出那几道菜的正宗口味。”
谢清啼去见魏正则,是因为北境战事胶着,北周人夺不去漠城邺城,魏定安也没法子打痛北周人,让他们再没进犯的心思。
魏定安向楚安澜上书说明此事,楚安澜便让魏正则同谢清啼商议出个应对法子,然后再呈上去由楚安澜定夺。
谢清啼在魏府待了一下午,等日头落下许久,他们才谈完了事,谢清啼离开魏府,没多耽误就往府中赶去。
他回去的时候,常轻长的耐心就快用尽了,谢清啼安抚了几句,带着他往夜市赶去。
夜市很热闹,谢清啼恍惚想到,他上一次逛夜市,还是两年前萧环钰在谢府,他带着萧环钰去逛夜市。
都说孩童长得快,如今两年未见,萧环钰不知长成什么模样了。
常轻长看他走神之下险些被一个人撞倒,拉了他一把说:“想什么呢?”
谢清啼随口敷衍:“嗯,想着同魏将军说的事,一时晃了神。”
常轻长不满道:“不如我们回去?”
回去?回谢府,谢清啼反问:“回去做什么?”
“回去后,我去休息,你去忙你朝里的事。”
常轻长闹起脾气来,真的和小孩子没两样了,谢清啼不同他计较,他指着旁边的糖葫芦摊子,说:“这家的糖葫芦不错,我给你买一支?”
常轻长很是嫌弃:“甜不甜算不算,又粘牙,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见他对糖葫芦不感兴趣,谢清啼着前面人群簇拥的地方,说:“喏,那就是杂耍的地方,我带你去瞧瞧?”
常轻长心道:你对杂耍戏班子这么感兴趣,我陪你去就是了。
“好,带我去吧。”
他说让谢清啼带他去,自己却脚步轻快的走在前面,谢清啼看他如此,无奈摇头:这真不知道是谁带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