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哪里会听不出来他这打趣的意思,可现在自己除了能斜着眼剐他两眼之外,拿他有锤子办法。
何晨伸着手,斜着眼睛剐着他说:“别磨磨唧唧的,快过来,扶我去方便一下。”
“哟,今天您这是憋不住了还是怎么滴,居然愿意翻我的牌子让我伺候您了。
来吧,秀才大人,让老奴扶您去尿尿吧!”
何小川嘴里在打趣,手上的动作可不慢,话还没落就走过来搀扶着何晨下了地。
本来他以为何晨这伤还没好,需要自己出全力去搀扶他走路的,没想到他只是把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并未让自己使多大的力来托举他。
想到他重伤还没过多久,不由得担心道:“大郎,你这伤还没好利索呢,悠着点。”
说完也不管他听没听进去,自己抬手用力的托起他的腰,搀扶着他往外面没人的地方走去。
何晨刚走没一会儿,林汐就醒了,她又是习惯性的伸手在一旁乱摸一通,只是这一次啥都没摸到。
揉了揉眼睛,然后慢慢的坐起来,掏出隐形眼镜戴上,这才看清楚,车厢里空荡荡的。
看着关好的树枝门,立马想到了他应该是出去方便去了,那自己趁着这个机会也回空间去洗漱一番。
作为一个优秀的时间管理者,她一边刷牙一边给电饭锅加米、加水,盖好盖子按煮饭按钮。
还把放在角落里吃灰的煮蛋器拿出来,从冰箱里拿了六个鸡蛋放上去煮。
又打开了蒸锅,放了一些冰箱里冷冻的包子、饺子、和烧麦上去蒸。
刷完牙又快速的洗了把脸,害怕何晨回来了就立马回到了驴车里,见车里还是自己离开时的模样,瞬间就放心了。
不过想着那林家沟的人就歇在后面,她又眉头紧锁,自己拥有原主的全部记忆,所以她知道这个林家沟里面就没有几个好东西。
这个村子不大,刨去外嫁女全村老小一共只有七十八个人,而且全村都姓林。
祖上都是一家的,这个村的人大部分男人都是在外面偷鸡摸狗吃喝嫖赌不务正业的,他们都有着同样的劣根性。
他们还有一点令人作呕的就是大部分人都家暴,有事没事的就爱打媳妇儿。
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会嫁过去呢,原因就在于他们家家相护。
所有的老爷们都会包庇族人犯下的罪过,而女人们被打了也不敢说。
所以这个内心烂的掉渣的村子,在外面的风评还不算糟糕。
如果让他们发现了自己,那自己眼瞎的事怕是会被抖出来,为今之计只能让他们认不出自己。
这想要别人认不出,先换个发型还是还有必要的,毕竟这熟悉的发型在配上熟悉的身段这十几年的邻居肯定是一眼就能瞧出来的。
可是这古代的发髻梳起来不是一般的麻烦,自己以前每天梳头,都是根据脑子里残存的那点记忆来挽的。
现在要换个新发型,着实是有点难为自己了。
特别是看着面前这个鸡蛋大小的小铜镜,林汐已经无力吐槽了,就这个铜镜,真是看一回,伤一回。
这黄不拉几的镜面,看啥都是黑糊糊的一坨,就这还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镜子呢!
放下铜镜,接了半盆水出来,对着水盆开始梳妆,只是梳到何晨都回来了,这还一个发髻都没有挽好。
何晨坐在车门口,看着小媳妇儿一遍又一遍的梳着头发,就是挽不好一个发髻,忍不住的出声。
“娘子,你想挽个什么样的发髻,要不让为夫来试试吧?”
林汐披散着头发,可怜兮兮的望着何晨:“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要换一个发型。
这后面不是有林家沟的人吗?我想换一个发型,不然他们一眼就能认出我来,我不想因为我的存在,而让他们占到一丁点便宜。”
何晨明白她的所想,点了点头,就接过了她手中的梳子,又往前挪了挪,挪到了她的背后,开始动手给她挽发。
林汐满怀期待的等着何晨给自己挽一个漂亮的发髻出来,只是没想到他挽出来的竟然是跟自己不相上下的丑。
当林汐转头的那一刻,何晨自己都绷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对不起……娘子,我……我只挽过自己的发髻,没有给别人挽过。
你转过来,我给你拆了,重新挽过,你放心这一次我有些经验了。”
林汐白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接受他的二次折磨,不过这回还好,虽然时间用得久了点。
何晨梳好后就把铜镜递给了林汐,一脸害羞的说:“娘子你看看,这个发髻你喜欢吗?”
林汐看都没看就把铜镜放下,起身对着水盆照了照,只见一个高高的飞天髻耸立在脑袋上,用原来的那根发簪固定住。
而两只耳朵旁边,又留下了两个小小的麻花辫。
林汐知道,这垂下的辫子是代表着自己还没有及笄,但这挽上去的发髻又是已婚妇女的标配。
从这发型上就能说明这梳头的何晨心里是有些矛盾的,他明知自己还未及笄,但又想宣誓主权,给自己打下一个已婚的烙印。
只能说这男人的小心思也是挺多的,但还好最后这发型还是相对满意的。
林汐侧头调皮的看着他说:“喜欢,只是这个发髻我自己可不会梳,要不以后你给我梳头吧!”
何晨被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迷得是五迷三道的,不由自主的点头:“好,只要娘子喜欢,为夫可以给你梳一辈子的发髻。”
林汐笑着挑了挑眉开着玩笑说:“那你别反悔哈,这盆水是干净的,你快洗洗,咱们要开饭了。”
何晨一边洗手一边小声又严肃的说:“不反悔,天地可鉴。”
趁着何晨洗手的空隙,林汐收拾好梳子和铜镜就拿了鸡蛋和蒸好的东西出来。
等何晨洗漱好,她又舀了两碗粥和一碟下饭小菜端上桌。
何晨看着炕桌上的饭菜,又看了看梳着飞天髻的娘子,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突然就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