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江小姐懂玄学,她一定是福星转世,参加她的婚礼,我们都会有好的福果。”
江小水沐浴在充盈的灵气里,一眼扫过去,仿佛回到两千年。
在陌生的钢铁丛林里,再见到这么多老面孔,她有一些恍惚。
精怪们喜滋滋地看着眼前的小凶兽。
魂飞魄散都还能苏醒,生命力何其顽强。
瞧这鲜亮的皮毛,红得滴血。
这身段,饱满充盈,肚子里能装乾坤,未来不可限量啊。
这獠牙,又长又白,是个爱干净的小家伙。
羽毛五彩斑斓,靓丽绚烂,阳光下闪得他们睁不开眼。
翅膀展开,还不得遮天蔽日。
季冉优雅的吐信子:“是个生机勃勃的小家伙呢。”
大伙儿齐齐离她远了一步,但对她的话还是表示肯定的。
这一代小帝江长得很好。
江小水对上大家热切的视线,羞愤地想把他们吃掉,不知道是不是魂魄缺失的缘故,为什么眼眶这么酸。
感受到身边人情绪不对,傅冥渊轻轻攥住她的指尖,关切问:“身体不舒服?”
“没有。”
听到傅冥渊的声音,精怪们一个个都不满地投去视线。
“才一米九多点,还不到两米,小水怎么能找这么个小矮子。”
“我观他气色,身体不怎么好啊,亏空的厉害,不知道禁不禁得住折腾。”
“血煞缠身,阳寿早就尽了,和凶兽结为伴侣,可以借助凶兽的力量获得新生,二人寿命绑定,能长命百岁。是个占便宜蹭寿命的凤凰男。”
“那还是我们亏了。”
“除了有钱没优点,可他这点钱顶什么用啊,不当吃不当喝的。”
“也不能说没优点,倒是能生养,就是身子亏得厉害,需要调养调养。”汪先生道。
众人点头,这是唯一的优点了。
偏偏这一个优点,就能堵住他们的嘴。
曾经繁荣的精怪世界,如今剩下没几个。
末法时代,灵气资源枯竭,精怪们自发得停止繁衍。
到现在,他们的子嗣已经完全断绝,千年前就已经没有自然降生的上古精怪了,现在只剩下这些老家伙们。
他们仿佛是逃出来的老古董,即将被天道剥夺存在。
等他们扛不住了堕入轮回,世上就再没有他们存在过的踪迹。
他们与地球灵气是相辅相成,彼此相生的关系。
近几年,他们已经明显感觉灵力大不如前,地球灵力枯竭,他们体内的灵力就会散逸出去,补足平衡。
灵气不足,天地愈发浑浊,修炼是从天地间浑浊气中提取灵气,如今更是难上加难。
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吸干。
凶兽魂飞魄散后复生,让他们看到了重生的希望。
如果小凶兽能自然降生一位小小凶兽,那将颠覆他们千年来的固有认知。
精怪还是能生育的。
至少让那些还没沉睡的年轻精怪们多多生育,或许还能恢复往日繁荣。
族群幼崽多起来,修炼灵气的族群更大,能回馈更多灵气给天地,等族群强盛,与天地形成灵气的正向循环,说不定有朝一日还能灵气复苏。
到时候普通人也能锻造灵脉,或许能激发异能。
说不定就像小说上写的,人人异能的时代也能来临。
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有精怪愿意生育。
几位年岁大的老家伙们,用热切的目光看向江小水,现在再看傅冥渊也顺眼多了,只要能生,管他是人是怪。
“吉时已到,新人入华堂!”
傅奶奶坐在主位,旁边的位置空着。
傅奶奶:“你父母不在了,奶奶又病着,长兄如父,本应你大哥来坐,他……要不,江琰你坐这里。”
“不行!”
江琰刚要开口拒绝,人群里传来一声怒喝。
傅奶奶诧异看过去。
康健脸涨得通红,搓着手:“父母不在,要不就空着吧。”
汪老先生道:“可以将其父母牌位摆上,一样作数。”
让江小水拜一次,倒霉好几年。
如果是在这种大日子,对方怕是不要命了。
这位老太也是虎,要不是她是凶兽婆母,这一拜得拜掉她一条命。
司仪高唱:“一拜天地日月星,天作之合姻缘天赐!拜——”
原本阴沉的天,瞬间变成郎朗晴空。
五彩斑斓的光影折射在云层中,在这栋别墅外布下一片光影,夕阳坠在天边,霞光四射。
同一时间,无数个地方同时看到绚烂的天相。
“出息了妈妈我在河南看到了极光!”
“极光个鬼,是彗星好吗?”
“是哪个大能飞升吧,你看七彩祥云铺满半边天!”
“天降异象,这是瑞年丰兆啊!”
大厅里,所有人屏息以待,看着夫妻二人躬身叩拜。
“二拜父母养育恩,孝悌传家福寿绵长!拜——”
福奶奶高兴得合不拢嘴:“好,好,好!”
江小水叩拜的瞬间,灵龟将桌上的牌位罩了起来,没让江小水拜到。
江家父母可能没死,他们谁知道是个什么性子,还没承认江小水是他们的女儿,别被江小水拜这一下给拜死了。
宴会厅外,一辆车姗姗来迟。
薛雯牵着薛阳下来,薛阳肩头站着的小狐狸抖如筛糠。
狐狸毛都炸了起来。
这是捅了凶兽老巢吗?
来自本能的恐惧让它想尖叫逃走。
薛阳抱着它,问薛雯:“妈妈,小水姐姐会喜欢我给她准备的礼物吗?”
薛雯:“一定会的。”
江大师瞧着冷淡,其实很温柔呢。
从进入别墅区开始,小狐狸就感受到浓郁的灵气。
它挡在薛阳面前,伸着脖子嗅了嗅,眼神迷醉,无数灵力灌入躯体。
它觉得尾巴根痒痒的,从前断掉的尾巴竟然有要长出来的趋势。
“妈妈,姥姥流鼻血了!”
小狐狸猛然从充裕的灵气中抽离:“妈呀补大发了!”
灵力持续灌入躯体,竟然和当初小天劫成功后被灌入的灵力差不多。
他们这还只是在门外,可想而知进去之后会是怎样的情形。
它又怕又激动,有些语无伦次:“阳阳,听姥姥的,快进去!进去你的病就能全好,你这一生都能健康顺遂!”
薛雯不明白,她又一次听到了尖厉的声音。
自从把这只狐狸带回来,它好像只跟阳阳沟通,她就再没听到过它的声音。
上回听到它说人话还是在老家祠堂。
她狐疑道:“阳阳,怎么了?”
“快去,晚一会儿都是损失啊啊啊啊你们这些不开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