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显然,詹启明既然做了,自然是要将一切隐患排除干净,最后即便散修联盟查出某些巧合,试探之下,也只能当做巧合来论。
詹启明的确参与到了某些行动之中,但是也并非所有他有过的行动,都与邪修行事有相合之处。并且,邪修近来越发猖獗,也并非只是詹启明有过行动的那些。
书歌看着有人提出巧合,又看着詹启明面不改色,提出问题,将自己的嫌疑撇掉,正垂着眸深思,却有人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书歌在散修联盟中做的事并不复杂,但是因为她的能力,修为,在散修联盟之中的权利并不低,所以许多事情,她都能了解。
更巧的是,她查阅过这段时间的某些记录玉简。
书歌要查什么东西,自然没有人阻拦,也没人敢阻拦,直接将人放了进去。
在以往也是这般,她想查什么,除了最初是让人替她将玉简拿过去外,之后随着她权限提升,她也能自己去寻找自己要看的那些。至于这个时候,她看了哪些,旁人可就不知晓了。
见众人将注意力转向自己,书歌心中好笑之下,也是清楚,别的那些势力有没有什么问题,其实无关紧要,不过是一方势力的衰败,另一方势力的崛起。
散修联盟不同,散修联盟崛起本就不易,好不容易走到现在,虽然如今不是谁都能够动的,但也并非鼎盛之期,已经有许多人想将散修联盟除之而后快。
散修联盟的存在,挡了某些人的路,这个时候,有一丝问题都不能放过。
其他那些势力,只要能确保主要人员与其无关就是,即便是有手下的人参与其中,也影响不了太大。
但是散修联盟不一样,只要是能做出决策的人与此有些相干,都能让那些人闻之而动,彻底将散修联盟踩在脚下。
他们可不会管别的。
书歌并非合体修士,也非洞虚大能,但是如今分神圆满,已然成为人们注意的重点之一。
也是最容易被下手的人。
书歌的过往,也只知她是一个散修而已,那么再之前呢,她还有什么身份?
他们也是担忧。
只是清楚是清楚,她还未有什么反应,原本平日里一起谈笑风生的人瞬间变了态度,显得有些面目可憎,其中言语……甚是伤人。
书歌听着他说什么“不过孤儿,无人教养,不知好坏,被邪修所惑也不奇怪。”面色越来越黑,已有怒意,直接冲冠而起“我虽为孤儿,但有师尊教导,知恩为报,从不做半点亏心之事。”
那人兴许是被书歌态度所激,越发觉得自己所言道出其心中隐秘,眉色飞扬,得意不已“莫非我说对了不成,不然某人为何如此激动!”
“蛮不讲理!”
“我本也未曾说错,虽说是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可是你什么出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被灵兽养大,也别怪我们怀疑你别有用心!更别谈什么与人之间的情谊,你还算是……”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书歌已经动手。
书歌动手是被在场的强者所拦下了,但是大能之威,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惹怒书歌。
书歌的身份瞒不过,索性她也没想过要瞒着,有些东西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让人接受的,她提前做的这些准备,能够让原主归来之后,更容易与詹父相认。且因为她如今实力,还有蒋家早已道出的那般言语,也让蒋家不敢再来犯事,只当不知她的身份。
她如今,只是一个被灵兽养大,而后励志至今的散修而已。
虽然蒋家不会明着派人对她做什么,但是私下里,难免会有些什么试探。
书歌避开了许多试探,让蒋家人真以为她一切并不知晓,但是由于那玉佩是从她这里出来,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有过一些举动。
书歌的过往,虽然并没有再刻意瞒着,但那也是在她有所成就,能够确保自己的安全之后,哪里是谁都能够知晓的?
这人修为还不如她,即便是放在她道出身份之后,他也不是能知晓这般事的人。能知晓的,都是合体修士。
合体修士并非那般好相处之人,至少大多不会与一个关系不亲近之人随意说某些事来,那么……他又是如何得知?
书歌瞧见他在她动手的时候神色有些慌乱,往詹启明那里看了一眼,也就瞬间明白了始终。
詹启明如今与蒋邵华的关系,蒋邵华与蒋家的关系……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可即便如此,知晓他所为不过是为了算计,但书歌还是忍不下心头的火气。
他那番话,引起了书歌在冰宫幻境之中压下去的诸多情绪,还有诸多意见。
非我族内,她并非人族,上古灵玉化身,与那位前辈一般,遭人觊觎,身份便是最大的过错,最后陨落回归混沌之中,天下之大,只余她一个。
非我族内,因为身份的缘故,说与人本是死敌也不为过,可因常佩君歌左右,便能忘却一切,知“好坏”与人类有所情谊?
她知道她能,她分得清好坏,她分得清谁对她好,谁才是罪魁祸首的坏人,可是别人呢?那些人类呢?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也会这般想她吗?
即便是如今不会,那他知道她的身份之后,知晓她得知于自己有恩的前辈被人们的贪念所害得陨落,天下之大,再没有一个“同族”之后,他还会愿意相信她吗?
即便是愿意信任,那么,他们之间的情谊呢?真能半点不改?
她自有灵以来,先受了前辈的恩,又跟随君歌左右,在人世沉浮,早已身历红尘,牵扯不断。
她生而不凡,却有人类杂丝,渴望着一股情谊眷念。
她有一直带她左右的君歌,有替她化作灵体的元一,她知二人待她之好。
她眷念于此,又渴望着别的情谊。
可说到底来,什么都不足二人对她的看法重要。
别的所有,也不过别的,只有他们,才是她一直以来最为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