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歌跟着巨兽到了它捡到她的地方,看着这山,这雾,心情略微复杂,这可不是普通的山,乃是最后一位飞升修士的住处。
这地方,此界应该没人会觉得陌生,但是不陌生是不陌生,想来一探究竟,进去寻找机缘也罢,或是别的也好,无人能够进入其中,寻到见到任何,只能在山雾缭绕之中失去方向,昏迷过去,然后被林中生物送出山下。
这家伙,是怎么跑到这里,还叼了一块灵玉出来的?
君歌并不怀疑这是一块灵玉,普普通通的玉,可不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书歌周身探不出半点灵气气息,但是君歌还是觉得,她理当不凡。
君歌将书歌化作的灵玉捧在手心,高举过头,朝着灵山一拜“晚辈并非有意取了前辈之物,着实惶恐,如今前来归还,还望见谅。”
归还?书歌听着,心头一慌,若是他将自己“还”了回去,那她还能再见到他么?
想着,书歌动了一动,扒紧了君歌的手。
君歌只觉得手心一痒,手上的灵玉似乎重了一些,有些狐疑,莫非是前辈赠与了自己不成?
又是试探了一番,灵山之上也不见什么反应,君歌终于确定,这灵玉算是自己的了。
对此,君歌也是无奈,他并不缺环佩,但是若是灵山所得……也罢也罢。
回去过后,君歌将此事说与了至交元一听,元一接过这灵玉仔细瞧了,又查了诸多古文,都没有找到一个能对应得上的,最后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只能当做一个普通的环佩戴着了。
按照元一的说法,这灵玉虽然是灵山来的,但是到底不知其到底是何物,保险起见的话,最好还是别随身带着。
甚至,元一觉得这来历不明之物,还是别放在家里的为好。
倒是君歌洒脱,不在乎这些,倒也无所谓,相逢则是缘分,想来也没有谁这么无聊的拿这事来算计他。
他这巨兽,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算计得到的不是?
既然如此,元一自然也是没辙,只能让他稍微注意一些,如果有什么异常,记得与他说,到时候在想办法就是。
君歌还真有事需要他帮忙的,却只盯着他不说话。
元一顿了会,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君歌视线挪到了他桌上的酒壶,这才哭笑不得唤了人来,给他拿几坛子酒来。
这段时间,元一其实并不好过,身为皇族,他不得不处理许多事情,导致他没有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每过一段时间,能抽出一点时间去炼器也是不易,更别说别的了。
不过,与君歌一起倒是例外,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不管是做什么,他都能放下手上的事,先解决了他遇到的事,陪他喝酒,自然也算。
君歌掀开封层,深吸口气,眼睛一亮“这味道倒是从未闻过,什么时候你还有这般好酒,也不与我说,也不与我分享!”
元一是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自然也就无人替他说话。
元一身为天元国大皇子,能与他这般说话的,还真只有君歌一人。
元一也不解释,只让他尝尝看味道如何。
君歌有些狐疑,但还是倒了一碗过来,一饮而尽,随后眼睛一亮“好酒!你这酒是在哪儿买的?还是宫里的?我竟从未尝过!”
元一笑了,也不回答,只道“若是喜欢,往后常来我宫中就是,这酒外界可找不到!”
这话……君歌便当他是默认了,这酒是宫里的。
不过君歌一向受皇家器重,皇上知道他爱酒,时常赐下各种美酒,倒是从来没有尝过这一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而且,这口味,实在不能再合他的口味了,他都怀疑这酒是特地为了他而酿。
这酒,元一倒是不许他带多了回去,只给他装了一小壶,让他回去的路上喝。
简直是其心可诛!
君歌暗道元一所为实在过分,却没能耐住诱惑,将酒壶一勾,挂在指尖,一边哼声着不知名的曲调,一边往自己的住处去了。
君歌并不住在君府,君府曾经的落魄,他不愿再去回想,但是一旦回去,难免触景生情,想起某些不好的事来,如此,倒是不如寻别的住处。
君歌叹了口气,在前面的巷子转了个弯,去了一处小院。
君歌有些忘了自己以往爱喝酒与否,只记得,如今非酒不可。
那段暗黑时光,只有元一美酒相伴,才让他坚持到如今,而如今,君家虽然平反,他却是戒不掉这酒滋味。
兴许,在这酒中,他能够寻到忘忧之法。
君歌觉得自己有些醉了,脚步摇摇晃晃,东转西歪,好不容易,才在巨兽的带领下晃悠晃悠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君歌拍了拍巨兽,让它自己回去睡觉,而自己又去了藏酒之处。
今日既然有这兴趣,倒是不如趁兴再喝一些,也不费这难得的一次兴致。
君歌的藏酒处是一处竹林,这院子不大,却洞藏着许多事物。
君歌挥手,灵力尽出,一罐罐的美酒自土中涌出,落于地上,围拢住他。
再一挥手,封层打开,酒气四溢,只闻着这味道,便是觉得醉人。
可偏偏,他甚是享受,乐在其中,指尖一勾,酒坛之中的美酒入有灵一般,争先往后灌入他的口中。
君歌摇摇晃晃,在林中过去过来,又掀起飞袖,腾身而起,竹叶飘落,与酒融合,与人合一,化作好一副弄竹饮酒图,而他翻飞其间,便是唯一的生灵。
竹叶不大,却舀起酒来,倒入他怀,美酒贪杯,半梦半醒之间,他好似将私藏多年的美酒,全都寄于此地,与竹林共饮。
次日等他醒来,竹林之中酒气四溢,他藏于竹林之下的美酒,一坛不剩。
君歌揉了揉脑袋,又晃了一晃,拍了拍巨兽的脑袋“去,我没酒了。”
巨兽又“嗷”声叫着,在君歌身旁转了转,最后还是没有离开,就蹲在他身边。
君歌又拍了拍它脑袋,实在赶不走它,最后只能叹息,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