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月下旬末尾,今日国子监的墙外,就贴上了告示:
“门下:朕承祖宗之业,抚天下之民,求贤若渴,冀得良才以佐社稷。今春闱之期,关乎国之兴衰、民之福祉,不可不察。兹定于二月初十,开科取士,至二月十九日止。
凡大宋士子,怀经天纬地之才、抱安邦定国之志者,皆可应考。应考士子,需于二月初九辰时前,持文牒至贡院门外候场,逾期者,不得入内,以彰考纪之严。此次春闱,务在选拔贤能,为万民谋福。望诸士子严守考规,以真才实学,展鸿鹄之志。
皇佑三年正月二十八……中书令臣……制书如右,请奉。制付外施行,谨言。制可……奉被,制书如右,制符奉行……
皇佑三年正月二十八,下。”
......
吕惠卿和张怀民此时也是结伴来到了韩执家门口,但是在这里,他们也是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李玮。
“李郎君!?”
二人愣住了,李玮此时也是拱起手,礼貌地问候了一句:“吕郎君、张郎君,你们也认识韩兄?”
吕惠卿和张怀民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兄”这一字,可不能在随便说的,除非是真朋友或者是真兄弟——
他们可没听说韩执和当朝准驸马有什么关系啊!
吕惠卿率先回过神来,拱手回礼道:“李郎君,没想到在此处遇见你。我与张兄,和韩兄乃是好友,今日前来,是想告知一下韩兄关于春闱之事。”
张怀民也抬手问候:“见过李郎君,只是不知李郎君与韩兄又是如何相识的?”
李玮微微一笑,说道:“前些时日,我携画作在韩府外售卖,有幸与韩兄和苏娘子结识,相谈甚欢,便有了关系。我知晓韩兄居家温书,还要照顾苏娘子,今日前来,也是想告知一下韩兄春闱时间。”
二人才了然地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此时正好月萍露头了,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三个郎君,先是微微一怔,然后问道:“三位郎君,可是要来寻我家郎君和娘子的?可需要月萍去通报一声。”
李玮也是礼貌地笑道:“若是韩兄在家的话,还劳烦通报一声。”
月萍点点头,微微福身,道:“几位郎君稍等,月萍这就去通报。”
......
韩执这边,刚刚完成今天要复习的内容,结果刚刚回到房间,月萍就过来通报了:“郎君、娘子,吕郎君、张郎君和李郎君,此时都在府外。”
“让他们进来吧。”韩执往苏轸的嘴里放了个蜜饯后,就起身准备迎接客人。
月萍应了一声,转身去引众人进来。不一会儿,吕惠卿、张怀民和李玮在月萍的带领下走进了韩执的房间。
“韩兄!”
吕惠卿、张怀民和李玮进来后,一并都问候了一声。
“惠卿兄,怀民兄和李郎君。”韩执笑着,让众人入座,然后就问道:“三位今日怎么是一起来的?还是约着饭点,莫不是馋我们家的饭吧?”
吕惠卿哈哈一笑,点着韩执说道:“这是诽谤啊,你诽谤我啊!我们可不是为了那口吃的来的,而是另有要事。”
韩执和苏轸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后者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问道:“莫不是春闱的事情?”
李玮此时就笑了,道:“苏娘子果然聪慧,我们今日正是为了春闱之事而来。今日国子监外刚贴出春闱告示,我们一看到,就想着赶紧来告知韩兄。”
张怀民也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啊,韩兄。春闱的时间定在二月初十开考,至二月十九止,距离开考也是没多少时间了。”
“二月初十开考......”苏轸心底下盘算了一下时间,也道:“确实没有多少时日了,除去今日,满打满算也就十三日了。”
韩执微微皱眉,忽然问道:“确实如此......对了,三位兄弟,你们打算参加科举吗?”
李玮第一个摇摇头,说道:“我不用科举,也是托了殿下的福。”
吕惠卿耸耸肩,道:“我在国子监的学业尚未修满,没法参加春闱。”
“如此一来,倒是只有我和韩兄一样,需要参加春闱了。”张怀民此时就笑了一下。
韩执微微点头,微微叹气,却也很快恢复正常,微笑说道:“原来如此,虽有些遗憾不能与几位一同应考,但来日方长,我与诸兄在此,一并共勉。”
李玮笑着摆摆手,道:“今日也只是来告知一番时间,离科举并无几日了,我也不好过多打扰韩兄温习功课了。”
吕惠卿也点头道:“正是,韩兄,春闱临近,时间宝贵,你还是要抓紧时间复习。我们就不多耽误你了,等高中之后,我们再好好聚一聚。”
韩执拱手道:“好,待到春闱结束,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要痛痛快快地聚一次。”
众人正说着,苏轸轻声道:“几位郎君难得来一趟,妾身已让厨房准备了些饭菜,若不嫌弃,就留下用些便饭吧。”
李玮微笑着婉拒:“苏娘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家中还有些事务需要处理,实在不便久留。”
吕惠卿和张怀民也点头:“我等改日再叨扰,眼下可不能耽误韩兄备考。”
“苏娘子才华也是不低,” 李玮笑着补充道,“说不得接下来这段时间,还需要苏娘子来帮着韩兄呢。”
苏轸微微福身,轻声说道:“李郎君过奖了,我不过粗通文墨,哪能帮上什么大忙。不过身为官人的娘子,我自是会尽己所能,为官人分担一二。”
“既如此,那我等便是等候韩兄的佳音了。”
就这么又寒暄了几句,吕惠卿、张怀民和李玮便起身告辞。韩执将他们送至府门口,道:“诸位慢走,不便远送了。”
目送着三人远去,他便是回到了房间里,此时的苏轸就吩咐着钱素去外面,购置一些新的纸笔。
“怎么了八娘?买新的纸笔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