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内院里可是炸开了锅。
大小姐和二小姐落水还受了惊吓,两人现在双双昏迷。
这可惊动侯府的女主人陈氏。陈夫人不是侯爷的第一任妻子,她是续弦的。
侯府第一位第一任女主人生下大小姐后,疾病缠身两年后病逝。陈氏原是姨娘,后抬成侯府夫人的。
侯府当中,唯大小姐是第一位夫人亲子。剩下的小姐和少爷皆是当年的姨娘们所生。
二小姐可是陈夫人的心头肉。
看着女儿昏迷不醒,陈夫人哭着将此事禀报给侯爷。
“侯爷,两个孩子都躺在床上,如今我是心如刀割。发生了什么不过都是姐妹之间的争执。何必要推下水啊!”
侯爷听到此话难掩生气,“这个逆女!我一再包容于她,她怎么还能做如此过分?竟然敢残害姐妹!”
闺房中,陈伊缓缓睁开眼睛。脑海中疼痛袭来,她竟然重生回这一世!
上一世父亲听信继母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将她一顿苛责。她也气急上前争执,因此失了父亲的心。
再以后,她无论做什么都被继母那个好妹妹盯的死死的。这辈子,她再也不要这般!
旁边的闺房内也有一个少女。她惊奇的睁开眼睛,看着从来没见过的古代装饰,“天呐!我竟然穿越了!”
——
青窈自是不知侯府当中这么热闹的。
她光是将自己的货物转移到院内就费了一番心思。
江南,她父亲是做绸缎生意的。楚父薄情花心,虽是家中有财,也禁不住这一堆兄弟姐妹。
宅院里个个勾心斗角,青窈连着争才能得到江南一处商铺做布匹生意。
莫要小看她的商铺,就是这么多年的经营给她打下一片金山。
来这京城,她更想躲开后院女子的纠纷,把生意做大做强。
她的布料厂新制出一批流光锦,布料轻柔好似泛着水光。青窈没在江南贩卖,想直接从京城打响第一枪。
“小姐,咱们的东西都搬好了。”
“好,退下吧。这几日也辛苦大家了,每人赏发两个月银子。”
“谢谢小姐!”
青窈在主房当中拨弄着算盘。
她的货运到京城,算上这一路的运费损耗,价格和她当时估摸的差不多。
这一批浮光锦专做富人生意,以京城的购买力完全能吃的下。
下一批江南那边已在制作,不久也要运输过来。青窈该好好想想如何开始售卖,直接打入贵人圈子里。
疏影与侯府的人交接,回来时竟然只拿了几个饭盒回来。
青窈看着饭盒里面几样略显平常的饭菜。
“这侯府精打细算之至,连一顿欢迎的饭菜都不曾给准备吗?”
疏影也是感慨,侯府这般做法太难看。或许也是和她刚刚打听到的事有关。
“小姐,今日里侯府宴会邀请了几个小姐。宴会上,府中的大小姐和二小姐站在桥上争执,竟然一起都落到水里了。听说现在才醒。”
青窈沉默了。
“这侯府的湖能有多深?”
疏影想到这也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那湖水不过到人腰深!奇怪的是,两个小姐一落水竟然全都倒水里晕过去了。”
这宅斗的碰瓷技巧未免也太低级了吧。
青窈也是这般想的。
她手一挥,“算了,既然侯府无心管我这边,你再拿着银子发下去,让杨帆带人去外面买些好的回来。”
“大家好好吃一顿落地饭。”
“哎,好嘞!”
侯府这场闹剧竟然直到晚上才算结束。
到了晚上,夫人陈氏才有功夫召见江南来的侄女。
“你就是青窈吧?”
陈夫人看青窈走近过来,心中暗自咬牙。
这个楚青窈她十多几年前见过,当时粉雕玉琢就惹人眼。没想到现在出落的如此貌美,她一来将她女儿的风姿全都压下来了。
想到这里,陈夫人也收敛几分笑容。
“姨母知道你一路舟车劳顿定是辛苦了。你先在那里好好休息。等过几日,我再将你介绍给这些姐妹们。
她们听说你是从江南来的,都盼着认识你呢。”
青窈笑意不变,任由陈夫人牵着手,也体贴的说:“那自然好了。等我休整几日再与姐妹玩耍。我也是很想认识她们呢。”
看着这道窈窕身影走远,陈夫人重重一拍茶杯。
她是想找些颜色好的住到侯府里,以后好做婚配,给侯府添些助力。却不想来个颜色这么好的。
幸好给给她分配的住所偏僻,就挨着个穷酸的表少爷。想来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楚青窈的事以后少管。吃穿用度照比这些表小姐们减半!”
“是,夫人。”
青窈是想不到,堂堂一个侯府夫人竟能做到这种份上。不过她带着全部家产来京城,自然也瞧不上这侯府这点东西。
她们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路过隔壁,就看到隔壁院子几乎未点两个灯。
“这隔壁当真是住人的吗?”
疏雨小声说出自己下午时的打听:“小姐,咱们隔壁住的是侯府二姨娘的侄子。
据说是从北地来的,家中无依无靠才不得已投奔侯府。是个读书人,正在考科举。”
“他家中的人手可多?”
“不多,”疏雨摇头,“只有一个少爷带着一个小厮。就是上午来的那个。”
青窈点头。若是只有两个人,哪怕是想惹事,她这一院子的人也能制服他俩。
等走过这间院门时,就见院门大敞着,一青衣男子正弯腰摇着井绳,往井中打水。
听到门口声响,男子抬头。
一时间,四目相对。
这男子生的样貌着实不错,眉如墨画,一双丹凤眼上挑,看脸很有贵家公子样。
想到他下午又叫那个小书童来她院子里要赔礼,想来是小家子气,十分拮据。
青窈不做停留,只当没看见他直直走过,回到自己的院中。
顾时蕴看着那道靓影,自己打水的动作应该全被她看见了。
这倒是无所谓,只是她漠视的态度实在让他忍不住气急。
呵,不愧是江南来的。绫罗绸缎身上披,真是养出了个傲娇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