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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西南之事彻底得到解决的消息,是在今年冬日里传入府中的。

初雪已过,可惜天气又转暖了一回,不曾积了雪作厚厚一层,只湿漉漉地惹人烦躁。院儿里的几棵梅树已隐隐生出花苞,想来下一次落雪之时便会绽出几瓣,雪中星点鲜红,想来甚是美妙。

楚恒时不时让大寒推着自己到树下走一走,仿佛除了外头的竹林,他又寻到了新的寄托一般。梅香如许,日渐烙印在府内消弭的辰光中,亦寸寸蚕食着秋季尚存的余温。

林文生被当街斩首,听说沿途去刑场的路上,险些被百姓投来的石子砸死,送到时,已险些断气了。楚煜回京后,楚楚可怜地进了王宫请罪,无意间透露出自己写下的那封奏书,竟牵出楚王更盛的怒火来,还以为他是怕罪孽深重,寻了个借口敷衍呢。

直至司马相国回京,将西南诸事细细从头到尾讲了个明白,楚王才下令解了楚煜的禁足,加以封赏,聊作慰藉。那日之后,朝中多了个名叫吕世怀的新晋文臣,风头之盛,连权贵家的小姐都要趴在墙头瞧一瞧这位小郎君的风姿。

只可惜,这小郎君日日往司马相国府中跑,伤了世家小姐们的心。

楚恒因身子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推了京中来的各类请帖,连要上门看望的也一一推了,更上书一封,说身子畏寒得紧,怕是连年节时的宫宴也要推了。楚王心疼儿子,朱笔一挥,倒还真的允了楚恒的请求,流水似的哗啦啦赏了一大片东西,直惊得林家人险些坐不住。

楚王这是什么意思?这般封赏,却对林氏爱搭不理。

落雪之时一到,三公子府自然也收到了一封请柬,邀他去参加二公子小世子和小县主的两岁生辰礼。也难怪二公子妇要特地去宫里一趟,倒难为她特地向王后请的恩典。

请柬送到的时候,楚恒正在喝药,只瞥了一眼便抛诸脑后。二公子府的两个小娃娃是最早诞生的王孙,又是嫡长子和嫡长女,乃是最最正统的血脉,故而多得人关爱些。

可楚恒并不打算去。

这两个孩子是近年关才生的,正是一年最忙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忙着备年货。若是去了,不说舟车劳顿的辛苦,这大冷天的也实在是困住了楚恒的脚步。小寒渐渐也不往屋顶去了,天气冷了下来,屋檐上头的瓦片捂不热,晒太阳这一行径随着天气冷下来就变成了吹冷风了,傻子才去。

小寒去白姨那,被白姨嫌弃碍手碍脚,又要一天到晚被白姨拉着试药,干脆和珈兰一起窝进楚恒那儿去。每到冬天,这里背靠山脉,四方的墙将里头团团围住,再凶猛的寒风也要退避三舍。

院里种的许些红梅,到年节的时候,这些红丝儿才是真的热闹呢。

楚恒闭了府门在院儿中躲懒,这几日闲下来,倒叫府上那几个养出些玩儿性来,日日瞌睡散漫,若换作楚恒往常的性子,早就一个个发落去了。难得天光好,众人便各寻了些玩耍的物件在院子里胡闹。楚恒一如既往地寻了本书,让大寒把他推到院子的梅树下,借着阳光,好伴着树香品品茶,翻翻书。

而另一头,则是珈兰拉了大寒琢磨黑白之物。苦了大寒这脑袋,本就对棋道一知半解,如今对着一盘残局更是两眼一抹黑。小寒倒是瞧的懂,探着脑袋在二人身边来回换阵营,时而开口指点江山,遍地阳光之上,更是满堂欢笑。

“哎呀,你傻呀,”这厢小寒跑到大寒身边,一把抓住他几欲落下的黑子,“你下这儿,她那一片就连成啦。”

“哎哟……”大寒挠挠头,面露苦色,“这也不行啊……你容我想想……”

“好好好,你想。”珈兰把一把白子哗啦啦放回棋篓里,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大寒,目光便飘飘悠悠晃到他之后的楚恒身上去了。

那人头上戴着镶玉束发银冠,外罩一件深青素色厚衣,登着青缎白底长靴,腰间系着一条长穗宫绦。他出来前刚喝完一大碗白姨煎的苦药,如今气色极好,面容如玉,只坐在那里便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他的皮肤白皙,想来是常年卧病不起,甚少出门的缘故。棱角如削,薄唇紧闭,黑亮的长发散在两肩,膝上半披半褪着一条白色兔毛绒毯。楚恒全身心地投入书本中,压根没注意到珈兰毫不避讳的目光,细细读着书页上的黑色小字。

楚恒一手靠在腿上,一手借身侧的扶手撑着头,待到这一页看完,便直起身子翻上一页,再重新恢复方才的姿态。这是一本司马相国做过标注的《战国策》,其上如蚕丝牛毛一般记满了解析与看法,让晦涩艰难的文字有迹可循。他一页页瞧,心中感叹司马相国才学不浅,当真是不负相国之名。

“我觉得,你下这儿也不行。”小寒又一次否定了大寒的选择,看他抓耳挠腮的模样,不禁笑道,“真是个臭棋篓子,还自告奋勇和兰儿比,不知者无畏呀。”

“你这瞧半天了,不也是没看出来吗。”大寒撇撇嘴,又盯着棋局研究去了。

小寒正要开口辩驳,忽地回头一看,见珈兰的注意力分明就不在棋盘之上,霎时计上心来。她拍了拍大寒的肩膀,又道:“我纵是知道,我也不告诉你,就让你慢慢猜,怎么着?”

珈兰正看得出神,听他们二人笑闹,一时也将注意力转了回来,眼底已覆上一抹无名的笑意。小寒觉着奇怪,悄悄扭头去看楚恒,正好撞上他低下头的伤神模样。

是了,楚恒的棋艺,初时是由秦氏罪妃教的。

阳光穿梭的气息舒倘而漫长。楚恒安坐一隅,静静读着光阴的温度,似不曾察觉他们的目光一般,继续埋首书中。微风抚动竹叶,悠然之声自院外而来,那声音很轻,却夹杂着一丝难以分辨的嘈杂声。

……

珈佑正坐在书桌旁,桌上依旧放着一盆打理得十分精巧雅致的寒兰。寒兰乃岁寒三友之一,如今冬日,恰是寒兰盛放的日子,花色浅黄如玉,在一丛绿叶中格外显眼。

他双眼布满了血丝,肤色白得让人一眼就能看出病态,深邃眼瞳中流露出的疯狂和孤僻成为了寂静石室最好的养料。清瘦俊雅的少年郎默然捧着开了的一朵,不知在那花蕊中望见了谁,桌上的烛火映在他的脸上,更是照得棱角分明,虽说相貌俊朗,却隐约有油尽灯枯之象。

有句诗叫,为伊消得人憔悴。

他恐怕是爱花至此。

白姨来此地,他一点也不意外,只是从那盆兰花里抬起头来,无声的望了白姨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与失望。

“阿佑,我来带你去上头。”白姨满脸堆笑,这回带了好消息来,觉得他这副模样颇有几分深闺寂寞的感觉,实在是有趣。

“上头?”他轻抚着花瓣,似在抚摸自己情人的面庞,“若是为着年节,我便同往年一样,不去了。”

“我来带你,去见你的长姐。”

少年手一颤,惊得花枝好一番摇曳。

“你说什么?”他怔然望向白露,一双灰白的眸子里不知何时染上了喜悦之色,晶晶亮亮地泛着泪光,“你说……去见长姐?”

少年脸上的笑容从眼角晕染到唇畔,露出几颗莹白的贝齿,没来由地牵出了不少泪来。他无措地把花盆往边上推了推,欢喜得整个身子不住地颤抖,泪水决堤。珈佑拿袖口匆匆抹了抹泪,神情似笑而非笑,茫茫然地坐着,一时间竟真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是啊。我们都回来了,你长姐自然也是。白姨岂会拿这个骗你?”白露渐渐走近,推开了半掩着的门,绕到少年身后去推他的轮椅。少年止不住地擦着泪,袖口都星星点点的湿了一片,面上的笑容却是从未有过的明艳。

他抽抽搭搭得连连点头,呼吸也急促起来,一面应着,一面止不住地擦泪。数年来他从不愿多离开这方石室,日常连打理兰花都是让下人替他搬的。天气晴好时,珈佑便会吩咐下人把花草都搬到林子里见见太阳,平日夜里都摆在另一间通风些的石室里头,偶尔搬个一两盆到自己身旁放着。

也难为了他们姐弟俩,都这样喜爱兰草。

三公子府中百花争艳,却无人养兰花。

唯一的兰花,还是养在了珈佑这见不得光的石室里头。他仿佛对这种植物有深沉的执念,几乎养全了各种、各类、各色,如今竟舍得把手边的兰花推到一旁搁置不管。

白露推着珈佑,一点点走向阳光之处,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斜坡暗道,终于回到了三公子府后湖旁的一个小院。

这个小院与库房相连,而暗道则是藏在小院主屋两侧的耳室之中。白露替珈佑紧了紧衣襟,以帕子替他拭了泪,理清了衣衫,才带着他往府中的主院去。

“你呀,平日里话都不太乐意说,今日看来是真被冷风锥了心了,”白露推着他快步走着,不忘逗趣儿他几句,“也是你小子有心眼儿,一会这泪痕给兰儿瞧见了,可好阵子心疼呢。”

“我早已不是孩童了,何须靠眼泪博长姐欢心?白姨真是,我定擦得干干净净,不让人瞧出来的。”

“是是是,阿佑大了,如今兰儿在府里,你也好同我们一道住几日,等过完年节,她便又要忙去了。”

“又要去?这次是去哪?”

“不远,你且安心。不过就是城里的那处楼里,夜里还是回府中住的。”

“楼里?”

“嗯,主上吩咐的。”

……

这声音流畅而规律,伴随着粗重的沙沙声,嘶哑出疾风骤雨般匆忙的轱辘声。旁人或许不明就里,可楚恒却很清楚,这声音咕噜作响,时而有摔落在地的咔咔声,不正是轮椅行走在不平的地面时发出的声音么?

他下意识地抬头,合拢了书本,却见那棋盘旁的几人早已站起了身,齐齐望向了门口。

白色拱形的院门那头,缓缓走出一名推着轮椅的女子来。珈兰定睛一瞧,这女子身着暗灰色的粗布厚衣,身上绑了一条襻膊束袖,里头窄口儿的棉衣袖子一览无余。美妇人发髻清爽利落,正是早上说要出去采药时换的那身轻便衣衫。

珈兰一怔,手中还握着的白色棋子啪嗒一声跌在桌上。

那轮椅上,坐着一名羸弱男子,腿上同楚恒一般盖着条厚重的毯子。毛毯掩盖下,楚恒的腿部还能看出明显的曲线隆起,而院门口的那孩子却是实实在在的没了腿,连毛毯都是需要将边角压在他身下方能固定。

珈兰顿时一怔,目光茫然。她心头一紧,眼眶中汹涌了泪,还没等那孩子近前,泪珠便扑簌扑簌掉了下来。滚烫的泪水在她脸上不断滑落,沉重的哀伤和思念如巨石压住了嗓音,她几度开口呼唤,却如鲠在喉,发不出声来。

那孩子却没心没肺地冲着她笑,眉宇张扬。

就像她走的那年一样。

这孩子的名字——叫珈佑。

是她在废墟中捡回来一条命的弟弟。

珈兰眼眶通红,双手捂着嘴蹲下去,那瘦弱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虽然隔着棋桌,可大寒依然能看见她那时而耸动的肩膀,显然是哭得哑了嗓子,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只听得见珈兰低低的呜咽声,并一再试图用手撑着棋桌起身,掩盖自己的失态。过了一会儿,那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变得时而断续,时而难捱,似是咬着牙在竭力制止。

大寒愣了愣神,抬头时却见一侧的小寒拼命地冲着他挤眉弄眼,示意他赶紧随自己一道儿离得远些,给这姐弟俩腾个重逢的好地界。大寒微微颔首同意,转身走向檐下那两个顾着吃点心的大暑和小暑,拽着他俩往后头湖边儿去。

空气安静得仿佛时间在此刻停滞,喧嚣冻结,唯有风拂过树梢的声音,如珈佑的呼吸般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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