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个老东西......”她抬脚碾过夏文雨的手指,铂金戒指在暮色中闪着冷光,“明天就送他去慈安养老院。”
夏文雨突然笑了。他摸到口袋里的遥控器,按下按钮的瞬间,三十架无人机腾空而起,屏幕上跳动着夏冬山与名模的亲密合影。“你们以为舆论战打不过?”他对着天空嘶吼,“看看这个!全网都在等着看夏家笑话!”
裘烨的青铜剑突然劈断无人机信号塔。漫天雪花般的金属零件坠落时,夏文雨听见自己腕骨碎裂的脆响。他倒在夏冬海脚边,看着大伯的枪口抵住自己的太阳穴:“为什么?我养你这么大......”
“因为你是桑姨的棋子。”裘烨突然扯开夏桑枝的衣领,露出她锁骨下的纹身——那是一朵与校尉玉佩上相同的并蒂莲,“三十年前,你勾结东晋叛军屠戮夏家满门,就为了偷走《天工秘卷》。”
夏冬海突然调转枪口射向裘烨。子弹擦过校尉耳畔时,夏桑枝的翡翠耳钉炸成齑粉。她扑向夏冬海,发间的珍珠发簪刺进对方颈动脉:“冬海!我们的孩子不能死在乱箭之下!”
夏文雨在血泊中看到裘烨的剑锋抵住夏桑枝咽喉:“《天工秘卷》在哪儿?”
“在......”夏桑枝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她扯开旗袍高开衩处的暗袋,将鎏金木匣扔进火堆,“你以为历代夏家当家的都像你这么蠢?真正的秘宝,早就随着姜家嫡女转世重生了!”
消防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时,夏文雨最后的意识里,看见裘烨的青铜剑插入火堆。跳动的火焰中,那柄剑的纹路渐渐化作姜家祠堂的飞檐,而夏桑枝的翡翠耳钉,正在熔化的金属液中变成半枚莲花印记。
三天后,夏家祖宅的讣告贴满整条街巷。记者们涌入灵堂时,却发现棺椁里躺着的不是夏文雨,而是具身着古代铠甲的尸体。验尸报告显示,死者后心插着半截鎏金簪子——与姜怀虞发间那支一模一样。
而在千里外的马坡岭,姜怀虞擦拭着短剑上的血渍。她望着洞穴壁画上的“卫”字,突然轻笑出声。卫房陵蹲在篝火旁,手中的云纹锦缎在火光中泛着金光。少年仰头问道:“娘亲,你说真正的秘宝是不是......”
姜怀虞将鎏金簪子插回发间,剑锋划破晨雾:“是能让姜家嫡女死而复生的月光。”她转身时,瞥见洞外林间闪过一道玄色身影——那人的青铜剑鞘上,刻着“西晋鹰扬府校尉”六个篆字。
桑枝制衣厂的霓虹灯在暴雨中晕成血色光斑,夏文雨蜷缩在仓库铁门旁,尾椎骨的剧痛让他想起二十年前被夏冬海推下楼梯的雨夜。他望着不远处被保镖簇拥的夏桑枝,她香奈儿套装的珍珠纽扣在闪电中泛着冷光,像极了亡妻葬礼上那口棺材的铆钉。
“爸!您怎么样?”夏冬山刚弯下腰,夏冬海便抡起裁布钢尺劈来。夏桑枝的高跟鞋声清脆如刀:“大伯,这尺子还是我送您量寿衣的呢。”
夏冬海的眼角抽搐,钢尺上的血槽滴落雨水:“贱人!老爷子当年就该把你淹死在荷花池!”他猛地踹向夏文雨的轮椅,老人像块朽木般撞上缝纫机,断腿处渗出的血在白色涤纶布上洇出红梅。
“够了!”裘烨的青铜剑鞘突然横在夏冬海喉间。校尉的玄铁铠甲上还沾着西晋战场的黄沙,他剑尖轻挑,夏冬海的阿玛尼西装裂开道口子,露出心口狰狞的刀疤——正是三年前夏桑枝雇凶留下的。
夏桑枝的指甲掐进掌心。她记得那夜裘烨穿越时空而来时,剑锋也这样抵着自己咽喉:“夫人若要收买人命,何须脏了这双绣娘的手?”此刻校尉的剑却在护她,这让她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那本《天工秘卷》,泛黄的纸页间夹着朵干枯的并蒂莲。
“冬山......扶我......”夏文雨的手指抠进缝纫机底座,断腿处的钢钉穿透裤管。夏冬山刚要伸手,却见夏桑枝踩着碎玻璃走来,Jimmy choo的银鞋跟碾住父亲手背:“爸,您不是说夏家女儿都是赔钱货吗?”她弯腰时,耳垂的翡翠坠子晃出冷光,“怎么现在求着赔钱货救命?”
裘烨的剑锋突然转向夏冬山:“孝字当头,你选哪边?”
话音未落,夏冬海突然暴起,钢尺刺向夏桑枝后心。裘烨的剑比闪电更快,却在贯穿夏冬海肩胛时被夏桑枝厉声喝止:“住手!你想让他坐牢吗!”
剑尖凝在血珠将滴未滴处。裘烨的瞳孔映着夏桑枝颤抖的睫毛:“末将在邺城杀叛逆时,夫人祖上还在岭南贩丝绸。”他收剑入鞘,铠甲鳞片刮过夏冬海脖颈,“但凭夫人吩咐。”
夏文雨突然抓起裁衣剪捅向女儿。夏冬山飞身扑救,剪刀扎进他左臂时,血溅上夏桑枝的珍珠项链。她看着养了二十年的“儿子”跪倒在地,忽然想起实验室里那管克隆基因液——原来所谓父子亲情,不过是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都给我滚!”夏桑枝扯断项链,珍珠滚进排水沟,“别墅归你,养老院归他。”她指向夏文雨的手指微微发抖,“再敢踏进制衣厂......”
裘烨突然掷出青铜剑。剑身擦着夏冬海耳畔钉入砖墙,剑穗上坠着的西晋官印晃出残影:“此剑饮过百人血,不差夏氏一门。”
警笛声刺破雨幕时,夏桑枝转身走向直升机。她没看见裘烨捡起染血的珍珠,更没看见夏冬山从血泊中摸出瑞士军刀——刀柄上刻着“天工”二字,正是《秘卷》缺失的那页图腾。
三日后,制衣厂监控视频冲上热搜。画面里,裘烨的青铜剑劈开雨帘,夏冬山抱着夏文雨在血泊中翻滚。而仓库角落的锦缎堆里,半幅《天工秘卷》正缓缓展开,露出上面用鹤顶红写就的八字谶言:“血脉尽断,方得永生。”
桑枝制衣厂的霓虹灯在暴雨中晕成血色光晕,夏桑枝倚着生锈的铁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婚戒上的钻石。
“贱人!你非要逼死老爷子才甘心?”夏冬海的钢尺劈向夏桑枝面门,却被夏冬山徒手抓住。鲜血顺着钢尺的血槽滴落,在白色涤纶布上洇出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