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
沈淮其实能猜到沧离为何不想告诉他的父母,毕竟,他是人类,而阿离……
他开始时拒绝阿离,就是想到这一层,一个人类,一个鲛人,中间隔着太多的东西。
“你不必担心这些,我同你玩笑呢,我自然会和父王母后说的,自小到大,他们什么事都依着我,你不必担心。“
他说了两遍不必担心,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沈淮听。
其实他心里已经想着去族中抓个鲛人来冒充了,毕竟这事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但是他又有些纠结,去哪找又老嘴又严的鲛人啊?似乎不太现实。
不管了,到时候偷偷回海里看看 就行了。
他拿着玉佩爱不释手,“夫君,给我带上。”
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沧离一口一个夫君叫的不歇口,直把沈淮叫的面红耳赤。
……
安朝,皇宫。
“儿臣参见父皇。”
江砚白跪在地上,垂着头,也不管旁人如何惊讶。
“回来了……这几个月去哪了?既然没事,怎么也不传个信报平安?”
龙椅上传来安帝幽幽的声音。
沈淮心想,他要是传信,那就不是报平安了,他是给自己画了一道催命符。
“父皇忧心了,儿臣该死,儿臣当时遭遇贼人刺杀,腹部的伤口泡了水,虽说侥幸没死,却昏迷了数月,这才没和父皇传信,父皇恕罪。”
一句话,道尽了这几个月艰难求生的心酸苦楚,那叫一个可怜啊,受陛下之命出使南域,没想到一条命都险些丢了。
“伤好了吗?传御医去看看……”
江砚白感恩戴德跪谢,“谢过父皇怜惜儿臣,儿臣得父皇龙气庇佑,身子已经大好了,就不必麻烦太医了。”
“如此便好,白儿,下朝后来御书房一趟。”
“是父皇,儿臣省得了。”
朝堂上得众人神色各异,一时也想不到陛下要做什么。
这三皇子文不成武不就,这储君之位,再怎么说也轮不到他头上,六皇子虽说年纪尚幼,可也是在宫中听过太傅讲学得,好歹还知道些东西,怎么看着陛下的意思,反倒更中意三皇子殿下。
一位大臣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丞相一眼,”丞相大人,陛下……陛下这是何意啊?陛下这是要立三皇子殿下为储?”
“陛下的圣意,岂是我等可以随意揣测的,也不怕掉脑袋。”
说完,甩袖走了,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浑身的怒气。
“呵,老匹夫,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揣测的,好意思说我。”
……
“咳咳咳……”
寝宫里传来沉重的咳嗽声,那声响带着一种压抑的沉重感,气息艰难的挤出。
“陛下,这是国师新炼的药,陛下快服下。”
那药到了口中,带着淡淡的血腥气,让安帝眉头紧皱,尽管这药已经吃了很多年了,他还是觉得里面的血腥气呛鼻,又仿佛黏在喉间一样,难受的紧。
伺候的小太监连忙拿了碟子里的蜜饯喂给他,喉间的味道这才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