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时这时才清楚,锁在罗德萨柜子里面的07解药是假的。
喉咙被灼烧的痛苦让她瞬间失声,张着嘴无力喘息着。
她被保镖无情地拖行到海湾岸边,满是尖锐碎石的道路磕碰她的衣服,在身躯上落下一道道伤痕。
她太久没体会过痛苦是什么感觉了,这种痛,让她一时无法接受,比失去顾岳还难受上百倍。
方豫缓步走到距离她两米远的地方,没再靠近,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冷声道:“只要你坚持到酷刑结束,我就把顾岳还给你。”
唐晚时挣扎着爬起身,往下滴血的纱布在拖行中掉落,露出恐怖骇人的溃烂眼眶。
她喉咙只能发出难听的呼哧声,良久,才艰难挤出几个字:“说到做到!”
方豫不屑地哼了声,“就看你有没有命活到最后。”
话音刚落,唐晚时一只手臂被保镖硬生生拽断。
“啊!”
她短促地尖叫一声,巨大的痛苦淹没她的神智,不到两秒昏死过去。
“拿水泼醒。”
他说的话从来就不是虚言。
他决定把唐晚时做成人彘,塞进满是毒蛇的罐子中,挂在海岸边,让她好好感受痛苦活着的滋味。
咸腥的海水重重泼在唐晚时身上,她全身抽搐了一下,痛苦地蜷缩着,一手捂着黑洞洞的眼眶,张大嘴无声嘶吼。
“别磨蹭。”
方豫不悦地蹙起眉,狠厉的目光扫在保镖身上。
傅政凛只吃了少量的药,最多睡一两个小时就得醒过来。
保镖虽然持枪杀过人,但从未做过这种血腥且疯狂的事情,一时之间面露难色。
拧断唐晚时的四肢已经是极限,现在还要他们拿刀割断相连的皮肤,这只有性格变态的杀人狂才做得出来。
“方少,傅总知道后,必然会……”
梁西欲言又止,还想劝他适可而止。
虽然唐晚时死有余辜,杀她上百遍都不够。
但为了这种人沾染鲜血,只会玷污了自己的手。
方豫是头固执蛮横又生性嗜血的野兽,在他眼里,即使唐晚时被撕扯成碎肉渣子,他也无动于衷,绝不会有半分同情和怜悯。
他直接夺走保镖手上的刀,亲自动手。
让人类做这种残忍的事情,确实是难为他们了。
唐晚时四肢呈现不自然的弧度,鲜血淋漓的脸蛋紧贴着地面,眼看一双洁白无瑕的运动鞋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全身一震,嘴唇颤抖起来。
“呃……嗬……”
她艰难地挣扎起来,想往后退,但无力的四肢无法支撑起她的身躯。
方豫在她面前蹲下身,刀尖抵着她腐烂的脖颈,沉声讽刺:“你来这里之前,就该想到自己的下场。”
“对了,忘了告诉你,顾岳的尸体已经被我私自火化了。”
“想抱着他一起殉情?想在临死前见他最后一面?”
“白日做梦!”方豫一字一句强调。
一句话让唐晚时心神俱震,抬起扭曲的面孔,嘶声厉吼:“啊啊啊!方豫!你不得好死!”
“我诅咒你……啊啊!”
话未说完,肩膀被尖锐的刀尖割裂,未尽的话语被尖叫声吞噬。
浓郁的血腥味随着海风吹入保镖口鼻。
梁西等人低垂着头,脸色青白,不忍直视。
他视线落在方少染血的运动鞋上,唇角紧抿,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这是正常人类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虽然知道方少的真实性格残暴嗜血,但他还是头一回见对方做这种残酷的事儿。
可见他对唐晚时,恨之入骨!
五分钟后,方豫扔下刀子站起身,除了鞋子全是血,脸上和身上不可避免的溅到些许。
他嫌恶地压下唇角,抬脚踹了一下还没断气的女人,淡声道:“把她塞进玻璃罐里面。”
保镖抖了抖身子,连忙回应一声。
玻璃罐是提前准备好的,大小和行李箱相差无几,里面放了上百条毒蛇。
梁西一开始以为方少只是吓唬她,没想到竟真的这么做。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再推脱下去就是严重的失职了。
为了保住铁饭碗,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唐晚时被狠心塞进玻璃罐里面,很快,血水浸透罐子底部,毒蛇疯狂撕咬她的身躯。
两位保镖把罐子抬了起来,唐晚时一身鲜血,半睁着绝望无神的眼看着轿车的方向。
傅政凛不知何时已经清醒,或许是喝了中药的缘故,方豫给他下的药仅有半小时的效果。
他一手扶着车门,深邃的双瞳默默地看着玻璃罐里面的女人,呼吸凝滞了一瞬。
玻璃罐顶部塞上了密封盖,唐晚时呼吸不到新鲜的氧气,痛苦地抽搐起来。
这时,保镖拿着一个骨灰盒走到旁边,打开盖子,把骨灰倒入海湾中。
唐晚时到死都无法见到心爱之人最后一面,她死不瞑目,瞪大的眼睛满含痛苦和绝望。
“扔下去。”
梁西吩咐一句。
玻璃罐被扔进泛黑的海水中,很快下沉,消失不见。
傅政凛拧起眉,看着快步跑过来,边跑边脱下衣服和鞋子的男生,视线定在他脸颊沾染的血迹上。
“老婆……”
方豫此时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跑到他面前低垂着头,静静等待他的斥责。
他双手沾上了那个女人的血迹,不再干净。
傅政凛没说什么,俯下身从车座里拿出湿纸巾,轻轻擦走他脸上的血迹。
方豫小心翼翼看着他,“恨我吗?”
他身上仅穿着傅政凛的短裤,想伸手把人搂进怀里,又怕手上的血沾到傅政凛身上。
傅政凛握住他手腕,快速擦走他指尖沾染的血,嗓音哑得厉害,“傻瓜,为什么恨你。”
人,虽是方豫杀的。
但他是为了自己才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
他收紧手中的力气,指尖隐约发白,喉咙仿佛被鱼刺卡着,让他难受得红了眼眶。
“走吧,先上车,回家洗个澡。”
一切尘埃落定,世界上再也没有唐晚时这个恶魔。
傅政凛拉着方豫坐上汽车,从储物箱里翻出备用的衣服,三两下套在他身上。
“老婆,你是不是生气了。”
方豫伸手戳了戳他的腰,眼尾红得厉害,身上的血腥味充斥整个车厢。
傅政凛低叹一声,沉声警告:“以后,别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