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少主没有拿到花球，我宣布，考核——”
“等等。”
“失败”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暮霭出声打断。
大长老看向暮霭，语气带着几分不满，“事实就摆在眼前，仙尊您可不能袒护徒弟啊。”
暮霭道：“一炷香的时间还没到。”
“九道门已过，之后不会再有花球出现了。”二长老耐心解释，“即便时间没到，也已经没有机会了。”
暮霭别有意味道：“年轻人想法多。”
“什…什么？”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没有听懂暮霭话里的意思。
“师兄，你们快看水镜！”
最小的十长老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只见水晶中，洛衡双指并拢虚空结势，周身灵光乍现，流矢阵门尽数爆炸。
阵法空间中剧烈颤抖，连带着面众人面前的水镜，也开始出现距离波动、视像模糊之况。
“这、这是怎么回事！”大长老震惊。
洛衡站立原地，未曾移动半分，有退守结界的隔绝，爆炸并未波及洛衡分毫。
流矢阵门已经尽数被破坏，将不会再有箭矢攻击，洛衡也收起了周身的退守结界。
紧接着，九道花球阵门出现的地方依次开始爆炸，灵光流窜声势浩大，阵法空间即将坍塌。
屋中水镜已经被迫熄灭，再看不见阵法空间的情况，五位长老不可置信站了起来，“少主这是在里面做了什么！”
“仙尊！”三长老猛地转头看向暮霭，等着暮霭解惑。
暮霭道：“从第一道花球阵门出现时，诸位只看见衡儿欲取花球无果，可有人注意到，衡儿其实是在反走九门阵。”
二长老惊讶不已，“也就是说少主，在第一道阵门出现之前，就已经推演出九道阵门的位置了！”
暮霭点头，“衡儿并非是单纯在解阵，而是在破阵。”
香炉中的香，最后一节燃成灰烬落下，同时洛衡拿着花球出现在门口，“师尊，诸位长老，我回来了。”
五位长老皆是无言：“……”
洛衡走进屋内，将花球放在众人面前，“这次考核，能不能算我过了？”
大长老阴沉着脸，良久后才点了点头，“算。”
洛衡道：“所以，沈家的家主之位，我能不能做得了？”
大长老又应了一声“能”。
“晚辈代沈家，”洛衡作揖拜了一礼，“恭候诸位长老回归……”
“少主，”
洛衡话音未落，大长老出声：“我等只说，待少主考核通过后，认同少主的身份，可并未说过要回沈家。”
其他四位长老赶忙附和，“是啊是啊，我们并未答应少主回去。”
“是少主误会了吧？”
想让他们听命于一个毛头小子？
简直做梦！
暮霭不悦皱眉，“诸位长老既然无意回归沈家，不知让衡儿考核的意义何在？”
大长老装傻反问，“考核？不是仙尊您提出来的吗？”
“只要少主考核通过，我们就认同少主继任家主的身份，仅此而已。”
“难不成，仙尊您也误会了？”
另外四位长老连连点头。
眼看暮霭将要动怒，洛衡好脾气劝阻：“我师尊不知沈家的事，诸位长老就不要为难我师尊了，不来便不来吧。”
大长老看洛衡服软，大抵觉得洛衡是个好拿捏的，姿态高傲开口：“我等毕竟也算是沈家的老人了，若是少主能拿出些诚意，我等回去也不是不行。”
洛衡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不知长老想要什么诚意？”
大长老故作高深，“这就要看少主您的心意了。”
“晚辈明白了。”
洛衡甚是顺从的去翻乾坤袋，很快从中翻出五个做工精美、雕工细致的木盒，将其放在桌子上一字排开。
大长老只瞥了一眼，不屑冷哼了一声，“少主这是觉得，我等都是庸俗之徒吗？”
二长老也说：“修仙之人淡泊名利，钱财乃是身外之物。”
“长老不如先打开看看？”
洛衡朝众人做出一个“请”的动作，面上带着和顺的微笑说：“晚辈保证，会让诸位都满意。”
大长老将信将疑，上前将第一个木盒打开——
里面是空的。
“你耍老夫？”大长老愠怒。
洛衡道：“大长老不如看完再决定。”
大长老又一口气打开了三个。
同样都是空的。
还有最后一个木盒没有打开，不用想，肯定也是空的。
大长老冷笑看着洛衡，“敢问，少主这是何意？”
洛衡慢悠悠道：“这不是还有一个盒子没有打开吗？”
大长老已经被他戏弄的没有耐心，拂袖走到了旁边去坐下。
十长老上前，将最后一个木盒打开——
“啊！！”
待看清里面的东西，十长老瞬间被吓得面色苍白连连后退，“头！头！！”
其他长老都围了上来，皆面色惊变。
最后一个木盒中装着的，是一颗头颅。
是之前在凤岭城时，洛衡砍下了的洛宏的头颅。
“……”那五位长老显然也认出来了，这颗头颅的主人是谁，一时间里谁也没有说话，脸色都不太好看。
“如今的隅平洛家里，还有三个人在，本座雕刻这几方木盒的时候，不小心多做了一个，至今还不知用在何等途径。”
洛衡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
“此等礼物虽然寒碜，但却是本座亲手所做，本座今日与诸位相识一场，此礼权当本座小小心意，还望诸位长老不要嫌弃。”
洛衡说完，同时朝众人作揖。
众人蓦地感觉脖子一凉，仿佛已有刀剑架在颈上，有些不敢受洛衡的礼。
威胁。
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
这小辈不是什么善茬，之前小看他了。
“少主误会了……”
诸位长老赶忙回礼，态度简直大转变，甚至比之前还恭敬了许多。
大长老更是赔着笑道：
“我等皆师承隅平沈家，岂有不顾师门的道理？如今少主都已经找来这里了，我等自然应该跟随少主回归师门。”
五位长老都相当知趣。
洛衡挑眉问：“诸位长老不是不愿意回去吗？怎么现在又愿意回去了？”
“开玩笑的，都是开玩笑，我等这么做也是为了考核少主……”
在洛衡冷厉的目光注视下，大长老无端感觉头皮发麻，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洛衡笑问：“对本座的考核结果，不知长老可满意了？”
“满意，非常满意。”大长老忙应。
“既然诸位已经决定好，那就三日之后出发吧，本座给诸位安排新弟子的时间。”
洛衡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为难的问：“您五位答应回去，不知外面的五位长老又是何等意见？”
如此这般，哪敢还有意见！
十长老忙慌不迭的帮所有人都答应着，“同意，外面的五位师兄都同意。”
另外四位长老表态，齐齐相拜，“我等愿随少主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