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士兵连忙客气的说道:
“。多谢老丈一番好意,眼看时辰已经不早,咱们还要穿过那几片沙海,到云阳城中向王子复命。
若是天色太晚,这一路上就很容易误入歧途。。”
说完,
他们七手八脚,把初云搀了出去。
初云在一片朦胧之中,走上了回行的道路,
这一路上,栾铃在不住的鸣响,
他的脑海之中,却不断的闪现,流涵那凄美的模样。
一想起她无辜而又哀怨的眼神,初云顿时就立马痛彻心扉。
他不由得大声埋怨道:
“。谁叫你们那么手快,把我从屋子里给弄了出来。咱们这样无功而返,如何向安归王子交代。。”
那几位立马就反唇相讥道:
“。咱们刚才是救了大人的命,难道大人一点没觉察出来吗?
咱们若是晚去一会,大人早就已是身首异处。
若不是那位姑娘摔碗为号,大人早就被那个老东西,给偷偷谋害了。。”
初云立马就警醒过来,
他惊愕的问道:
“。难道还有这样的事情??”
那几位当即不屑的说道:
“。大人自知酒力不佳,为何还要这般的贪杯,殊不知那家老头,是云阳最有名的下药高手。。”
初云顿时就心有余悸,那怪自己才抿了一小口,当即就醉到这种程度。
他立马就明白过来,
原来是流涵,故意把这些随从引到了自己的屋里。
想到这里,
他不由得立马就心有不甘起来。
岂能眼睁睁的看着,流涵再遭这样的活罪。。
待到初云跟安归复命的时候,
安归立马就笑道:
“。其实本王早就知道,你们这一次,一定会是无功而返。。”
初云连忙恳切的说道:
“。都怪属下才疏学浅,辜负了殿下一片的期许。。”
安归慢慢拿过那把七星宝刀,
戏谑的说道:
“。这伙无良的刁民,危难之时,他们可以弃城而去,现在又无半点的好处,他们岂肯自愿回来。
先生何必要把他们,设想得的那么好。。”
初云连忙不甘的说道:
“。也许在下换一套说词,兴许就能够获得奇效。。”
安归当即摇头说道:
“。此等些许的小事,何须咱们大费周章。
既然他们不留念自己的故土,那无疑就是咱们楼兰的敌人。
不妨咱们大军压境,将他们杀个鸡犬不留。然后再招募一些新人来戍边,岂不是一了百了。。”
初云立马讶异的问道:
“。他们无非是缺乏守土之责,何至于会因此而无辜丧命??”
只见安归侃侃说道:
“。凡是与我们有二心者,必当群起而诛之,
先生乃是文邦定国的不世之才,何必要为此等小事而劳神费力。。”
说完,
他拿出一份信札来,直接丢到初云的脸上,
语气庄重的说道:
“。你是太子殿下最为看中的幕僚,他甚至愿意拿出一个营的军马来,来换取你这位旷世奇才。。”
安归阴阳怪气的说词,顿时把初云给吓得不轻,
他看了一眼豫让的调令,
立马就仓皇的说道:
“。这明显就是分化我俩的一条毒计,殿下可千万不要上他的当。。”
哪知道安归戏谑的说道:
“。能白白新增几百匹军马,这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本王做梦也没想到,
一个白面书生,还有这么大的价值。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的看中你,不妨你就收拾收拾,快到你的新主子那里去吧。。”
初云顿时有口难辨,
他立马急切的说道:
“。初云若是去到太子那里,一定会是朝不保夕,会有性命之忧。
尤其是那卢监军,一定会变本加厉,
不将初云活活整死,肯定是绝不罢休。。”
安归此时,并不想与太子发难,太子的手令,他不想遵守也得遵守。
想到这里,
他只好冷冷的说道:
“。先生恐怕是言过其实,太子拿几百匹良驹,换回去的旷世奇才,岂能就这样无疾而终。
先生还是回营收拾东西去吧,
本王就不再另行相送了。。”
初云回到营房之后,心中简直是郁闷至极,
为何安归明知道这是太子的毒计,
却非要义无反顾的去执行,
他思前想后,
终于才明白过来,
原来自己,不过是王子殿下的一个棋子,
无论在何等的情况之下,最终都是难逃舍弃的命运。
他寻思到这里,
不由得思想起,流涵那美丽的面庞来,
也许在人群之中,
只有流涵总是把自己放在心坎里,也许只有她,才愿意把自己当一条性命。。
想到这里,
一个大胆的计划,立马就蹿上了他的心头,何不带着流涵,一起逃离这个无情之地。。
须臾之后,
初云牵着两匹骏马,缓缓的走出辕门。
碰巧福初今天当值,
他平生最是谨小慎微,见初云竟然牵出两匹马来,
连忙狐疑的问道:
“。这马匹是我们安家立命的根本,先生一个人,为何要骑走两匹壮硕的良马??”
初云当即就笑着说道:
“。在下要带走的书籍,实在是有点多,我怕这次回京之路,实在是太过遥远,一匹马肯定是不堪重负。。”
福初看着满满当当的书籍,立马就戏谑的说道:
“。先生已经是满腹经论,何必要带那么多的书。不妨留下一匹马来,关键的时候有更大的用处。。”
初云情急之下,立马就揶揄道:
“。初云这趟远行,是几百匹良驹给换回来的,在下多带一匹马上路,又算得了什么。。”
没想到他们的谈话,早就已经给安归听到,
他当即在帐篷里厉声喊道:
“。你们别再追问了,尽快让他走吧。。”
初云听到安归的喊话,立马就白了福初一眼,当即就牵着两匹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待到初云跑到无人的地方,立马将一大袋子的书,全部都倒了出来。
他穿过几片神秘的沙海,
终于再一次来到了寂寥的“飞檐寺”。
他不声不响,
很快又摸到了那个熟悉的院落。
这里虽然是物是人非,可是那高耸的烟囱,却依然挺立在那里。
他知道这烟囱始终都没有改变,这烟道不管是通向哪里,一定会找到心心念念的流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