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飞定了定心神,冲着佟掌柜问道:“如此说来,得意楼里的两具死尸,不是我夫君和褚太监的尸身了?”
佟娘子大感惊讶:“太监?那个叫褚天逸的男人是个公公啊?那就更不对了,那两具死尸里,没有一具是残缺之身。”
白飞飞见其说的斩钉截铁,疑惑的问道:“你为何如此确定?”
佟胖子当时给吴天换寿衣时心觉有异,曾扒开两具尸身裤子找寻大腿上的伤疤,瞧的那是真真切切。
此时,略微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了此事,故而百分百肯定那二人之中定然没有太监。
如此一来,霜央和飞飞更是确信了吴天活着的事实。二女相拥,喜极而泣,哭的梨花带雨。
好半晌,霜央擦了擦眼泪,冲着佟娘子致谢:“多谢佟掌柜不远千里前来报信。
你先救了我家老爷,后又仗义收尸。那骸骨虽是假,然情义比金真,你于我吴家有大恩。
此事烦请莫要对外提起,你一路行来,必然劳累至极。我且命人领你去厢房歇息。等闲暇时再行招待,今日如有怠慢,还望海涵。”
佟娘子略显迟疑的支支吾吾:“嗯嗯,那个……五百……嘿嘿……”
“什么五百?”
白飞飞见其嘴里嘟嘟囔囔,一时不明所以。
霜央则是一听便明白了,当即唤来守在门口的素笺,开口吩咐:“你速去账房,取东海钱庄通用银票五万两,拿于这位……夫人。
你再安排客人去厢房歇息,让人好生伺候,一应用度从库房调配,随其进出自由,万万不得慢待。”
“遵命。”
佟娘子兴高采烈的跟着素笺出了书房。
待其走后,霜央略一思忖,匆忙说道:“飞飞,你速速命人唤聂耳和环儿前来见我。”
白飞飞转身告知门口侍卫,召小耳朵和环儿前来。
等二人到后,二女言明吴天可能尚在人世的消息。
小耳朵大喜过望,抓耳挠腮。
环儿激动的花枝乱颤。
霜央宽慰了几句,随后慎重的下令:“小耳朵,你即刻出发,连夜北上,潜伏回天京城。
你传旨给金不唤,命丐帮之人通力配合。你和你爷爷务必给我打探出老爷的踪迹。”
白飞飞插嘴补充:“先秘密进行调查,一旦走漏了风声,只怕北元朝廷会对老爷痛下杀手。
我知道此行难度很大,可哪怕有所牺牲,也要救回咱们老爷。你命暗卫不惜一切代价设法营救。
我们如今不清楚天京城中的状况,没有办法提前制定出周密的计划,现在任何计划都赶不上变化。
唯有靠你们见机行事。切记切记,一定要将人救回来。你听明白了吗?”
聂耳抱拳行礼:“属下领命。”
“去吧。”
小耳朵走后,环儿坐立难安的提议:“二位姐姐,我着实放心不下,要不我也去天京吧?”
白飞飞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去了谁护卫央央和孩子?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家里。”
“哎,那我传书告诉我家小姐这个好消息吧。”
白飞飞出言训斥:“万万不可,你傻啊?夫君没有回来之前,这事只能我们几个人知道。不能对外透露一个字。
淮阴人在前线打仗,万一一不小心泄露了出去,被敌国细作知道了,那不是间接要了夫君的命嘛!”
“哦哦,好吧,我不说。那我回去带孩子了。”
环儿正要回后院,霜央似是想起了一事,赶忙唤道:“且慢,稍等一下!”
只见其从怀中掏出雪花令交给环儿,言道:“此物你拿着吧,以后绣衣卫依旧由你调遣。”
环儿不明所以,只道霜央见吴天尚在人世,遂归还给了她统领之权。当下“哦”了一声,接过令牌放入怀中,转身走了。
钱霜央又从书桌里拿出五爪团龙令递给白飞飞。后者见状,连连摇手,蹦着往后退了几步,如避蛇蝎。
霜央说道:“物归原主,你继续管理财政吧。”
白飞飞猛然摇头,断然决绝的言道:“我不要。”
“拿着吧。”
“我真不要,别给我。”
“你就拿着吧。”
“我是不会要的。”
霜央想硬塞给白飞飞,后者死活不收,二人围着书桌兜兜转转。
霜央急的跺脚:“你以为你不要令牌,相公回来你便能逃脱的了干系?已经立国了,南齐也打了。
相公回来一个都别想好过。要骂一起骂,要罚一起罚。你不拿,我就说是你挑唆我干的。”
“央央你……你怎么能赖我呢!军权是你自己收缴来的,你不下旨出征,大军哪里能挥师南下?
财政大权我也早已经交到了你手上。你不拨付钱财,大军哪里来的军饷和粮草?
这全都是你的主意啊,和我可是一文钱关系也没有。就是有,我也是奉你之命行事,罪减一等,属于从犯。
环儿笨,我可不傻。这令牌我不拿,你收去的时候,淮阴和环儿都瞧的真真的,我有证人。”
霜央气呼呼的骂道:“好你个白飞飞,你个混蛋。相公还没回家呢,你便不认账了?我瞧环儿和淮阴哪个敢给你作证?我就赖你。”
白飞飞尴尬的一笑:“你便一个人扛了吧,夫君最是疼你,你可是他的心头肉。
你还有宝贝儿子,你都贵为太后了,怕他干啥呀?你儿子可是皇帝!”
霜央带着哭腔说道:“你可快别说了,我听着都害怕。相公回来不训死我才怪,这祸闯的也太大了。
建国称帝,兵发江南。天呐,我都干了些什么呀?我怎么就听了你的鬼话呢!
完了完了,相公势必火冒三丈,大发雷霆。弄不好能请家法,这可怎么办呦!”
“那……那那那也是你自己做主的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时候悔之不及也没用。”
霜央赌气埋怨:“你想独善其身?你门也没有啊!都是你撺掇我干的。我……我就赖你。相公回来,我就说是你鼓动我这么做的。”
“你既然这么害怕,那不要夫君归来了吧?”
霜央一瞪杏眼:“胡说,不要你也不能不要我相公啊!”
“那要是夫君和义儿之间只能选一个呢!”
“那能一样吗?”
“说说嘛。”
“我……我还是要我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