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盏觉得很奇怪。
烛照这货不仅不结巴，反而聪明机灵得很，平时一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怎么今天忽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云什么？”墨盏歪了歪脑袋，布满妖纹的小脸儿闪过一抹疑惑。
烛照却忽然闭嘴了，脸被白纱遮住，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用力磨牙的声音：“要不是害怕被天道发现，我早就动手弄死你们两个了！”
可墨盏却勾起了嘴角：“既然你不动手，那我可要动手了。”
果果和铃铛从内界里跑了出来，一个变成尖嘴獠牙的巨型妖兽，另一个变成黑色的长龙，朝着烛照嘶吼。
烛照看见铃铛时，心下一惊。
万年前他被这东西踩了一脚后，浑身的神骨全部碎裂，即便后来修复，也无法再使用法术。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偷偷摸摸地修炼邪门歪道。
本来这事也算隐秘，不知怎么就被天道发现了。
好在他跑得快，留下了这条性命。如今神位被撤，只能东逃西躲，如同过街老鼠般苟延残喘。
不过，要是能拿到云荒神君那颗内丹的话……
想到这里，烛照又狠狠地瞪了墨盏一眼。
以他现在的法力，对付一个墨盏简直绰绰有余。可就怕一使用法术，天道会发现他的存在。
“墨盏。”他故作镇定，白纱之下，一张脸黑得如同锅底：“你我都跟天道有仇，要是在这里打起来的话，咱们都得死。所以你还是乖乖把内丹给我吧，反正它在你身体里也发挥不出半点作用。”
墨盏笑吟吟地看着他，眯起了眼睛：“可我赌你不敢还手。”
笑话，烛照是什么人，把他自己那条贱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他并不曾知晓天道下凡历劫的事情，所以墨盏敢百分之百肯定，他压根儿不敢动手。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铃铛朝烛照吐了口火，把他衣服点燃了，他不敢还手。
果果朝他喷口水，把他淋成落汤鸡，他还是不敢还手。
两只凶兽用尾巴打他，用爪子挠他，他仍是不敢还手。
墨盏很清楚，烛照的生命力特别顽强，就算被踩成了渣渣也很快会复原。
更何况以她和铃铛果果目前仅存的法力，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所以她明明知道烛照有洁癖，却故意把他浑身弄得脏兮兮的，就是为了恶心他。
“墨盏——”烛照简直快要气疯了，这种任人宰割的落差感，真是难受极了。
他抬手抹掉斗笠上果果的口水，忍了又忍，总算把怒火压抑了下去：“不如我们合作吧，我们一起除掉天道好不好？”
“真是不巧呢。”墨盏极其无辜地眨眨眼睛：“今天上午才有人跟我讲，无论你说什么都不要相信，只要遇见你，就把你往死里揍。”
“你！”烛照对着空气无能狂怒，实在是没办法了，一头扎进了泥土地里，挖洞逃跑。
在一旁吃瓜看戏的佑苍明月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这人是谁啊？是土拨鼠成精么？看起来好搞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