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深吸一口气,抵御女色只是他要做的第一步,以后他终将会成为大明的皇帝。
到那时,
奸佞谗言,妃子枕边风等等诱惑一股脑的涌来。
如果想要成为一代明君,那么就像老师说的那样,从小培养抵御诱惑的能力。
而老师将自己带过来的目的,就是如此。
抵御诱惑的环境氛围老师都已为自己准备好,真是太贴心了。
刹那间,
朱瞻基像是想到了什么,在进去之前问道:
“老师,这诱惑……包不包括……喜欢斗蟋蟀?”
陈羽一怔,顿了顿说道:
“商贾之辈喜欢斗蟋蟀……只要不耽误正事就行,而且以后说不定还可以将其运用到社交当中。”
这话说的不假,在古代娱乐匮乏,斗蟋蟀成了富人阶级的一个消遣方式。
众所周知如果想要结交朋友,那当然是投入所好。
所以,
在大明小朱有着斗蟋蟀这一爱好,陈羽不仅不会反对,反而还会赞同。
毕竟十多年之后,大明的蟋蟀天子就要登基了。
到时候只要能够为其找到好的蟋蟀,那就是大功一件。
朱瞻基听见老师不反对,还表达了赞同,心中欣喜。
老师果然大才,与胖爹与皇爷爷教导的明显不一样。
陈羽继续说道:
“可若你是今的皇长孙,你要敢玩蟋蟀,我就打你屁股。”
“啊~”
朱瞻基不解,为何同样是九岁的孩子,身份不同,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老师,这是为何?”
陈羽瞥了一眼教坊司,临近中午,人数也逐渐多了起来。
本来想着成功忽悠小朱,然后一起进去见识一下大明的特产。
可回头看着小朱满脸的求知欲,想了想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于是决定先帮助这孩子解惑。
陈羽清了清嗓子,说道:
“皇孙喜欢斗蟋蟀没什么,问题就在于这个皇孙为了会成为大明的皇帝,由于皇帝喜好,一些地方官员为了讨好皇帝,会将寻找和进贡蟋蟀作为一项重要任务。”
“有一句话叫做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地方百姓因官府逼迫上缴优质蟋蟀,导致负担加重。”
“最后百姓遭殃,当然就在暗地里咒骂皇帝,甚至会给皇帝封一个‘蟋蟀天子’的称号!”
蟋蟀天子!
百姓遭殃!
朱瞻基听了之后,神色有些消沉。
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这不就是底下官员为了迎合自己的爱好,所整出来的诱惑?
真没想到,自己的兴趣爱好以后会对天下百姓造成如此恶劣的影响。
好在老师的提点下,自己提前发现了问题所在。
而且自己目前年龄九岁,还只是皇长孙,并没有坐上帝位。
否则,未来自己这个皇帝,因为蟋蟀这件事情留下一个污点,那可简直太亏了。
想到这,朱瞻基恭恭敬敬的对着陈羽行了一个大礼:
“老师,弟子多谢提点!”
陈羽看着自己随便点评皇长孙一两句,小朱就对自己如此崇拜与恭敬。
果然,自己现在忽悠本领,那是越来越高了。
陈羽面色平静的淡淡说道:
“老朱是我的兄弟,你又是老朱托付给我的弟子,用心教导你,将你培养成才,方便以后接替老朱的位置,将你们老朱家的生意好好经营下去,是我这个老师应该做的。”
“好了,看你的样子已意会了老师这堂课目的,那么接下来就跟为师一起去实践吧。”
陈羽边说,边拉着朱瞻基的手臂,进到了身后的教坊司。
二人进入之后,惊讶的四处张望。
朱瞻基平日里身处宫廷,所见皆是庄严肃穆的宫殿楼阁,所闻皆是正统的礼仪规范。
教坊司这样充满烟火气与声色的场所,对他而言,宛如另一个世界。
就在此时,
教坊司的老鸨向着陈羽二人走了过来。
陈羽身上的穿着虽有些平庸,可是朱瞻基身上的绸缎一看就是顶级,价格昂贵。
再加上朱瞻基那一副由内而外的富贵样,一看就是家底殷实。
老鸨热情的对着朱瞻基问道:
“小哥,要什么价位的姑娘为你献才艺?”
老鸨直接跳过陈羽,因为教坊司如今的定位并不是官家妓院,而是拥有大明最顶尖舞曲的地方。
小小年纪来这里陶冶情操之辈,也很常见。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有钱!
朱瞻基不解,疑惑的看向陈羽:
“老师,弟子不懂。”
陈羽给了朱瞻基一个放心的眼神,一切交给老师,然后往前走了几步,与老鸨小声交谈着……
经过一番询问才得知,这教坊司真不愧对标后世最高级会所。
尼玛!
进来最低消费都需五十两起步,否则不做你的生意!
无奈,陈羽只能点了最低档的两个妹子献艺,又加上一桌简易饭菜。
不多不少两百两。
好歹是教坊司,怎么说也是凤尾,最低档的应该差不到哪去吧?
谈完之后,陈羽带着朱瞻基一起向着他们包间走去。
教坊司比较注重客人的隐私,所以只要进来消费,就会拥有独立包间。
只不过是位置好坏与大小问题。
途中,陈羽对着朱瞻基嘱咐道:
“小朱啊,切记老师带你过来目的是什么,要学会抵制诱惑,从小就要培养这样的意识。”
朱瞻基郑重的点了点头:
“老师放心吧,弟子谨记,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话落,
朱瞻基反而昂首挺胸,以大无畏的气魄,主动走到了陈羽前面。
这一举动把陈羽看懵了。
旋即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发现了小朱的优点。
小小年纪,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却没有丝毫怯场!
此子只要能抵御诱惑,尤其女色,或许将来真能有一番大作为。
看着二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老鸨朝着地上碎了一口唾沫。
“呸,还以为多么金贵的家庭,两穷逼。”
老鸨骂完,回过头去一眼就瞅见了在一旁默默观察的‘曹公子’。
顿时那张老脸笑的就跟菊花裂开一样,异常灿烂。
曹公子可是教坊司的大客户,看这架势,又带着一帮京城勋贵过来谈生意。
她急忙迎上去,热情的说道:
“曹公子您来了,今日可还是天子号包房与花魁?”
李景隆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袍角绣着精致的云纹,他看着朱瞻基远去的背影,心中感觉有些熟悉。
平日里,
也有京城勋贵、士绅家中的孩子过来听曲交友。
就比如他这一次过来,就是带着几个勋贵朋友商讨精盐生意。
见李景隆沉默不回话,老鸨也不敢催促。
毕竟在教坊司与这位曹公子叫板,无论多么牛逼的勋贵,还是父亲在朝为官。
只要惹了,就没有好下场。
可见曹公子背景深不可测。
半晌,李景隆一旁的勋贵问道:
“曹公子与他们……有过节,要不要兄弟们动手?”
李景隆听罢心中隐隐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沉吟片刻之后,对着老鸨严肃的说道:
“方才那两个人跟你说了什么,一五一十告诉我。说的好有赏,少一个字,老子把你扒光了丢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