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能对教坊司乐妓等人员吆五喝六,可面对像曹国公这样背景深厚之人,哪怕将其活活打死,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毕竟她的任务就是服务于达官贵人的声色之需。
看着李景隆如此严肃,她再怎么样愚蠢,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赶忙将方才陈羽与自己的对话,包括朱瞻基的反应,全都说给了李景隆听。
……
李景隆听后静静伫立在原地,双手缓缓抬起,交叉环于胸前,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敲打着上臂,似是打着节拍,梳理着纷杂的思绪。
只是背影长的几分像罢了。
再说了,朱瞻基那小子怎可能来这种地方,而且还在外面寻到一位如此年轻的老师。
这完全不可能。
皇子作为皇室成员,身份尊贵,涉足教坊司,必将在朝廷上掀起巨大的舆论压力。
更何况李景隆知道目前大明太子储君的位置已经确定,可是汉王明显不服,还不断与太子暗中斗法。
而他们中最关键的一个人物就是皇长孙:朱瞻基。
在复杂的政治斗争中,皇子的一举一动都可能成为把柄。
如果这件事被汉王知道,那么定然会以沉溺声色、违背礼教、行为不检点为由,对皇长孙进行弹劾。
批评其行为有失皇室风范。
能不能借此将朱高炽的太子之位拉下马,李景隆对此毫不关心。
他只关心这件事情不会牵扯到自己就行。
按照老鸨所说,还好不是。
如果是的话,自己在场也是一个麻烦。
毕竟,有的臣子把柄你看到了,那么以后可以借此拿捏那位臣子;但是朱瞻基这位皇长孙的把柄,哪怕沾一下,都要掉一层皮。
“没事吧?”
看着李景隆脸色不太好,跟着他一起前来的勋贵关心道。
他们这一次前来就是为了替李景隆庆祝。
前几天的赈灾计策已经昭告天下,而流民的安置工作,则由李景隆接手。
一下子洗去了李景隆在民间废物的形象,还借此披上了一层清官外衣。
毕竟,李景隆对外说扩展精盐生意,不仅不赚钱,还要自掏腰包补贴。
所以在李景隆离开京城前往河南之前,与他一起关系要好的勋贵就想着一起来教坊司为其送行。
可是今天李景隆的反常表现,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景隆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不碍事,方才我看错了。”
就在李景隆放下心来时,无意间瞥见门口有几个人时不时的将目光看向里面。
这样的动作显然不是商贩应该有的。
刹那间,他想起来的时候,路上比平日里多了许多商贩。
不合理啊!
尼玛!
李景隆在外面瞅见了熟人,一名锦衣卫千户!
这不是给皇帝驾驶马车的吗?!
今天送行完郑和之后,朱瞻基好像并没有同朱棣一起回去,而是坐上了另一辆马车,不知道去哪里。
现在知道了。
一瞬间,李景隆感觉天塌了!
皇长孙逛教坊司有罪,同理一个臣子见到皇长孙逛教坊司同样‘有罪’。
而且这个罪只多不少!
不行,自己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曹公子,今日到底怎么安排,您给个信,我好让你快活!”
快活?
再不走,我的好四叔帝会让我好好快活!
李景隆脸色明显不对,沉声道:
“老子明天再过来收拾你。”
“???”
“~~~”
老鸨看着李景隆那冰冷冷的眼神,吓的应激了。
跟着李景隆一起来的几个勋贵,看着李景隆刚来就如此急切想要离开的模样,一头雾水。
但却意识到了方才那一大一小两个人不简单。
想着出去之后,再询问其中缘由。
走了两步,李景隆回过头去对着老鸨命令道:
“那两人好生伺候,就是我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们的所有开销超过两百两的都记在我的账上,姑娘方面一定要找花魁级别,必须年轻、干净,否则……哼!”
老鸨看着李景隆这吃人一般的眼神,吓的连连点头。
李景隆补充道:
“还有一件事,今天我没来过!”
“无论谁问,都咬死这个回答,否则……”
…………
陈羽与朱瞻基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消费两百两的包间。
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幅水墨山水画卷。
包间角落,摆放着一座香炉,袅袅青烟升腾而起,弥漫在空气中,带来一股淡雅清幽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陈羽环视了一圈很满意,这样典雅脱俗的氛围,不愧是大明会所的门面担当。
很快在老鸨的安排下,走进来了几个姑娘。
老鸨并没有离开,而是一路小跑的来到陈羽跟前,轻声说道:
“公子,不知道您满不满意,如果不满意我可以为公子换一批。”
陈羽看了进来的三位姑娘,满意的点了点头,这颜值放在后世最低也是秒杀一众一线明星的地步。
最低档都有这样的模子,那花魁……
尼玛!
等年底精盐生意分红一到账,老子一定要破费一次。
点花魁为我舞一曲。
老鸨又看了一眼朱瞻基,继续说道:
“那位小友,我特意找了一个性格内敛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果没事,我就不打扰雅致了?”
陈羽高兴的拍了拍巴掌,对着老鸨说道:
“不错,有眼力见,待会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