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段干煜无动于衷,颜玉偏头催促:“快啊。”
段干煜额角跳了跳,终于还是……
挤出一句:“蛋蛋消失。”
闻言颜玉才算满意。
“来来来,一块儿看。”
她非常之大方的将段干煜给拉到身边,合上的书展开。
第一眼段干煜只是觉得此心法有些不对劲。
可在翻看了两页后。
他的脸色就变了。
红了黑。
偏偏颜玉还一脸无辜:“怎么了?”
“这等……yin乱之物……”
“这不是心法吗?”
“……”忽然想到她不识字的段干煜将话压下。
他闭了闭眸子。
对,她不识字。
又是个女子。
对这等事……
忽然想到什么,段干煜愕然抬眸。
她身边如此多的男子,怎会对这等事……
果然——
他对上了一双戏谑的水眸。
“你!”
“我?”
颜玉眨眨眼,唇角勾着。
“你故意如此?”段干煜气的脸色阴沉似冰,猛然站起。
书本应声落地。
正巧一页展开。
是一种极为……那什么的姿势。
段干煜脸色骤然变黑,黑中又红,红中又青。
颜玉走到他身边捡起书本,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总是心法心法,都学成老古板了。”
她甚至还翻看了几页,指着其中一个说:“你瞅瞅,这姿势,对男方的臂力要求可不是一般的高,你这臂力……”
她瞅瞅段干煜的胳膊,还捏了捏,满意道:“绝对可以。”
段干煜:“……”
他闭了闭眼睛。
她这几个时辰。
就在看此等……
书?
想到颜玉看的津津有味,还时不时评判两句的模样,段干煜脸色就一阵青黑。
如此熟练。
怕不是与那几人试过?
思及此,他脸色更阴了,转身就要走。
颜玉对他如此反应毫不意外。
只是幽幽道:“蛋蛋消失哦。”
段干煜:“……”
段干煜回头,面色阴鸷:“你也立了誓。”
颜玉:“so?”
段干煜想说她也需看完。
可话还未说出他便想到她都看了几个时辰了。
看完也并非是什么难事。
况且……
意识到什么,段干煜这才察觉被她坑了。
颜玉笑眯眯道:“我是女子,哪里来的蛋蛋?”
段干煜:“……”
颜玉笑的灿烂:“来吧宝贝儿,不要怂,就是看。”
段干煜:“……”
于是接下来——
春花和秋月就看到一脸阴沉的段干煜和一脸笑眯眯的颜玉,两人十分‘和谐’的看着一本春宫图,郡主还时不时的问一句。
“你觉得这个姿势如何?”
“……”
“哇欧!还能这样?”
“……”
“终究是含蓄了,缺了点儿感觉。”
“……”
段干煜觉得每翻看一页都是对他的折磨。
偏偏他移开视线后。
颜玉都会来一句:“不看蛋蛋会消失哦。”
段干煜:“……”
等看完时,已是天色渐暗。
段干煜离开时……
脚下还恍惚了一下。
夜里来看自家主子状况的属下一看自家主子这身体仿佛被掏空的模样还惊了一下:“主子,您中毒了?”
段干煜:“……”
此时面色苍白的段干煜倒真与中毒无二。
他摆摆手示意属下说正事。
第二日的时候。
段干煜盯着颜玉,薄唇紧抿。
颜玉慢悠悠的吃完果盘擦擦手才开口:“花儿啊,今个儿不看书了。”
闻言,段干煜竟觉得心下一松。
春花和秋月昨日看的起兴,得知今日看不到段干煜那脸色竟然还有些失望:“小姐,今个儿您准备做些什么呀?”
颜玉哪里瞧不出两人的小心思。
她似笑非笑:“今个儿本小姐要抚琴。”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眼睛都亮了。
两人又匆匆跑走了。
不知为何,看着两人疾步离开的背影,段干煜又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想到抚琴如此高雅之事。
应当不会出什么岔子。
可他忽略了读书也是高雅的事儿。
府内的琴是极好的紫檀木所制。
春花和秋月抱来的时候颜玉已经坐在桌前了。
段干煜忍不住问:“你会抚琴?”
颜玉手一挥,自信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想到她精通的书……
段干煜不想说话了。
一切就绪后。
颜玉忽然偏头问:“你想听什么曲子?”
段干煜曾在宫中听过不少名曲,于是随口说了一个:“平沙落雁。”
他并非想听曲。
只是她弹得……
颜玉眨眼:“换一个。”
段干煜当她不会,于是又说了一个:“醉渔唱晚。”
颜玉:“再换一个。”
段干煜又说了一个。
“换。”
“……”
“再换。”
“这个不成,谈着没感觉。”
“太柔了,不成。”
一盏茶后,段干煜问:“为何不弹这些?”
颜玉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这还用问,肯定是不会弹啊。”
段干煜:“……”
段干煜:“那你问想听什么。”
颜玉:“这么问才显得我厉害不是吗?”
段干煜:“……”
无言以对。
颜玉姿态摆的极正,还唤了春花秋月端来了盆子净手。
段干煜看她如此姿态,对她会琴信了几分。
他闭眸等着听。
颜玉落座:“等着欣赏世纪绝音吧!”
闻言,春花秋月面面相觑。
纷纷从袖中取出什么往耳朵里一塞。
然后对着段干煜投去一个略带同情的眼神儿。
颜玉指尖落下。
一声琴音。
旋即——
她手飞速的在琴弦上滑动。
姿势豪放狂野。
琴音更是……
狂野。
段干煜猛然睁开眼睛,眼底全是……
难以置信之色。
有一瞬他甚至觉得身体中的内力翻滚。
好似受了内伤。
不。
内伤都没有内力如此混乱的时候。
再看颜玉的神情。
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和沉醉。
再看两个小丫鬟。
正睁着两双眼睛纯良无辜的眨着。
这一瞬段干煜忽然产生了怀疑。
莫非是天启的音律与其他国不同?
终于——
仿佛度过了好几日。
颜玉才略带不舍的收了指尖。
她看向段干煜:“如何?”
段干煜对上她期待的眼神儿莫名说不出难听二字,只是在良久的沉默后问道:“此曲……何名?”
颜玉沉吟的摸摸下巴:“十二面埋伏。”
段干煜:“……”
倒是曲如其名。
当真像是受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