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全面溃败
“林总，情况不太妙。”秘书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各大医院都在打电话催设备。”
林浩天一拳砸在桌子上：“让他们等着！”
“可是江东区第三医院说，如果下周一拿不到新的核磁共振设备，就要解除合作协议。”
“告诉他们，设备已经在路上了。”
“林总......”秘书咬着嘴唇，“我们已经找遍了所有渠道，连日本、韩国的供应商都联系过了，他们都说......”
“都说什么？”
“都说沈氏医疗给他们开出了天价采购订单，要求断掉我们的货源。”
林浩天手里的钢笔啪地断成两截。他盯着对面墙上的电子钟，指针正指向八点五十五分。
再过五分钟，股市就要开盘了。
“叮铃铃......”
电话响起，林浩天按下免提键。
“林总，不好了！”财务总监张海峰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工商银行要收回贷款，说我们违反了合同约定。”
“放屁！我们哪里违约了？”
“他们说我们隐瞒了重要信息。前天我们跟中东供应商的合同被取消，按照贷款协议，这属于重大事项，我们应该在二十四小时内上报。”
林浩天扯开领带：“多少钱？”
“三十个亿。”
“三十个亿？！”林浩天直接站了起来，“他们疯了吗？
再给我们三个月......”
“来不及了。”张海峰说，“银行说如果今天下午三点前收不到钱，就要查封我们的资产。”
林浩天瘫坐在椅子上。这时，大楼底下传来一阵喧哗声。
秘书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十几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站在大楼门口，手里举着横幅。
横幅上写着：“林氏医疗欠债不还，还我血汗钱！”
这些人是各大医院的设备供应商。林氏医疗拖欠他们半年多的货款，总额超过五个亿。
“砰！”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林家的大管家钱德勋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少爷，不得了了！”钱德勋擦着汗，“股价跌停了！”
林浩天猛地转过身，盯着墙上的显示屏。林氏医疗的股票从开盘的十二块八，直接跌到了十一块五。
“怎么回事？”
“有人在网上爆料，说我们的医疗设备供应链断了，下面的医院都要解约......”
“删帖！马上删帖！”
“删不掉啊！”钱德勋急得直跺脚，“那些帖子一删就有十个顶上来。
而且各大财经媒体都在转发。”
林浩天抓起手机，拨通证券公司的电话：“给我拉升股价！
不计成本地拉！”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无奈的声音：“林总，华泰证券已经追加了五千万的保证金，但是卖单太多了，根本拉不动。”
“那就再追加五千万！”
“可是您的股票已经被质押了百分之八十，如果股价跌破十块......”
林浩天挂断电话，冲着钱德勋吼道：“去，马上召集家族会议！
所有人，必须到场！”
半个小时后，林家大宅的会议室。
偌大的红木圆桌边坐满了人。林家的五个堂叔，八个堂弟，全都板着脸。
林浩天的亲叔叔，林氏医疗的副董事长林志远敲了敲桌子：“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
“沈雨欣！”林浩天咬牙切齿，“是她搞的鬼！”
“怎么回事？”
林浩天把中东供应商断供的事情说了一遍。林志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是说，所有的设备供应商都跟沈氏医疗签了独家协议？”
“对，她出了一百亿美元的订单，还答应给供应商百分之二十的溢价。”
坐在角落里的林家三叔林建民冷笑一声：“这个沈雨欣，真是个疯子！”
林志远看了看手机：“股价已经跌到十一块了。
再跌下去，质押的股票就要被平仓。”
“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林浩天说，“要不，把手里的医院先卖几家出去，套点现金？”
“卖给谁？”林建民说，“现在全江南的医院都归了沈氏医疗，除了咱们这几家。
她肯定不会接手。其他人谁敢跟沈雨欣作对？”
就在这时，林浩天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短信。
“林总，您的股票已经触及平仓线。为保护资金安全，我司将对您质押的林氏医疗股票进行强制平仓处理。”
林浩天的手抖了一下：“不行，我们必须立刻想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林志远冷冷地说，“你当初为什么要去招惹沈雨欣？
她爷爷当年可是江南首富。这丫头能在帝都医学院毕业，能力肯定不差。”
“我......”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林建民打断他们，“还是想想怎么解决问题吧。”
与此同时，沈氏医疗总部大楼。
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里，沈雨欣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香槟。
马佳佳拿着平板电脑走进来：“沈总，林氏医疗的股价跌到十块八了。”
“嗯。”沈雨欣抿了一口香槟，“让公关部的人再发几篇文章，就说林氏医疗拖欠供应商货款。
对了，把那些供应商的投诉信也放上去。”
“已经安排了。”马佳佳说，“另外，林家在召开家族会议。”
“有意思。”沈雨欣翘起腿，“林浩天这是要找救兵了？”
“沈总，这是今天的股价走势。”马佳佳把平板电脑递给沈雨欣，“已经跌到十块五了。”
沈雨欣端着酒杯，看着那条一路下跌的红线：“有多少散户在骂林氏医疗？”
“超过五万条评论。”马佳佳说，“现在各大论坛都在讨论林氏医疗即将破产的事。”
沈雨欣打开手机视频。林氏医疗大楼门口，十几个供应商还在举着横幅抗议。
保安拦在门口，不让他们进去。
“我看看那些供应商都是谁。”沈雨欣放大画面，“嗯，永达医疗设备、金辉器械、华科生物......”
她放下手机，对马佳佳说：“去，把这些供应商请到凯悦酒店。
就说我要见他们。”
“明白。”
马佳佳刚走，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走进来。
这是沈氏医疗的首席财务官杨光。
“沈总，林氏医疗的股价已经触及平仓线。”杨光说，“华泰证券要开始强制平仓了。”
沈雨欣嘴角微微上扬：“让咱们的人准备好，等股价跌到八块，就开始买入。”
“八块？”杨光掏出计算器，“按照现在的市值，八块的话，大概需要二十五个亿。”
“钱不是问题。”沈雨欣晃着酒杯，“对了，林家的债主们都联系了吗？”
“联系了。”杨光推了推眼镜，“我让人去查过了，林氏医疗总共欠了三十二家供应商的钱，加起来五个多亿。”
“全部收购过来。”
“这......”杨光犹豫了一下，“这些债权现在不值这么多钱。
林氏医疗马上就要完蛋了，我们顶多出个两折......”
沈雨欣打断他：“全额收购。”
“为什么？”
“你不觉得，让这些供应商举着横幅，一直堵在林氏医疗门口很有意思吗？”
沈雨欣笑了笑，“等林氏医疗破产清算的时候，我们手里有了这些债权，就可以参与资产分配了。”
杨光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样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染指林氏医疗的资产。”
这时，沈雨欣的手机响了。是江南商报的记者张小凡。
“沈总，听说林氏医疗的设备供应链断了？”
“是有这么回事。”沈雨欣说，“不过这是人家中东供应商的商业决策，跟我们没关系。”
“那您觉得林氏医疗还能撑多久？”
“这个嘛......”沈雨欣顿了顿，“作为同行，我建议林氏医疗尽快处理债务问题。
要不然，连破产重组的机会都没有了。”
挂掉电话，沈雨欣让杨光去准备资金。她走到落地窗前，远远望着林氏医疗的大楼。
与此同时，林家大宅。
“一群废物！”林浩天把茶杯摔在地上，“连个对策都想不出来！”
林志远冷冷地看着他：“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工商银行下午三点就要查封资产，我们得想办法筹钱。”
“能有什么办法？”林建民说，“咱们的资产都抵押给银行了。
就算把房子卖了，也凑不出三十个亿。”
这时，林氏医疗的人力资源总监孙海涛推开门：“不好了！
员工们都在搬东西！”
“什么？”
“他们说公司要完蛋了，趁着还没被查封，先把值钱的东西搬走。”
林浩天冲出会议室，直奔公司。电梯门一开，就看到走廊上到处都是搬着箱子的员工。
有人抱着电脑主机，有人扛着打印机，甚至连厕所的卫生纸都被搬空了。
“都给我放下！”林浩天吼道，“谁敢搬东西，就别想拿到工资！”
一个戴眼镜的员工冷笑道：“工资？你们都要破产了，还谈什么工资？”
“就是，连供应商的钱都还不起，还想扣我们工资？”
林浩天看着这群员工，突然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个穿制服的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请问林浩天在吗？
这是法院的查封通知。”
林浩天瘫坐在地上。
三点钟，工商银行的人带着法警来到林氏医疗。
他们在大楼的各个出入口贴上封条，然后开始清点资产。
沈雨欣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喝着香槟，一边看着直播画面。
马佳佳走进来：“沈总，那些供应商都在凯悦酒店等您。”
“好。”沈雨欣站起来，“让杨光准备合同，全额收购他们的债权。”
“对了。”马佳佳说，“我已经让人去看过林氏医疗的大楼了。
地段不错，可以改建成医疗中心。”
沈雨欣穿上外套：“先别急。等股价跌到五块，我们再一次性收购。
到时候，这栋楼就是我送给林浩天的分手礼物。”
“分手礼物？”
“没错。”沈雨欣走向电梯，“我要让他在这栋楼下乞讨，亲眼看着它变成沈氏医疗最大的医疗中心。”
马佳佳打了个寒颤。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阿拉伯商人都说沈雨欣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