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渐渐小了起来,天空依旧朦胧,街道上湿漉漉的,细细的雨丝像一缕缕烟雾,笼罩着过路的行人和来往的车辆,在路面上溅起一朵朵小白花。
宝马车在马路上奔驰,车里播放轻松舒缓的音乐,高美玲手握方向盘,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
坐在副驾驶的徐晨雅不经意间抬眸看向后视镜,正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后座位上的林妙涵。
她自问:这个林妙涵到底是什么身份,刚刚几个恶棍兴师动众而来,结果为首的青年看清楚她后,一溜烟跑没影了。
目前她基本可以确定,这个林妙涵的身份不简单,有着令人闻风丧胆的响亮名号。不久前在火锅店时,林妙涵出手极为犀利,所以她必定是一个身手不凡的少女,可能比自己的空手道还要强。
正当她左思右想而不得其解时,忽然发觉后视镜里林妙涵的目光也停留在她身上,两人在后视镜中四目交接,都眨巴着大眼睛互相看着对方。一时,徐晨雅尴尬万分,赶紧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晨雅同学,为什么用那种眼神观察着我啊!”
后方传来了林妙涵清脆动听的笑吟声,透露出几分天真,几分俏皮。
徐晨雅赶紧回过头来瞧着对方,回应道:“啊……对不起,我看着妙涵的面孔许久,仿佛触景生情,就想到了我那个优秀的同学文雪,一时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嗯,”林妙涵一脸的悲戚之色,“我那多愁善感的妹妹……还有我那慈祥的妈妈啊……”
“不要太难过,妙涵,”方可悦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你不是一个人!”
“谢谢!我总会沉浸在过去的事情中,每当有人提起文雪,我就会想起妈妈还有她。”林妙涵摇了摇头,片刻后敛住了悲伤之意,“好了不再想这些了,话说回来,你们下午打算去哪里呢?”
“这烟雨天气哪儿去都不好耍,”徐晨雅看着窗外的天空,叹了一口气,“天气预报说下午一直有雨。”
“那就哪儿都不要去了,”高美玲说,“大家下午就去找叶琛哥吧,看看那个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了。”
“案子?”林妙涵双目中泛出两道异彩,“是什么案子呢,可以告诉我吗?”
“这个案子非常令人费解,”方可悦说,“我表哥差点被冤枉了,错当成了凶手。”
“那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林妙涵一下子来了兴致,满怀期待望着方可悦。
于是,方可悦就把维也纳酒店304号房间发生的命案讲了出来,包括宋达威和任岚之间发生的感情冲突也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最后,还提到了任岚用望远镜窥探对面居民楼一事。
一时,林妙涵双手交臂,靠着车后座位,陷入了沉思。
半晌,她突然坐直了,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道:“你说的维也纳酒店是不是高新区米花街道上的那家。”
“是的,”徐晨雅回答道,“我现在就住在那个命案房间的隔壁呢。”
“这个地方我还是比较清楚的,”林妙涵说,“在维也纳酒店对面的居民楼叫做金科东方大院。说到K市发生的一些凶杀案或者意外死亡事件,没人比我更了解。”
听到这里,车厢里的三个女生都开始聚精会神起来,静静等候着林妙涵的下文。
“事实上,在一个星期以前,金科东方大院里的确发生了一起死亡事件。那是一对结婚的新人来度蜜月,结果女主人在洗澡时发生了触电,当场死亡。”
“这起事件警察调查之后是怎么说的呢?”方可悦插嘴问了一句。
“民警说是一起意外触电死亡事故,当时在K市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些媒体的小记者在网上添油加醋写了一篇文章,说这是乐极生悲,还在网上附了一张这对新人的结婚照片,轻描淡写地将文章标题命名为‘蜜月中的不幸’。”
听闻这里,方可悦顿住了,此刻她有一个恐怖的猜想,或许把这个猜想抛出来,让大家探讨一下,说不定会得到意想不到的观点和结论。
“会不会这所谓的意外触电是其实是一起谋杀事件呢?”方可悦疑惑道,“假设是这样的话,后面发生的一系列巧合事件就连环上了。”
“非常有这种可能,”徐晨雅点点头说,聪明过人的她瞬间明白方可悦的猜想,“关于这个观点,早在你姨妈家的时候,孙宇迪警官和叶琛哥也提到过不是吗!”
此时的高美玲回过头来惊异望了两人一眼,道:“你们的意思是,那个宋达威的女友任岚,用望远镜窥探酒店对面的金科东方大院,阴差阳错地见证了这起非意外的谋杀事件吗?她通过望远镜看到了这对结婚新人中的男主人谋害女主人?”
“我认为是这样,但不敢打包票,”方可悦说,“你别忘了,任岚是一个喜欢勒索的女人,她还勒索过我表哥,我想,她目睹这起杀人事件之后,就去勒索凶手,结果招来杀身之祸。”
“听起来很有逻辑呢,”林妙涵拍拍手称赞道,“如果那起触电事件真是新郎蓄意谋杀,包括你们提到的任岚也是被他杀人灭口,那么这个人还真是一个阴险的杀人犯呢!”
“再可怕的杀人犯也会被妙涵打趴下啊!”方可悦笑道,“那么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我好想看到凶手被你制服的样子。”
徐晨雅回头看着方可悦,笑道:“我想叶琛哥和那位孙宇迪警官也会察觉到这一点,说不定他们已经把嫌疑人叫到公安局里审问了呢。”
“也许吧,”方可悦说,“不如我们成立个少女侦探团吧,现在就去金科东方大院调查一番,去那个结婚新人的家里走访。”
“可以,我没意见。”林妙涵笑着说。
“哈哈,没问题,这可是我的强项,就让我这个未来的女刑警带你们飞。”
徐晨雅神气十足,压了压手腕关节,发出咯咯的清脆响音,显得急不可耐了。
正在驾驶的高美玲撇了撇嘴,斜眼瞟向几位少女,轻叹道:“年轻正好啊,我就不是你们的一员咯!”
“哎呀,都年轻啦!美玲姐不也就二十出头吗,”徐晨雅调侃道,“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又没有什么代沟,理所当然也是我们少女侦探团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