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上赫然写着“陶朱后人勾结旧贵族戊,垄断市场,民怨沸腾”。
李豪深吸一口气,鼻腔中满是纸张的气息,胸腔中燃烧着怒火,那怒火仿佛要将信纸点燃。
他早就察觉到京城商业氛围的异样,仿佛能看到一股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市场的咽喉,让正常的商业活动如溺水之人般难以呼吸,只能发出微弱的挣扎声。
如今,这巨手的真面目终于暴露出来——正是贪婪的陶朱后人与腐朽的旧贵族戊狼狈为奸!
李豪捏紧了拳头,指节泛白,骨节间传来紧绷的疼痛。
他想起前几日微服私访时,看到那些小商贩们绝望的眼神,那眼神如同熄灭的炭火,毫无生机;听到他们无奈的叹息,那叹息声像是沉重的暮鼓,一下下敲打着他的心。
那些世代传承的小店,如今门可罗雀,积压的货物堆积如山,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最终只能黯然关门,关门时发出的“吱呀”声,像是最后的哀鸣。
他们曾经是京城商业的活力所在,如今却成了垄断巨兽下的牺牲品。
“陛下,这些奸商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小的们快要活不下去了!”一个年迈的商贩跪在李豪面前,老泪纵横。
他颤抖着双手,那双手像干枯的树枝,递上一份状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控诉。
状纸上控诉陶朱后人如何操纵市场,利用手中的财富和权势,逼迫小商贩低价出售货物,甚至强取豪夺。
他们囤积货物,待价格飞涨后再抛售,从中牟取暴利。
而旧贵族戊则利用手中的权力,为陶朱后人保驾护航,甚至亲自参与到这场掠夺之中。
李豪接过状纸,手指触摸到粗糙的纸张,一页页翻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他仿佛看到那些被逼上绝路的小商贩们,他们的绝望、他们的愤怒,他们的无奈,都化作一把尖刀,刺痛着他的心脏。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语气冰冷如霜:“传令下去,明日午时,召开朝会!我要让这些蛀虫,付出代价!”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门口,轻微的脚步声几乎不可闻,低声道:“殿下,陶朱后人求见。”
次日午时,朝会如期举行。
大殿内,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户洒下柔和的光辉,那光辉落在地上像是铺了一层金色的纱,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仿佛能触摸到那丝丝缕缕的压抑。
李豪高坐龙椅,目光冷峻地扫视着群臣,他的目光像冰冷的箭,让人心生敬畏。
陶朱后人站在最前排,一袭锦衣华服,面料光滑得如同锦缎,面带傲慢的微笑,显然对局势胸有成竹。
“陛下,听说您要推行新的商业税收政策,难道您真的要拆分我们的家产吗?”陶朱后人微笑中带着嘲讽,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那声音像是冰冷的蛇在游动,让人心生寒意。
李豪嘴角微微上扬,从容不迫地说:“陶朱公后人,你的财富并非天赐,而是踩在无数百姓的悲苦上得来的。我不会拆分你的家产,但我要打破你对市场的垄断,让普通人也能有公平竞争的机会。”话音刚落,群臣纷纷议论起来,那议论声如同潮水般在大殿内涌动。
旧贵族戊站出来,狡辩道:“陛下,此举恐会扰乱市场根基,那些小商户毫无经验,一旦扶持,只会让市场陷入混乱。”李豪冷笑一声,环视群臣说道:“戊贵族,你口口声声说小商户毫无经验,那为何他们在被压迫之下还能坚持经营?而你口中所谓的根基,不过是你等垄断市场、搜刮民脂民膏的根基罢了。如今本殿推行此政策,正是为了打破这腐朽的根基,重建一个公平竞争、充满活力的市场。”群臣听闻,纷纷点头称是,旧贵族戊脸色涨红,像煮熟的虾子,无言以对。
陶朱后人面色一沉,冷笑道:“陛下,您这是自寻死路。没有我们的支持,您的改革计划不过是空谈。”
李豪转身朝皇家司库挥了挥手,司库会意,清朗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从今日起,推行新的商业税收政策,大型商业垄断集团将被征收额外的税收,以此来平衡市场,扶持小商家。”大殿内的气氛更加紧张,陶朱后人和旧贵族戊的脸色铁青,像是被寒霜打过的茄子,极力掩饰内心的慌乱。
周围的商家们则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那光芒如同黑暗中的星辰,仿佛看到了久违的光明。
“陛下,您的智慧让我们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一个年迈的商贩卖力地喊道,声音有些沙哑但充满力量,引来众人的附和。
陶朱后人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我们不会就这么屈服的!”
李豪目光如炬,声音如雷:“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退下!”他挥了挥手,大殿内的喧嚣渐渐平息,只留下陶朱后人和旧贵族戊那不甘的眼神。
李豪心中却已有了更大的计划,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开启,而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李豪目光扫过殿下跪伏的山呼万岁的商贾,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没有将那些没收来的税银,如寻常帝王般悉数纳入国库。
而是命皇家司库拨出一半,设立“兴商基金”,专门用于扶持那些被垄断压迫的小商户。
金色的阳光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暖洋洋的光线像母亲的手轻抚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久违的活力,那是一种充满生机的气息。
那些曾经紧闭店门的小商铺,重新挂上了招牌,崭新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那声音像是胜利的号角。
得到“兴商基金”扶持的他们,就像得到甘霖的幼苗,焕发出勃勃生机。
他们不再畏惧那些垄断巨头的压迫,而是用更加优质的商品和更实惠的价格,与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商铺展开竞争。
曾经被陶朱后人垄断的丝绸布匹,如今被小商家们以更低的价格摆上了柜台,丝绸的柔滑触感,像水流过指尖般在指尖流转。
那些原本被旧贵族把持的粮食,也开始出现在街头巷尾的小摊上,麦香和米香混合着,散发出诱人的气息,那气息钻进鼻腔,让人的肚子忍不住咕咕叫。
市场的活力被彻底激活,琳琅满目的商品在街头流动,商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织成一曲热闹的交响,那声音如同欢快的乐章,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曾经被高昂物价压得喘不过气的百姓,终于能用更少的钱,买到心仪的商品。
他们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像绽放的花朵,对这位新晋的“护商殿下”赞不绝口。
那些赞美之词如同春风般,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让李豪的威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旧贵族戊府邸,此刻却笼罩着一股阴云。
戊重重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那声音如同利箭刺进耳朵。
他指着手下颤抖着呈上的市场调查报告,咆哮道:“这不可能!那些蝼蚁怎么可能翻身?”
陶朱后人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可怕,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捏紧了手中的扇柄,指节泛白,扇柄咯手的感觉让他更加烦躁,他低声道:“看来,我们都低估了这位陛下。”
戊转过身,目光阴狠地盯着陶朱后人:“现在该怎么办?那些小商户再这么下去,我们……”
“恐怕……”陶朱后人语气低沉,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们要改变一下策略了。”他缓缓抬起头,看着远处隐隐可见的皇宫,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容。
“走,去见……” 陶朱后人附在戊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戊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
旧贵族戊府邸,厚重的楠木门被“砰”地一声狠狠关上,那关门声像是愤怒的怒吼,仿佛要将所有不甘都隔绝在内。
戊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雨将至的天空,他紧攥的拳头咯咯作响,指甲几乎要刺入掌心,手心传来刺痛的感觉。
屋内,华丽的丝绸地毯被他来回踱步踩得褶皱不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那压抑像是实质的浓雾,笼罩着整个房间。
“那些墙头草!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戊的怒吼声震得屋梁都似乎在颤抖,那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撞击着墙壁。
他想起方才拜访的几个旧贵族,那些曾经与他称兄道弟、狼狈为奸的家伙,如今个个避之不及,甚至连大门都不愿让他踏入。
他清楚地记得,那些人眼底闪烁的,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幸灾乐祸,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陶朱后人站在戊的身旁,一袭华丽的锦袍此刻也显得有些黯淡,那锦袍不再有往日的光彩。
他手中的象牙扇子无力地摇晃着,发出微弱的“簌簌”声,像是在叹息,那声音像是风中的落叶飘落的声音。
他的目光阴鸷,仿佛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看来,那些老家伙也并非全都愚蠢。”陶朱后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他们已经嗅到了风向的变化。”
戊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猩红的目光死死盯着陶朱后人,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小崽子骑到我们头上吗?”戊的声音带着野兽般的嘶吼,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像是汹涌的海浪,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陶朱后人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仿佛盛开在幽冥地狱的黑色曼陀罗,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恶。
“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蛊惑,让人不寒而栗。
“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这个京城的水,也该搅浑了。”他顿了顿,眯起双眼,透过窗棂看向远处皇宫的方向,目光深邃而阴沉,“我记得,那些钱庄……”陶朱后人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枚冰冷的钢钉,深深地扎入了戊的心脏。
戊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个狞笑:“好!就这么办!”他抬起头,他们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阴谋气息。
“走,去见……”陶朱后人再次附在戊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如同一把开启地狱大门的钥匙。
戊的身体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