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有一种神秘的杀敌炼神系统,它源自上古大能的遗泽,拥有解析怨魂记忆、在经络间亮起幽蓝纹路并能将能力蔓延至物体等神奇功能。子时的梆子声被血雾吞噬,那血雾如浓稠的墨汁,弥漫在空气中,带着刺鼻的腥味,楚云站在尚未凝固的玄晶砂堆前,指腹残留着纸鹤振翅的气流,那气流轻柔而又迅速,仿佛带着一丝急切的使命。
七十二座血楼在天幕投下的冠冕阴影,正与工部卷宗里记载的镇龙桩方位完全重合——这是仙帝当年镇压龙脉的手笔。远远望去,血楼宛如巨大的黑影怪兽,阴森而又恐怖。
\"公子,墨线又断了。\"学徒捧着裂成三段的鲁班尺,袖口晕染着类似血迹的墨痕。那墨痕红得刺眼,仿佛是鲜血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楚云凝视少年颤抖的睫毛,那睫毛的颤抖如同蝴蝶振翅,带着一丝紧张与不安。突然将掌心按在他天灵盖上,杀敌炼神系统在经络间亮起幽蓝纹路,那幽蓝的光如同深邃的湖水,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三十二种不同频率的哭嚎灌入耳膜,那哭嚎声尖锐而又凄惨,仿佛是无数冤魂在诉说着他们的痛苦,最尖锐的悲鸣来自商会会长腰间那块玉珏。
当楚云睁开眼时,学徒后颈浮现半枚青鳞,那青鳞闪烁着幽光,触手冰凉,那是北海鲛人混血的标记——三十年前被屠尽的大匠氏族,正是以鲛绡织就仙都最初的防护大阵。
\"去把韦风叫来。\"楚云弹落指间凝结的冰晶,那冰晶晶莹剔透,带着丝丝寒意,那是系统解析怨魂记忆产生的具象物,\"告诉他带三样东西:永宁巷的地契、工部去年祭祀用的龙涎香,还有...我存在他那的琉璃左眼。\"
更夫第二次敲响梆子时,梆声清脆而又响亮,在寂静的夜里回荡。韦风肩头落满霜花闯进工棚,那霜花洁白如雪,踩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腰间坠着的饕餮袋不断鼓胀,渗出某种介于铁锈与檀香之间的气味,那气味刺鼻而又古怪,让人闻了不禁皱起眉头。\"你要的琉璃眼。\"他将拳头大的晶球拍在案上,内里悬浮的瞳孔突然转向西北方,\"从三个时辰前就开始躁动。\"
楚云将晶球按进调配好的玄晶砂浆,琉璃与怨魂接触的刹那,整桶砂浆沸腾着显形出密密麻麻的契约纹路,那纹路如同蠕动的虫子,让人毛骨悚然。
韦风倒抽冷气——那些缠绕着咒枷的条款,分明盖着户部尚书私印。
\"价比黄金的玄晶砂,实际成分是掺了骨粉的玄武岩。\"楚云蘸取砂浆在宣纸上勾画,墨迹自动延展成北境矿脉图,\"但真正有趣的是...\"他突然将图纸贴近烛火,焦痕处浮现出工部特用的暗码,记录着仙帝登基那年突然消失的十七座冶炼炉方位。那烛火跳动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五更天的打铁声里,那打铁声沉闷而又有力,仿佛是大地的心跳。楚云站在永宁巷最高的了望塔。
他脚下三百工匠正在浇筑镇邪兽首,那浇筑的声音如同一首激昂的乐章,而三条街外的如意坊却飘来浓稠的甜腻气息——那是商会豢养的\"嗅金鼠\"在分食掺了迷魂散的饴糖。那甜腻的气息让人有些作呕。
\"楚公子好雅兴。\"绸缎庄王掌柜的圆脸从暗处浮出,那圆脸油光满面,带着一丝狡黠。腰间新换的犀角算盘坠着工部特赐的流苏,\"听说您今早退了十车玄晶砂?\"他肥短的手指突然伸长三寸,指甲盖翻开露出微型账本,\"这损耗费...\"
楚云侧身避开飞溅的毒涎,那毒涎散发着刺鼻的恶臭,龙骨伞尖挑破对方袖中暗袋。
倾泻而出的不是银票,而是数百只啃噬着金箔的噬铁虫。那噬铁虫密密麻麻,发出沙沙的声响,让人头皮发麻。
虫群扑向伞面的瞬间,韦风掷来的琉璃眼突然炸开,将方圆十丈罩进淡蓝色结界,那结界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如同梦幻一般。
\"你们在每粒玄晶砂里封印怨魂,不只是为了抬价吧?\"楚云踩住王掌柜暴涨的触须状右手,那触须黏糊糊的,让人感觉恶心。伞骨精准刺入他突变成鳞片的喉结,\"三十年前大匠们被迫在建材里刻入诅咒时,喉骨也会这样咯吱作响吗?\"
结界外传来瓦片碎裂声,十二道黑影正在屋檐间结成困龙阵。那瓦片碎裂的声音清脆而又刺耳,仿佛是死亡的前奏。
楚云却轻笑出声,他突然抽伞旋身,任由王掌柜畸变的身体撞破结界。
当第一缕晨光刺穿雾霭时,那晨光如同一把利剑,划破了黑暗的帷幕。垂死挣扎的怪物正巧跌进运送皇木的官道,惊得拉车的龙马人立而起,将整辆车架掀翻在御史大夫的仪仗前。
\"楚云扬!\"阻挠势力首领的传音混着骨笛尖啸刺入耳膜,那骨笛尖啸尖锐而又恐怖,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明日午时三刻,带着你的琉璃眼跪在...\"
警告戛然而止,因为楚云正将最后半块玉珏按进城墙砖缝。
七十二座血楼突然共鸣般震颤,那震颤如同地震一般,让人站立不稳。剥落的朱漆下露出先代仙帝的真迹——那篇《安民诏》的\"民\"字,恰好缺了玉珏形状的最后一点。
就在此时,楚云突然感觉一股强大而又神秘的力量将他卷入其中,那力量如同漩涡一般,让他头晕目眩。在这股力量的拉扯下,他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等他再次看清时,已经身处琉璃结界内。
琉璃结界内的空气粘稠如蜜,那空气带着一种压抑的感觉,让人呼吸困难。楚云掌心悬浮的契约纹路正啃食着最后一片金箔。
七名商会主事被玄晶砂凝成的锁链困在《安民诏》拓碑前,他们华贵的锦袍正随着怨魂显形逐渐褪成惨白的孝布。那锦袍的褪色过程如同生命的消逝,让人感到悲哀。
看到眼前的一幕,商会众人开始窃窃私语,内部出现了分歧。有的主张继续抵抗,认为背后的势力不会坐视不管;有的则开始害怕,担心自己会受到严惩。而此时,他们也收到了背后势力的警告,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诸位可识得这个?\"楚云屈指叩击碑文,残缺的\"民\"字突然渗出墨汁,在青砖地面蜿蜒成三十年前的账簿。那墨汁如同一道黑色的河流,缓缓流淌。
当墨迹游到王掌柜脚下时,突然窜起三尺青焰将他左耳的东珠烧成灰烬——那是户部尚书赏赐的\"忠勤珠\"。
绸缎商郑九娘突然尖叫着扑向韦风脚边的饕餮袋,她精心描画的柳叶眉正在融化,露出底下青黑色的鲛人腮纹。\"给我!
把琉璃眼给我!\"她枯爪般的手抓向袋中晶球,\"你们根本不懂...当年那些工匠的魂魄...他们在玄晶砂里哭得太久了...\"
韦风一直关注着楚云的动向,看到楚云示意,他反手甩出三枚镇魂钉,却在触及郑九娘眉心时被楚云截住。
杀敌炼神系统的幽蓝纹路顺着钉身蔓延,竟在妇人额间绘出工部秘传的锻冶图。
图纸焦卷的边缘显出一行小楷:癸未年七月初七,北境玄铁矿脉封存,殉炉者七十二。
\"原来不是玄武岩。\"楚云突然轻笑,指尖挑破郑九娘颈后鼓胀的脓包,溅出的黑血在空中凝结成北境地图,\"仙帝用大匠魂魄熔炼玄铁,却对外宣称是普通石料——诸位这些年靠这个秘密赚得盆满钵满,可曾听过地底传来的凿击声?\"
商会会长腰间玉珏应声炸裂,十七道半透明人影从裂缝中爬出,他们脖颈都套着刻有商户印记的铸铁项圈。
当第一个人影开始啃噬王掌柜的犀角算盘时,整个结界突然剧烈震颤——西北角传来龙马嘶鸣,三百车掺着骨粉的玄晶砂正自燃成青紫色火柱。那火柱冲天而起,散发着炽热的温度。
盐商赵老爷看到这一切,内心十分挣扎,他想到了背后势力的警告,但又害怕自己会被这些冤魂折磨。最终,在巨大的压力下,他咬了咬牙,\"我们降价!\"他突然扯断翡翠朝珠,浑圆珠子落地化作尖叫的侏儒,\"即刻起按工部定价七成供货!
只求楚公子莫让这些...这些老朋友现于人前!\"
楚云翻腕收拢怨魂,系统纹路在他手背结成困龙锁形状:\"明日辰时,我要看到八十车净砂堆在永宁巷口。\"他抬脚碾碎赵老爷腰间传讯玉牌,\"顺便转告你们主子,他安插在冶炼司的噬铁虫,昨夜刚产完第九窝卵。\"
当最后一道黑影仓皇遁入地缝,韦风看到危险临近,迅速拽着楚云闪到碑后。
三支淬毒的破甲箭擦着他们发梢钉入地面,箭尾绑着的爆裂符燃起幽绿火焰——这是边军剿匪用的\"阎罗贴\"。那幽绿的火焰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让人感到恐惧。
\"来得正好。\"楚云旋身甩出龙骨伞,伞面十二根肋骨突变成剑阵,将凌空扑下的十二名黑衣死士逼退到未凝固的镇邪兽首旁。
兽首赤红的眼珠突然转动,口中喷出的玄晶砂浆瞬间凝固成铁索。
阻挠势力首领的骨笛声就是在这时响起的。那骨笛声低沉而又阴森,仿佛是死亡的号角。
笛音擦过新砌的城墙砖,竟激得暗藏的咒枷纹路浮出表面。
楚云看着那些纹路在月光下扭曲成仙帝的侧脸,突然将琉璃眼按进城墙缺口——霎时七十二座血楼同时投射下猩红光柱,将整片街区照得如同浸泡在血海。那猩红光柱如同一把把利剑,划破了黑暗的夜空。
\"你以为揭发几个商户就能动摇根基?\"首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漆黑的身影在光柱间闪烁,每次现身都在关键榫卯处拍入爆破符,\"仙都的每块砖石都浸着脏血,你重建的不过是另一座吃人牢笼!\"
楚云踏着飞溅的碎石跃上钟楼,杀敌炼神系统的蓝纹突然暴涨。
他看见三百工匠自发举起鲁班尺结成防御阵,看见老妇人抱着孙儿将糯米浆泼向燃烧的梁柱,更看见韦风用饕餮袋吞噬爆破符时被震裂的虎口。那虎口的鲜血滴落下来,滴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这些画面在系统加持下化作金色丝线,最终汇聚成首领真身所在的方位。
\"你说得对。\"楚云突然撤去护体罡气,任由三道骨刺穿透左肩。那骨刺穿透身体的疼痛如同一把利刃,刺痛着他的神经。
鲜血滴落的瞬间,地面未干的玄晶砂浆突然暴起,凝成三十年前惨死工匠的模样,\"但至少今夜,这座牢笼里站着的人愿意为彼此流血。\"
首领的冷笑凝固在第七步杀招上。
他脚下突然塌陷——楚云早用怨魂腐蚀了地基,露出下面掩埋的十七座古冶炼炉。那古冶炼炉散发着炽热的气息,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火炉。
炉中未熄的幽冥火顺着他的鎏金靴攀援而上,将精钢护腿烧成赤红。
当楚云的龙骨伞尖抵住他咽喉时,东天恰好泛起鱼肚白。
晨光穿透残余的血雾,将正在浇筑的最后一座镇邪兽首照得通明。
兽首口中含着的不是传统宝珠,而是一枚刻满商户罪证的留影石。
\"你...竟然用皇木做投射法阵...\"首领咳出带着铁屑的血沫,他看见自己的罪状正在新建的市集上空循环展映,\"杀了我,那些蛀虫会立刻...\"
楚云抖落伞尖血珠,突然将某物塞进他染血的衣襟。
那是半枚鲛人鳞片,正闪烁着工部特赐流苏才有的暗码微光。\"滚回去告诉你真正的主子。\"他俯身耳语,\"当年大匠氏族还有人活着,就在他每日批阅奏章的紫宸殿上。\"
正午的庆功锣鼓声中,那锣鼓声响亮而又欢快,仿佛是胜利的赞歌。楚云独自登上新建的观星台。
他摩挲着琉璃眼上新添的裂痕,那裂痕仿佛是岁月的痕迹。那里面映照出的仙都街道熙熙攘攘,某个卖糖画的老人正用融化的饴糖,在青砖地上勾勒出困龙阵的变阵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