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在一旁听着，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整个院子里，大概也只有他知道易中海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易中海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院子，前往轧钢厂上班。
到了车间之后，他脑子里依旧全是杨凡的事，工人们对他的冷嘲热讽，他完全充耳不闻。
可他越想越害怕，后背直冒冷汗。
最后，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工作都没法好好干了。
他现在已经只是个二级钳工了，要是再不好好工作，以后可怎么办。
至于杨凡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暂时先放放了。
就在易中海打算重新振作，好好工作的时候，贾东旭却找上了门。
“师傅，马上钳工考核就要开始了。”
“您能不能教教我这个零件的加工技术？我想趁着最后的时间再努努力，争取这次能顺利通过考核，成为二级钳工！”
易中海看着贾东旭手里拿着的零件，这个零件的加工难度，恰好需要二级钳工的水平才能独立完成。
要是贾东旭能在考核前学会加工这个零件，那这次考核通过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可问题是，易中海根本就不想让贾东旭成为二级钳工。
而且这一次，他这种想法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原因嘛，一方面是想继续拿捏住贾东旭，让贾家的人别太嚣张。
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他自己经过厂里两次处罚，已经被降为二级钳工了。
要是贾东旭也成了二级钳工，那岂不是和他平起平坐了吗！
在别人看来，这或许不是什么大问题。
有些开明的老工人，甚至还很乐意看到徒弟超越自己。
更何况易中海虽说级别降了，但手艺还在，他实打实的八级钳工技术可没丢。
不过就是教徒弟成为二级钳工而已，按道理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可易中海这人心胸狭隘，他可不这么想。
在他看来，一旦贾东旭也成了二级钳工，那徒弟和师傅就没了差别，师傅的尊严和威严该往哪儿放？！
更何况，贾东旭要是成了二级钳工，肯定还想继续往上晋升，成为三级钳工、四级钳工，甚至更高的级别。
那个时候，易中海要是被自己徒弟踩在脚下，他这张老脸可就没处搁了。
所以，易中海毫不犹豫地就把贾东旭的想法给否了。
他那套说辞，还是老一套，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
“东旭，师傅跟你讲过多少回啦！”
易中海皱着眉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凡事不能太着急，得把基础打牢，这基础可太重要了，怎么你就听不进去呢！”
贾东旭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变得很难看，语气也充满了不耐烦。
“师傅，您老是说基础基础的，难道说我基础还不够扎实吗？我在一级钳工这个位置上都待了多久了，您知道吗？跟我同一批进厂的，人家早都升职了，就连比我晚两三年进厂的，也都纷纷提级了。
一级钳工该掌握的那些技术，我早就烂熟于心，就算闭着眼睛，我都能做得出来。
现在我不过是想让您教我点新的技术，您怎么就一直推脱，不肯教我呢？您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不想教，还是有别的什么打算？”
易中海心里猛地一震，看着眼前这个一脸不耐烦的徒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徒弟居然敢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
他察觉到车间里其他工人都纷纷朝他们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易中海狠狠地瞪了贾东旭一眼，说道：“走，出去咱俩好好说！”
贾东旭气呼呼地跟在易中海身后，出了车间。
两人来到一处废弃的库房。
易中海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后，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东旭，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好歹是你师傅，在车间里，你就那样跟我说话，像什么样子？”
易中海满脸怒容，大声质问。
贾东旭撇了撇嘴，不屑地回应道：“得了吧，还师傅呢！当师傅的，传授徒弟手艺，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可您呢，每次我求您教我点东西，您就推三阻四，老是拿基础那一套来敷衍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哪能这么容易被您糊弄过去。
您看看整个车间，还有谁像我这样，为了您所谓的打基础，在一级钳工这个级别上一直停滞不前的？我进厂的时候，棒梗还没出生呢，现在棒梗都上学了，我却还是个一级钳工，您觉得这正常吗？”
易中海心里暗暗吃惊，他实在想不明白，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贾东旭，今天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发起火来。
他也知道，自己一直拖着不让贾东旭提级，确实有点不太合理。
可他为了维护自己作为师傅的威严，还是板着脸，严厉地训斥道：“到底谁是师傅，谁是徒弟？到底是我的手艺高，还是你的手艺高？我什么时候教你，该怎么教你，还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对我发号施令吗？东旭，你太让我失望了！”
贾东旭一听这话，彻底被激怒了，破口大骂道：“你这老东西，别废话了，你就直接说，到底教不教我！”
易中海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贾东旭毫不畏惧地回怼道：“老东西，我说你是老东西！这回听清楚了吧，你还没退休呢，难不成耳朵就聋了？”
易中海震惊地看着贾东旭，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嘴里念叨着：“东旭，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这是要欺师灭祖吗？”
贾东旭冷笑着说道：“我可不敢干那大逆不道的事。
不过，有些人一直捂着不肯教我真本事，他还配当师傅吗？”
易中海气得连连后退几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贾东旭，就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易中海冷冷地说：“就凭你这种不懂得尊师重道的态度，我就不会教你。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这次考核，你就别想通过了！”
贾东旭一听，暴跳如雷，吼道：“好，老东西，这可是你说的。
你给我记好了今天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