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做什么?自然是严刑逼供了。”传言得鬼影军团就能得到南朝半壁江山,谁不想要?谁不想得?
只是大家都知道,就算知道了鬼影军团的所在地,那些人也不会听自己的,于是就放弃了。如今慕容溢居然往那边打起了想法,定是听到了什么。
“阿熙知道他是被谁唆使的么?”凤月眼底深处闪烁着精光。
“暂时还查不出来,我以为月儿最要紧的是先去救你的得力大将。”帝熙凉凉的提醒她,再去晚点,刘羽就挂了。
“阿熙为何不顺带把人给我带回来?”凤月狠狠的拧了他一下。
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的。
这小丫头真狠得下心啊,帝熙倒抽了口气,捏住她的脸,用力的扯了扯:“那地方有阵法,我不会破。”
不会毛线,她就不信,他府里还没人会破了。懒就直说,还要找理由。
“那月儿还要不要救人了?”帝熙语气里带了点危险,惹怒了他,他就不告诉她人关在哪了。
“当然是要救的。”凤月讨好的捏捏他的肩膀,笑容灿烂。
这还差不多,早这样不就行了?帝熙把她的手拿开,站了起来:“好了,我先回去了,晚上再来找你。”
那样的事,还是晚上做最好了,白天,嗯,不太适合。帝熙是绝对不会承认,晚上把人救回来以后,他能理所应当的跟着凤月回来。
帝熙刚走没多久,徐尚远就来了,凤月欲哭无泪,这一个个的,像窜门似的天天往她这跑是作甚?
她这庙小,实在是供不起他们这些大菩萨!
“见过世子爷。”凤月对着凉亭里的人福了福身。
“月儿永远都和我这么客气。”徐尚远扶起她,脸色微愠。
她可以在帝熙面前肆无忌惮,为何在他面前就不可以?
“不知世子爷今日到来有何事?”凤月岔开话题,一纠结到这里就没完没了,不如直进话题。
“月儿知道皇宫里的事情了么?”徐尚远站直身子,看着前方。
凤月很诚实的摇头:“不知道。”
帝熙没告诉她,她又还没来得及出去打探,怎会知道?
“南墨被苏双下了蛊,苏双自尽为他解了蛊,只是南墨也活不久了。”徐尚远眼眸稍垂,直勾勾的看着凤月,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点表情。
要死了么?意思就是不用她动手了是么?凤月眼底深处出现讽刺,脸上的神色倒是很平静,像是在听个陌生人的事情一样。
“今早,我在闹市里找到苏双,她被人下了药,毁了名节。”徐尚远再次说道,眼睛里漾了不知名的光。
“世子爷有话不妨直说。”凤月戳破他的意图。
想说什么就直说嘛,这般拐弯抹角的,何必呢?
“月儿知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帝熙所为?”徐尚远的语气变得有点激动,对付一个女人,他都能这般狠毒,由此可见,他的心是多么的黑。
凤月好笑:“世子爷亲眼所见?”
明明是她下的毒,怎么变成妖孽了?这徐尚远人品真的是不咋地,未求证过就胡乱冤枉人,哪个真的是跟了他,日子定是不好过的。
“世子爷是否知道,阿熙要对一个人下手,直接杀了便是,何必要偷偷摸摸?就算他光明正大的找茬,你们也奈何他不了不是吗?”凤月眸色讽刺:“背后诋毁人,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世子爷,你让我失望了。”
被帝熙当做对手的人,实在不应该是个伪君子,可惜,事实总是残酷的。
“今日过后,你再不配当阿熙的对手。”凤月提裙转身。
徐尚远抓住凤月的手,脸上带着一股怒气:“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他怕帝熙对她下手,怕她有朝一日落得苏双的下场,特意来提醒她一句,有错吗?
“世子爷的好意,凤月心领。”凤月有礼不失冷漠的说道。
“在月儿的心里,帝熙的位置就这么高吗?”徐尚远苦笑,是不是他做什么都比不上他?
“或许吧。”凤月不想解释,有的东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的清的,帝熙在她心里的地位高不高,这个问题她自己都没想过。
早在她决定嫁给他的那时,她就决定和他好好过了,他要天下,她要复仇,两人对准的人是一致的,既然如此,那就相扶着往前走就好,其他的,不用想太多。
“如果帝熙在你面前这样说我,月儿会维护我吗?”徐尚远不死心的问,终究是不甘心啊。
“阿熙不会,他只会明白的告诉我,他想你去死。”帝熙从来不会拐弯抹角的诋毁别人,他会明明白白的告诉她。
他不爽哪个,想弄死哪个,就像他从未掩饰过的野心。这就是帝熙的强大,帝熙的独一无二。
“阿熙是天生的帝王,世子爷,奉劝你一句,有的东西不属于自己就不要硬抢,徐门根深蒂固,只要枝叶不伸到不该伸的地方,再享百年繁华不是事。”凤月叹了口气,劝道。
经过这一次的赏花大会,徐门元气大伤,第二世家的位置岌岌可危,他要是还想着问鼎皇位,必然会在四大世家的位置中除位。
徐尚远突然想听听她的意见,这一段时间接触下来,他知道凤月不像表面上表现的那样无知,相反,有些事情她非常的有见地。
“月儿觉得我还能退吗?”她是打算在帝熙面前帮他求情么?那样的话还是算了吧。
“自然,世子爷这段时间把朝廷里的那只手藏好,专心的光复徐门,再设法让公孙府和慕容府掀起斗争,你趁机退隐,到时谁想动你徐门都得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凤月语调冰冷,脸上却带着笑容。
她的脸上,泛着如玉质般的光彩,华丽冷冽,如珠落玉盘的声音,极为好听,却让人无端的心底发寒。徐尚远看着这样的凤月,觉得有点陌生。
过了一会以后,他的唇畔带了笑:“既然是月儿希望的,如了月儿的意就是了。”
这回轮到凤月惊讶了,其实她就是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而已,徐门比不上帝府,皇位就一个,与其争抢,不如保住自己现今的地位。
有钱,有权有势,他早就什么都不缺了,何必去挤那独木桥呢?
没料到徐尚远居然赞同了她的想法,这倒是让凤月意想不到。
“其实我对于皇位江山没多大的执念,只是这些年,别人一直拿我和帝熙比较,所有人都说我不及他。”事实上他真的是不及。
少年好战,表面上再装作无所谓,心里还是不服气的。
“我就处处和他较劲,想要和他一较高低,就算是跟月儿提亲,也只是因为你是他看上的。”第一次,徐尚远对凤月说起了真心话。
凤月眨眨眼,神色懵懂,不知徐尚远到底想说啥。
“直到这段时间,徐门遇到重挫,我日日担心,徐门会毁在我手里。”这些日子他就一直在思考,这样做对还是不对,把整个家族压上,就是为的争一口气,值么?
“直到月儿刚才的冷喝,让我如梦方醒,你说得对,我没有帝熙那般光明磊落,我没有他的天赋高,但是我敢说,没了我,前面还有无数个人拦着他帝熙的去路,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徐尚远脸上泛起了笑意,从内心深处发出的笑容,真诚绚烂,刹那百花齐放,春色无边。
“如此这般,月儿可否愿意拿我当朋友了?”徐尚远眼眸里带着希冀。
“喊你阿远好不好?”凤月歪着头问,唇角裂出笑意,直达眼底,片刻间,大大的凤眸里填满了光彩。
“好。”徐尚远笑得如沐春风。
有些东西没有想象中的难放下,承认自己的心,其实也没有那么难。
把徐尚远打发了以后,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凤月匆匆的扒拉了两口饭以后,想抓紧时间睡个觉,晚上好有精力出去,影二就冲进来,跟她说怜姬带着几位姨娘来了。
“让她们进来吧。”凤月自床上坐起来,打了个哈欠说道。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真的是……
“见过主子。”怜姬和其她几个女子一进屋就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免礼,都随意坐吧。”凤月抬手。
怜姬几人站起来,坐在了凤月面前的椅子上,个个脊梁挺得直直的,正襟危坐,做好随时被叫到站起来的姿势。
“有事直说,没事可以回去了。”凤月甚是随意的说道。
“主子,凤杰这些日子天天陪着我们,没空去刘氏那,刘氏已经急红眼了,不知主子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怜姬没扭捏多久就大胆的开了口。
本来她是想等凤月主动找的,可是左等右等等不到她来,就实在忍不住,自己找来了。
“怎么办?难道你想当个姨娘,当个妾就满足了?”凤月翻了翻眼皮,看了她一眼,眸色锐利逼人,沉重的威压便如山般朝怜姬压了下去。
怜姬脸色有点白,连呼吸都变得有点急促:“自然不是,只是……”
只是她身份卑贱,凤杰再宠爱她都不可能娶她当正妻吧?自古从未有妾当妻的道理。
“是不是正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刘氏搞垮了,把丞相府的管理权拿过来,那你就算是个妾,也有正妻的待遇,相反的,你要是被刘氏给搞死了,那等着被抛尸乱葬岗好了。”正妻,不过是个头衔而已,权势才是最重要的。
这年头,人就是这么势利。
看着凤月唇边的冷笑,怜姬打了个寒颤,心里头不由得升起一股敬畏,果然是爷的女人,手腕不一般。
“至于手段,我想不用我教你们了吧?对了,你们要提防我那几个姐姐,你们可以想法子把她们嫁出去。”凤月神色阴冷,语气没有任何的情绪,宛如十二月的寒风,冻人心骨。
“是。”怜姬几人交换个眼神,脸上难掩喜色。
凤月把她们的表情收在眼里,眸底深处滑过奇异的色彩,不得不说,这几个人她很满意,帝熙把她们调教得很好。
不该想的,不多想,不多要,很有自知之明,怪不得能在帝府里活那么久,果然有点能耐。
“好了,没事就下去吧,我困了,如果你们还不想走,可以到院子里走走。”反正不要来烦她就好了。
她很困,很累,需要睡觉,晚上还要当夜猫子呢。
“是。”几人退了下去,出了门口以后,齐齐松了口气。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了以后,凤月再次躺了下来,快速的进入梦乡,醒过来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凤月自床上坐起来,穿好衣服吃点东西以后,就朝苏府飞去。
如今她灵力大增,自然要换个更顺手的兵器,最好的莫过于她以前的樱花长枪。它跟她上过战场,杀过敌人,枪上沾满了无数的鲜血,煞气满身。
她今晚,就是来把它取回来!
太子府,在帝都的东边,距离皇宫三条街的距离。南墨登基了以后,太子府里就没人了,在去太子府之前,凤月现在去的是太子府旁边的府邸:苏府。
那是她上辈子的娘家,她爹是南墨的夫子,南朝的大学士,为人清明,因此她才能女扮男装上战场。
可惜三年前死了,那时她还在战场上,未来得及赶回来见他最后一面。
现在苏府里只有一个老管家,大夫人在生完苏双以后就过世了,娘亲的身体一直不好,多得爹的照顾,他走了以后,她一直闷闷不乐,没多久就跟着去了。
凤月落在苏府的屋顶上,看着寂冷的府邸,心生凄凉,苏府没有男丁,就她和苏双两个女儿。
她爹不是没想过要儿子,大夫人生不出来,爹就娶了娘亲,想不到娘亲生的是女儿,想不到生下她不久以后,肚子久无动静的大夫人怀孕了,哪知道生下的还是女儿,无奈之下,他就接受了现实。有的东西,是求不来的。
凤月蒙上脸,轻飘飘的朝自己以前的房间掠去。房间里的摆设和以前一样,连她喝茶的杯子都没有变过,凤月站在房间里,看了一会才离开。
上辈子的地方,她不想再回去,就像上辈子的人,她也没打算再要回来。有的东西既然已经决定要丢弃,就没有再捡起的理由。
凤月大摇大摆的落到苏府的院子,打开后门,来到太子府。没错,苏府和太子府是连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