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罗郡主身边的那个管家本身就被冤魂缠绕,证明他平时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不管什么样的结局都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她是绝对不会救助那种缺德之人的。
跟着白溪来到病人的住处,君清雅发现这地方离自己住的并不远,就隔了三条街。
“君小姐请进,我的好兄弟覃宇就在里面,他这半年来都被那东西折磨着,如果不是他意志力强大,加上王爷把自己的一块被得道高僧开过光的极品玉佩给他随身佩戴着压制邪气,可能情况会更糟。”
哦,那么厉害的玉佩?
鬼面蛊虽然可以压制推迟发作,但也不容易。
走进病人所在的房间君清雅就看到了一个一身黑衣的玉面公子,他半躺在睡椅上,气色不太好,但精神却还可以。
如果不说的话估计外人并不会觉得他有病之类的。
“覃宇,这位是君大夫,她医术很好的。”
覃宇抬眼看向君清雅,发现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大夫之际,心里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可以让我看看你身体出现异样的地方吗?”
君清雅目光幽幽打量过他之后就开口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白溪严肃的看了他一眼,“覃宇,君大夫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好吧,既然军师大人都这样一本正经的说了,他信一信就是。
覃宇这才笑眯眯的看向君清雅,“君大夫好。”
呵,别以为一副笑面虎的样子她就不知道这男人其实是不看好她医术的,“覃公子好,可以开始看诊了。”
覃宇耸耸肩,扯开衣服露出后背来,但见他那小麦色肌肤的后背中心出现了一个成年男子巴掌大的鬼面疮,奇怪的是照这个鬼面疮的大小来估计中蛊的时间应该不短,但为什么鬼面疮上的鬼脸还没有张口要吃肉呢?
鬼面疮一旦成熟就会有吃生肉的要求,如果不投喂的话中蛊的人就会痛苦难忍。
君清雅从药箱里取出一瓶药水往眼上滴了两滴,这是她准备的牛眼泪,传说之中那种可以开天眼的人就是她,但因为这个天赋让她觉得不喜,大小就被家中长辈让人封印了,但封印的大师说着是天意,所以只是半封印,如果临时要开启天眼只要滴入牛眼泪就可以短暂性的使用一下。
开了天眼之后她能够看出一个人身边有没有冤魂缠扰,或者德行气运的颜色。
世上每个人的气运之色和功德色彩都不一样的。
人的功德色原始色是银色,如果是造过无辜的杀孽,那功德色条就会出现一条黑线,冤孽越多黑线就越粗;反之如果行善越多,那圣洁的金线就越粗越亮。
气运之色则分为灰色、青色、蓝色、橙色、红色、紫色六大类。
灰色代表气运很差;青色代表气运不太好,但不算很倒霉的那种;蓝色是普通人的有好有坏的气运色;橙色是运气比较好的人群;红色则是气运很好的少数一部分人,可以说是气运之子的那种存在;至于紫色那是世界之中隐藏的大气运人类之中的贵族存在,少之又少。
功德色和气运色没有绝对的正比关系,但是却在一个人出生之后会互相影响。如果一个人一辈子造孽越来越多,那么本来天生的好气运也会逐渐被消磨掉成为气运差的人。
反之,一个人开始的气运色可能是青蓝色,但他坚持行善,日久天长之后,功德越来越多,气运色就可能转化为橙色甚至红色。
开启天眼之后,君清雅就清晰的看到了覃宇身上的两种色彩带,功德色兼具黑色线和金色线,不过金线比黑线要处上一倍;气运色则是蓝色,代表他的运气不算差。
而他身上并无冤魂缠扰,看来是虽有杀孽,却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而那功德色上的金线有拇指那么粗,散发出淡淡的金光照耀在鬼面疮上,还有他脖子上佩戴的一条玉坠也在散发晶莹的绿光护着他心脏周围的位置,刚好是鬼面疮对过的胸膛前那一块,看来这就是他身上的鬼面疮能够得到压制的两个原因了。
“覃宇公子后辈出现这种情况应该超过半年了吧?”
覃宇一愣,随即撇撇嘴,“是啊,膈应小爷几个月了。”
君清雅闭了闭眼,再睁眼已经恢复了正常,双眸之中的流光已经消失了。
从药箱子里拿出两包药,一包递给覃宇,“就水把药喝下去,然后一会我帮你除掉那鬼面蛊。”
“哦,真有办法?”
“行不行,一试便知。”君清雅也懒得跟他争辩。
白溪在一旁瞪向覃宇,覃宇耸耸肩,好吧,吃就吃,反正量对方就算医术不好也不至于害得他更严重就是。
接过白溪送来的水他把药送嘴里直接吞服,药丸下肚没多久他感觉腹中如刀搅,疼痛不已,后背那处也传来一股股灼烧的痛感,“唔——美人,你如果不行别怪小爷之后找你算账!”
“闭嘴!一会别动,我帮你驱蛊。”
君清雅已经把另外一瓶药混在一个茶杯里,暗红色的药水看准时机倒在他背后的鬼面疮上。
“啊——谋杀啊你!”
覃宇一声惨叫,君清雅却眼疾手快的在他鬼面疮周围刺入了七根金针,然后继续顺着金针倒入药水。
覃宇痛得脸都扭曲了,但他偏生咬牙切齿的忍住了没乱动,只是那抓住棉被的手臂青筋鼓起,可见用力之大。
白溪在一旁也看得紧张不已,却见君清雅还是那么一副淡定的表情,静静的看着鬼面疮的地方,直到那鬼脸的中心鼓动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肉而出她才飞速的把一根手指长的银针插进去。
然后手起刀落,锋利的匕首一闪而过,君清雅挖出了覃宇鬼面疮拿出拇指大的一块肉,“白溪,给他止血敷药。”
白溪恶寒的看了一眼那银针上的线虫,蛊虫这玩意真特么的让人恶心啊。
好在之前就准备好了外伤药,他直接把药粉倒入覃宇的伤口之中,然后用纱布敷上,看着止血了才包扎好,松口气。
君清雅此时却还在观察那挣扎的蛊虫,这蛊虫在覃宇的身体里养了半年,已经有竹筷那么粗,手指那么长一截,通身血红色。
看着就十分诡异的存在。
君清雅把蛊虫丢到一个玻璃瓶里,然后撒上药粉,看着那蛊虫化为红水。
这才面不改色的去洗手消毒,回头给覃宇取下后辈的金针洗干净收起来。
“君大夫,这就好了?”
君清雅瞥了他一眼,“不然呢?”
覃宇张张嘴,很想说这么简单的话之前那些给他看病的大夫莫非都是庸医不成?
“蛊毒一道,如果不研究这方面的医者,医术再高也对付不了。世间百病,皆要对症下药才是正理。”
好吧,言之有理,但总感觉他是白受折磨了半年多啊!
“覃哥,玉娘不知道怎么的刚刚突然吐血了。”
一个男子匆匆闯进来。
君清雅闻言目光里闪过一道亮色,看向白溪:“蛊虫一死,下蛊的人就会被反噬。”
白溪一愣,随即醒悟过来看向覃宇,“把那个玉娘带过来。”
覃宇更呆傻,半响才反应过来,顿时脸都黑了,“把玉娘带过来,她可能就是对我下毒的人!”
来报告的男子更傻:“覃哥,不是吧?”
“滚,快去,她若是跑了提头来见!”
“哦!”
来报告的人踉跄的跑回去抓人。
片刻之后,刚才来报告的人推着一个女人进来,那女人一脸苍白、气色很差。
看到覃宇如今的样子面如死灰,跪坐在地板上,失魂落魄的喊了一声,“覃哥。”
看她这副模样覃宇就来气,忍不住爆粗口:“玛德,小爷对你很差吗?你居然给我下那么缺德的蛊毒?”
玉娘抿着唇,咬了咬牙才开口,“覃哥你是对我不差,但我喜欢你,你却从未对我有男女之情。
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但我默默照顾了你几年,你都不肯接受我的心意,我心里难受才想利用蛊毒让你对我不同的。”
呵。。
这么奇葩的想法也真是够了,覃宇狠狠的瞪着对方,“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救你这么一个蛇蝎毒妇!
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自私自利的想着自己,一旦不如意就责怪对方,再不满就下毒玩心计!
草,你这样的想法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养出来的!”
叫玉娘的女人被覃宇毫不忌讳的一番骂吓得脸色惨白,记忆之中,覃宇从未对他们这些手下如此愤怒过。
“覃哥,你消消气,有事我们慢慢说!”一旁的男子苦恼的搔搔头,两头为难。
君清雅从头到尾都淡定的看着,像这个叫玉娘般的女人这样的性格她也不是没有见识过,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是以自我为中心的,觉得你不顺着她的心意来就是残忍,不接受她的建议就是不识好歹。
简称婊里婊气的伪白莲,或者矫情的小白花。
你救了她,她会觉得你是好人理所当然要救她,不救就是道德不行;若是日后她提出要求你不答应她就会觉得你好残忍、好没爱心。
总之这样的人最好不要沾上,很腻歪人。
“都怨你这个女人多管闲事,如果不是你破坏了我的计划,等我下次努力给覃哥解毒之后他就会更感动然后爱上我!”
噗——奇葩的思维果然是不同一般啊!
君清雅眼神都懒得施舍一个给对方了,只是掀了掀眼皮瞄向覃宇,“覃公子,你身边的狗拴好一点,乱吠很难听也很难看。”
“你个狠毒的女人,凭什么说我?都是你破坏了我和覃哥之间的姻缘!”
呕……君清雅想吐了,“覃公子身边留着这样的人,某种意义来说你也是一个人才啊。”
覃宇脸都黑红了,被臊的,厌恶至极的看向玉娘那个女人:“不管你玩什么心机手段,我都不会对你有男女之情的,小爷我不好你这一口,你趁早死心吧!就算世上的女人都死绝了,小爷也不会娶你!”
玉娘大受打击的看向覃宇,一副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么冷酷无情的眼神,君清雅抖抖肩膀,深深的为某个爷默哀。
“呜呜……覃哥,我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男人,薄情寡义!
算我看错你了!我玉娘也不是没人要的女人,你这样真是太过分了。白瞎我这几年对你的好。”
呕——覃宇真的想吐了,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出来,“别恶心小爷好吗,就你这样的女人值得我薄情寡义?小爷压根就没有对你有过情好吗!”
“你、你……”玉娘一副要气晕了的样子,摇摇欲坠的好不可怜。
白溪估计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等伪白莲的女人,一张脸都紫了又黑,最终十分鄙夷的瞪向覃宇:“你这是什么眼神,这种人也收在身边?”
“当年小爷眼瞎心太善良呗。”
房间里唯一还可怜玉娘的那位怜香惜玉的男人也忍不住抹了一把虚汗,总觉得今天的玉娘实在是太作了,平时娇气一些没关系,他们这堆人之中大多是糙汉子,对待队伍里的娇花宠一点很正常。
但问题是现在你都做出这样狠毒的事情来算计老大了,居然还埋怨对方不肯接受你的爱才下毒手什么的。
这想法怎么想怎么不对吧?
喜欢老大的女人那么多,难道老大不接受那些女人都可以理所当然的对老大下毒算计?
那还得了?
“覃哥,我看玉娘是魔障了,不如我带她下去地牢关着,等你身体好些再处置?”
“这样的女人没有资格留在我的队伍之中,把废了然后丢到青楼之中去,她不是埋怨小爷当年救了她么,那就让她回归原本的命运好了。”
“不,你不能这样做!我是自由的,你这是犯法的!”玉娘顿时吓得面无血色,悲戚的挣扎着。
覃宇瞪了一旁的小弟一眼,“罗峰,马上去处理!如果被我知道你们阳奉阴违,那就别怪我不念兄弟情了!”
“是,老大。”
罗峰叹口气,虽然有点残忍,但玉娘伤害了老大半年多,还一直处心积虑不坦白,这样狠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心思实在是可怕。
美女蛇都跟她有的一拼了。
“不要,罗峰,你救救我,我不要去那种地方,我会死的!”玉娘死死的抱着罗峰的腿,大有不答应就不放手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