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峰皱起眉,以前怎么不觉得这女人这样不要脸呢?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玉娘虽然对大家都脾气挺温和的,但从来不算亲近,她最讨好的就是老大,可惜老大一直对她很冷淡,从未另眼相待。
然后她就跟老三有一腿,因为老三是他们队伍之中除了老大第二有实力的人,这点兄弟们都心知肚明的。
鉴于大家都知道的事,所以谁也不认为玉娘配得上老大,却想不到她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伸手一点穴,让玉娘不能挣扎,“玉娘,犯错的人必须得到惩罚!”
“不,我不要,我要见万哥,我是他的女人,他不会不管我的。”
白溪目瞪口呆,“既然是小万的女人,怎么还有脸觊觎覃宇?你这女人还要不要脸?”
玉娘这才躲躲闪闪起来,但没过几瞬又理直气壮起来,“喜欢是一回事,但我又没有嫁给谁,当然还有挑选的权利!”
“呵,你就这样子的,有什么资格挑选?还想对老大指手画脚的,玉娘,做人还是要点脸的好。”
“呜呜,我不要去青楼,我是万哥的女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覃宇冷嗤一声,对着屏风冷哼一声,“行了,出来吧,这样的女人你确定要娶为妻吗?”
屏风后面走出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一脸憨厚的性子,此时脸色臊得慌,“老大,我知错了,这次是她罪有应得,你怎么处置我都没有意见。”
“不,万哥,一夜夫妻百夜恩,你不能这样对我啊!”玉娘彻底慌了,她玩玩想不到万朝会在屏风后面听他们说话,这下子谁来救她脱离苦海?
覃宇冷笑着,“放心,万朝若是还想让你伺候他完全可以花点钱去青楼找你就是,何必放你在我们兄弟之间勾三搭四的,还好意思说喜欢我得不到回应?
嗤,搞笑,你因为你是金子还是宝贝,谁都要稀罕你?”
玉娘楚楚可怜的看向一旁的万朝,期待他能够解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万朝却是铁了心不吭声了,这一次玉娘对覃宇下手的事和理由实在是让他寒了心,也失望不已。
女人多得是,况且玉娘不过是方便而已,真要说多稀罕她哈不至于,他这样的刀口舔血的人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眼见着求情不成,玉娘嘤嘤的哭泣起来。
“吵死人了,拖出去快处理掉!”
“是,覃哥。”
罗峰就要提着人出去,玉娘突然定定的看向万朝:“万哥,即便你不看在我们的情分上,那你也不在意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什么?
万朝皱起眉,“你怀了?”
“虽然还不是十分确定,但我这个月的月——已经迟了好几天,很可能已经有了你的娃。”
万朝有些激动,忧郁的看向覃宇,“老大!”
覃宇撇撇嘴,“那就暂且留着,等大夫确诊之后再说。不过小万你可要盯好她的人,不然给你戴绿帽子的话就闹笑话了。”
“好,谢谢覃哥,我会让人看好她的。”
玉娘心中忐忑,但总算暂时得到了解救,不用马上送到青楼去就可以另外找机会自救。
因为万朝三十几的年纪还没一个孩子,所以他虽然对玉娘失望了,但孩子还是想要,母凭子贵,他也就亲自带着玉娘回去他的住处,然后找了两个丫鬟严防死守,日夜盯着玉娘,不让她跟其他人接触。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君清雅并不关心这些。
她给覃宇解蛊之后,确定他身体暂时没有什么别的大问题,留下疗养的方子和一些外伤药就走了。
白溪自然是要送她回家的,丢下覃宇一人养伤处理杂事。
覃宇看着好兄弟就这么走了,一脸‘你重色轻友’的表情,十分的幽怨。
白溪给了他一个白眼,“君大夫是我们的贵客,我们的事你养好伤才说,还要去见下王爷。我现在要送君大夫平安归家,她比你重要!”
覃宇捂着心口,“滚滚滚,你不是好兄弟。”
“蠢!”
白溪直接丢下他快步跟随君清雅。
路上,白溪十分诚心的道谢,“君小姐,这次真是多谢你了。覃宇是王爷的左膀右臂,他出事之后王爷一直很担心,找了很多大夫都没有解决。”
“嗯,合作愉快。”
呃,说得这么生疏真是太堵人了,白溪暗叹一声。
看来自家王爷果然是被人家嫌弃上了,哎!
“小姐。”
两人刚出走一段路,上官澜就玉树临风的出现了。
君清雅看到他微微一笑,“你办完私事了?”
“嗯,办完了,现在来接小姐回家。”
白溪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多余的那个,目光在上官澜身上扫了一圈,也真是奇了怪了,这个家伙明明是一个杀手,却来扮演什么报恩的戏码,留在君清雅身边当护卫起来。
呵,要是君小姐知道人家接的前一个任务就是来刺杀她的话,不知道心中如何感触?
还有,这上官澜的行业操守呢,说放弃任务就放弃,也不怕被雇主投诉他。
“白公子这样看我做什么,难道在下脸上有花吗?”
“呵,怎么会,白某只是觉得上官少侠行事风格太过无拘无束,让人羡慕呢。”
上官澜微微笑,毫不心虚的说道:“我们这种随心所欲的江湖人就是这样,不比白公子你们吃官家饭的那么舒服享受。”
白溪脸色抽了抽,这话应该说反了吧。
舒服享受的分明是他这样的高级杀手,报酬高,接任务不多,武功高,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白公子,有上官接我,你可以放心走了。”
“好,那之前说定的事我就静候君小姐佳音了。”
“嗯。”
白溪不太甘心的转身走了,心里头总觉得上官澜那个家伙会是一个异数,不告知君清雅那家伙的真实身份要是出事了损失大的可是他们呢。
遂,回到住处之后,白溪马上跟四王爷商量这件事,“王爷,你说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君小姐比较妥当?”
元子卿轻哼一声,“看在合作的份上你可以提醒她,不过她怎么选择就是她的事。”
“好。属下有点不明白上官澜的意思,杀手本无情,要说就是为了救命之恩他就决定放弃任务的话,这样的性格也不至于选择当杀手。”
“这还不简单,他的病需要君清雅的医术来拯救,比起放弃一个任务来,当然是他的身家性命更重要。”
也对。
那他们岂不是也可以不用提醒她?
“跟她说一声吧,好歹是合作条件来涉及的东西。”
“嗯。王爷,覃宇的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他被身边的一个女人下的蛊,那女人也是够奇葩的,简直贪心不足蛇吞象。”
白溪把那个与娘的心态说了一说,满心满眼的嫌弃。
元子卿也挺嫌弃的,而且还莫名产生了一种感慨:原来这个世上还有比君清雅那女人更讨厌的女人啊!
啊呸,他干嘛拿那个女人作比较?
君清雅那女人不过是被君家倒台的后果给吓到了,所以才收敛性子改邪归正的,有什么好赞扬的?
“派人查朱青夫妻的事查到结果没有?”
白溪点点头,“收到消息了,的确是那秦方钰派来照顾她的,估计是可怜君小姐吧。
君小姐嫁给他之后虽然很多地方被人非议,但有一点却是无人否认的,那就是君小姐真心爱着秦方钰,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意。不然他们两个也不至于走到如今的地步。”
呵,爱不爱什么的,还真是天真可笑。
利益的结合才是最长久的,君家倒台,即便他们之前又感情,秦家为了自保不受牵连也不会真对君清雅友善的。
“他不是要娶新人了吗,还有闲情管前妻的闲事?”
白溪耸耸肩,表示这个问题他就不知道了。
秦方钰在京城的名声那是出了名的端方君子,对落魄的前妻伸手援助一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元子卿主仆的商议君清雅自然是不知情的,她在家里休息一番,两日之后再次给乔老夫人进行了第一疗程的最后一次针灸治疗。
治疗完毕之后,乔老夫人面色红润的看向她,心里头那是十二分的满意她的医术。
“君大夫,你这次可真是救了老婆子半条命啊!”
“老妇人言重了,这是行医者的本分。能治的都会尽量治疗。”
“唉,要是天下大夫都跟君大夫这般就好喽。老婆子如今感觉精神气都好了很多,这啊,都多亏了你的救治。日后君大夫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乔家帮忙,但凡是老婆子力所能及的都会尽力帮助君大夫你。”
君清雅微微笑着,“好,多谢老夫人。”
一番客气之后,君清雅照旧被乔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子乔二少给送出门。
“君大夫,前些日子你遇到杀手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今日我们乔家不安分的某些人也受到了报应,让你因为乔家的事受到惊吓实属是我的失职,还请你多多包涵!”
哦,乔家消息也挺灵通嘛。
“还好,有惊无险,不过希望乔二少能够早日和老夫人处理好家族分歧。看病治人是我的本分,然处理家事就是你们的本分了。”
“是是是,君大夫人见谅,我们一定会尽快处理的。”
君清雅摆摆手带着上官澜离开了乔家。
两人依旧如往日那般慢悠悠的在大街上走着,谁也不随意闲谈。
直到在上次救了李家姐弟的那条街被一辆马车堵上。
上官澜手抓在剑柄上,随时做好击杀敌人的准备。
之所以没有马上动手是因为这马车有点眼熟,马车上挂起了“归淳庵”的标志。
“君施主,可否上马车一聚?”
果然,马车里传出的女音也是上次的那个。
君清雅漠然的扫了马车一眼,“我觉得和尼姑没有什么好谈的,师太还是去度化世人吧,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女施主,贫尼只想和你谈一炷香的时间,这么点时间你都不愿意给了吗?”
“不想。”
马车上的妇人长叹一声,让人停在耳里十分的怜惜,甚至有一种马上满足她条件的冲动。
“雅儿,万事不由人,但血脉至亲是永远都抹杀不掉的,你——”
君清雅忍了忍,“好,既然师太有闲心,那我就陪你聊聊吧。”
“上官,你在一旁等等我。”
“好的,小姐。”
上官澜很自觉的走远了一段距离,仗剑而立。
马车上,君清雅跟一个美貌中年尼姑相对而坐。
仔细看的话,两人的容貌还有四五分相似。
“雅儿,听说秦方钰要娶新妻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娶妻很正常。”
“可你——”
君清雅幽幽看了对方一眼,“我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了,师太如果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来找我的,那你大可放心。”
被称呼师太的女子目带忧愁,眼神十分的复杂,“你变得真让我觉得陌生,就好像越来越不了解你一样。”
“人都会变的,师太不必惊奇,这世上奇人异事多得是,你惊奇不过来,倒不如悠闲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贫尼倒是想啊,只是到底道行太浅,心中还挂念着俗世亲人。”
“师太大概太心善了,都恩怨难以分明了吧。”
“雅儿,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我问过女婿的,他说如果你肯将就的话,他本是打算让你留在秦家做个平妻的。即便正妻之位失去了,但你还能够陪在心爱之人身边,为何要如此倔强?”
听到这话君清雅脸都青了,秦方钰居然还敢说那样的话?
呵。。
亏得原主离开了他,不然为了一个男人委屈自己作妾多难受啊?还得感恩戴德谢谢人家让自己妻变妾?即便是平妻,也就是好听一点,到底不算正妻了。
啊呸,凭什么要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啊!
反正她是绝对不要的。
“师太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走了,我很忙。”
“雅儿,君家的事情我已经不再怪你,事已至此,你就不能为自己的后半生好好打算吗?我已经人老珠黄,出家为尼挺好的。但是你还年轻啊,要是这么孤单一辈子,多辛苦?”
君清雅稍显讶然的看向对方,这才隔了多久她就改变了主意?
难道女人都是这样善变吗?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她整理原主的记忆之后还是知道了,当初事发之后这位君夫人是多么的歇斯底里的对着原主怒吼和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