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笑容不减,察觉到那扣在自己腰上的手力量在不断的增加,沈青瑶就越发的想要逼问一番了。
蓝二姑娘忽然意识到沈青瑶的话外之意了,脸上的笑容险些有些把持不住。
低头捋了捋耳边散落的发丝,说:“世子妃说笑了,不过都是举手之劳的事儿,没什么好说的。”
“既是没什么好说的,可又为何要缠着世子爷说了那么多呢?”
“蓝二姑娘不曾婚配,切莫与外男有过多的接触,尤其是这有妇之夫。”
她笑眯眯的说着,那笑里藏刀的样子,还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沈青瑶对这位蓝二姑娘,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保持着能不惹就最好不惹的状态。
像她这种从小便被娇生惯养不曾接触过人心邪恶的豪门小白花儿,偶尔的操作,还能令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呢。
前世有幸领教过,沈青瑶这辈子是不想领教了。
蓝二姑娘小脸儿一白,身边跟着的丫鬟立马站出来替自己主子说话。
“世子妃这话可就罪过了,我家姑娘与世子爷乃是旧识,哪里算的什么外男!”
“世子妃莫不是刻意要坏了我家姑娘的名声!”
那婢子的嘴巴倒是犀利的很,看向沈青瑶的目光中也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哼,世子妃自个儿是说着让我家姑娘莫要同外男过多接触,您又何尝不是在接触外男呢?”
婢子说完,目光就看向了蓝世惜。
蓝二姑娘咬了咬唇,连忙摇了摇头说:“你莫要再说了,世子妃教训的是,是袭月不懂事儿,还望世子妃莫要见怪。”
“蓝二姑娘要比我大上那么一些,怎么还不懂事儿呢!”
眼瞅着蓝二姑娘都退步了,沈青瑶依旧是咄咄逼人的状态。
那婢子正要上前说着反驳,沈青瑶抬手一个巴掌过去,怒斥道:“主人尚未开口,哪里轮得到你一个贱婢来训斥我?”
郅景舒只是冷眼旁观,任凭那蓝二姑娘如何使眼色给他,也不曾动摇半分。
沈青瑶也当真是将那股子泼辣劲儿上演到了极致。
收回了自己的手对蓝世惜说:“蓝公子,看来你们蓝家束下无方,一个小小的婢子竟然都敢抢在主子面前发话。”
蓝世惜温润额笑了笑,躬身赔礼道歉说:“世子妃殿下说的是,这婢子着实放肆了些。”
“既是要赔礼道歉,自然是要付出些代价的,今日但凡是世子妃殿下看上的,我蓝世惜一并买单,不让世子府掏一分钱。”
“哥哥……”蓝二姑娘连忙拉了拉自己兄长的衣袖。
若是这沈青瑶狮子大开口怎么办?
虽说他们蓝家有钱,可也不是这么个败家法呀。
“倒是不必了,阿瑶想要什么,我自然会送。”
“既如此,可否请世子妃去我那酒舍坐一坐?”
“好!”沈青瑶可不会等身边的男人开口拒绝。
倒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昨儿的闷气还憋在心里,他今日怎么痛快,她就要怎么不痛快法。
让他心里不痛快,她就痛快了。
一报还一报,她这人向来恩怨分明的。
郅景舒何尝不晓得这小人儿脑子里的想法,掐了掐她腰上的肉作为警告。
沈青瑶才懒得理会。
就连上京那最大的酒舍也是蓝家的产业,如今一并归于蓝世惜打理着。
上京不曾靠海,然而这六居酒舍却能出现海里的东西。
沈青瑶可新鲜了,以前都是不曾见过的。
蓝世惜亲自剥了虾,蘸了那特制的姜汁,放进她碗里说:“尝尝吧,味道很是鲜美,都是今日刚捕捞上来,快马加鞭送来的。”
蓝二姑娘眼神哀怨了些,兄长向来对她极好,如今却给沈青瑶剥虾了。
她望向郅景舒,盼着那个男人能往自己面前看一看的。
奈何他的目光是在沈青瑶身上,她心里就更委屈了起来,柔柔的说:“兄长可真是偏心,这虾壳硬的很,不小心便会伤了手。”
“以往哥哥都是给袭月剥好的,如今倒是给世子妃剥虾了。”
她又看向郅景舒,他还不曾动筷,便又自己剥了一块儿,正欲送进他碗里的时候。
却被他拦了下来。
“多谢蓝二姑娘好意,虾壳伤手,还是少剥为好。”
“这剥好的虾肉,蓝二姑娘便自个儿吃吧,我家阿瑶心眼子小,我怕她吃醋。”
沈青瑶的虾正吞了下去,听闻此话,猛地卡在了喉咙,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如鲠在喉,难受的紧。
她正难受着,蓝世惜递了杯温水来,温柔的笑着说:“慢些吃,厨房还在备着,今儿世子妃可随意吃喝,都算在世惜账上。”
沈青瑶喝了水,措不及防被他这话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蓝世惜莫不是心里在算计什么?
虽说他是个性子好的,也不至于好成这般吧?
以前她倒是不曾和蓝世惜接触过,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再尝尝这花螺,配着这外邦得来的青芥酱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他亲自挑了花螺出来,倒也不失礼貌放在了她碗里,沈青瑶尴尬一笑,忽然有些后悔到这酒舍里来。
那花螺蘸了青芥酱,是沈青瑶以前从未碰过的味道,一股子难言的辛辣味道瞬间在她口腔里蔓延。
那张白皙的小脸儿瞬间就红了,她拼命的咳嗽了起来,像是被呛进了气管里。
“阿瑶!”
“你给她吃了什么!”郅景舒目光阴沉的等着蓝世惜,他倒是不慌不忙。
笑着说:“一点青芥酱罢了,世子妃头一回吃,难免吃不惯。”
蓝袭月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沈青瑶立马反应过来,她这是被人耍了。
那青芥酱里大半都是芥末,蓝世惜特意为沈青瑶准备的。
郅景舒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端起那青芥酱便泼在了蓝世惜身上。
他反应快,起身躲过,但那华贵的衣料上,还是不免沾染了许多上去。
“景舒世子这是做什么?分明是世子妃自个儿吃不惯这东西,怎的还要怪罪在下了?”
他是不懂什么青芥酱,但他却晓得如何护着自己怀里那小人儿。
她但凡有不舒服的地方,莫说是蓝世惜了,便是他蓝家的家主在他面前,他也敢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