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得什么好事儿,不过是想接管了码头上的生意罢了。”郅景舒倒也没有隐瞒。
沈青瑶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冷声说:“他向我说过几次,我都推脱了,爷呢?”她又看向郅景舒。
“码头的生意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他想抽成,那便自己去管理码头。”
“爷答应了?”
他点了点头,沈青瑶顿时抿紧了唇,码头上的生意是国公府世世代代传下来了。
不然国公府家大业大,成日里又靠着什么吃,怎么去养活一大家子人?
“他想要码头的生意,我便将码头的生意都给他去做了,但他只能抽三成的利。”郅景舒不是傻子。
码头上多了一个股东,多了一个人去抽成,但沈弘毅想要坐享其成是不可能了。
虽说码头不需要投入什么,但是却是非常需要人力了。
偶尔还有别国来的商船,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找的都是沈弘毅,而不是他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沈青瑶是一点儿也不想让着沈弘毅的。
郅景舒笑了笑,捏了捏她有些气鼓鼓的小脸儿说:“人心的确不能吞象,不过……阿瑶何时能长大,本世子便要将你吞进这腹中了。”
这男人的话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他隔得近,那张仙人似得脸就近在咫尺。
又是多少上京女孩儿梦里都想要嫁的男人,她呼吸一乱,连着心跳也乱了。
郅景舒耳力好,听得清清楚楚。
嘴角一勾,瞧着沈青瑶那副装着一本正经的模样,心情愉悦的紧。
夜里的雨下的急,相府之中,黑漆漆的人影熟练的穿过羊肠小道,推开窗,迅速的翻了进去。
沈思玉睡得不踏实,雨声滴答在窗外,吵闹异常。
她总觉得有人在黑暗中盯着自己,睁开眼睛时,便见一个人影坐在自己床头,她吓了一跳。
正欲尖叫出声,那人却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阿玉,别叫,是我。”
是楚子瑜的声音。
“大殿下?”沈思玉又惊又喜,连忙从床上做起来。
诧异的问:“殿下怎的夜半来此?”
况且,这里可是她的闺房啊,一个男子,怎能这般闯入一个女子闺房,若是叫人发现了,岂不是要将他当做采花贼才好?
“阿玉,若说是本殿下想你了,你信么?”
灼热的掌心轻柔的落在了女人的脸蛋儿上,他身上沾了些酒气,似乎是刚喝过酒的。
“殿下……殿下又去喝酒了?”
沈思玉俏脸一红,她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中衣,那恰到好处的身子骨在黑暗中隐约看得清轮廓。
楚子瑜不喜欢外头的女人,大多都是庸脂俗粉的。
以往觉得那沈思瑶不过是个丑丫头罢了,可如今郅景舒却将她养的白白嫩嫩,娇小乖顺的紧。
楚子瑜便忍不住想,若是自己早些对沈青瑶下手,她如今是否也像对待郅景舒那般对待自己?
尤其是那日在花船上沈青瑶的表现,足以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了。
那一曲技惊四座的《战江山》更是令人震撼无比。
即便是隔得远了,他也能清楚的瞧见那花船里,沈青瑶对郅景舒百依百顺的模样。
以往沈青瑶这般对待自己的时候,他只心中嫌弃沈青瑶是个没脑子的人,旁人三言两语就将她蛊惑的分不清方向。
可如今她是对郅景舒乖巧了,自己的心里却格外的不是滋味儿。
尤其是今晚在相府门口的时候,他亲眼瞧着郅景舒在雨中与那小人儿交颈相吻的模样,他心里头竟然暗暗的恨了起来。
连他都不曾尝过的甘甜,如今却让郅景舒尽数尝了去。
他想着自己是断然不可能对沈青瑶动了心的,不过是觉得原本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郅景舒抢了去。
“想你想的紧,便去酒舍喝了些。”
“阿玉不会怪我吧?”楚子瑜捧着她的脸亲了亲,虽说两人之间早就有了婚约。
可如今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叫人发现,自然也会被人戳着脊梁骨说的。
“殿下……”沈思玉此刻一颗心都在楚子瑜的身上。
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皇子,如今却对自己这般含情脉脉的,她心里好一阵悸动。
“怎么会呢?殿下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不论殿下做什么事情,我都会支持殿下的。”
“那阿玉……可以帮我拿到凰图腾么?”
他索性将人抱在怀里,满身的酒气。
“若是有了凰图腾,本殿下便不会如同今日这般步履维艰,在朝堂上得不到父皇的重用,拿不到实权……”
“就连冶金之术眼看着也要落入郅景舒的手中了。”
郅景舒如今的地位是节节高升,有时候楚子瑜都忍不住怀疑,到底自己才是父皇亲生的,还是郅景舒。
为何父皇会对一个外人这般好,好过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不仅如此,码头的漕运大权也在郅景舒手中,朝中大司马位置空缺,我手下竟无一人担当司马之位!”
他倒像是在诉苦一般,沈思玉安静的听着,乖巧的很。
那一刻,楚子瑜还以为自己怀中抱着的是沈青瑶,心中竟然闪过一抹刺痛的感觉。
“殿下,那凰图腾,究竟有何作用?”沈思玉心中一动,一直都听说凰图腾蕴藏着神秘力量。
然而却不知道那力道具体是什么。
若非真的如传言那般,得图腾者得天下?
可图腾在沈青瑶身上,难道说……非要让殿下娶了沈青瑶才行?
虽说自己和楚子瑜心中一开始设想就是这般,可如今沈青瑶早就今非昔比,在上京展露风华,更是丝毫不听自己和父亲的话了。
几次三番对她下手都未能成功。
楚子瑜眸光一闪,神情隐晦。
语气平静的说:“自是能有让你我二人登上巅峰的力量!”
可他却不曾告诉沈思玉,得到两份图腾的代价是什么,图腾来自于何方,又是何人所造,这一切都没人知道。
也许只有沈青瑶那早就已经死去的母亲才能知晓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