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瑶面上无异,心中却各种猜疑都有。
为何他们要对自己母亲这般好奇又忌讳?
她母亲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陛下对阿瑶母亲似乎感触良多?”
大概是一个小女孩儿对自己母亲的好奇才促使她这般问的。
但大梁帝脾气好得很,在沈青瑶面前又卸下了皇帝的威严和架势。
显得和蔼慈祥,笑呵呵的说:“你对你母亲知之甚少,屠这个姓氏在大梁并不常见。”
她皱了皱眉,依着大梁帝话里的意思,她母亲不是大梁人?
“就连她所属血统,也并不是大梁国内的。”大梁帝继续说。
“屠之一姓,来自于一个神秘的国度。”
“那她为何会来到大梁,并且嫁给我父亲?”大梁帝对于屠辛的事情似乎知道的很多。
神秘的国度,到底是怎样神秘的国度呢?
但大梁帝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嫁给你父亲,也许只是为了骗过那些人的眼睛吧。”
“那些人?陛下指的是谁?”沈青瑶此刻的好奇心已经越来越重了。
“等你再长大些自然就明白了,在此之前,景舒会保护你的。”
越是往下说,沈青瑶心中的疑惑就越是深重了起来。
“陛下可否说的明白些?”沈青瑶已经迫不及待的知道有关于屠辛的所有事情了。
“陛下,景舒夫人,大殿下来了。”
银霞居外,宫娥在门外禀报着。
“那逆子来做什么?!”
似乎在听到楚子瑜来时,大梁帝便格外的恨铁不成钢,就差几分咬牙切齿了。
“儿臣见过父皇。”楚子瑜连忙行了礼。
说:“儿臣担心阿瑶在宫中多有不适,特意前来探望的。”
“探望?”大梁帝冷哼一声:“你不出现,便是对景舒夫人最好的探望了。”
楚子瑜顿时面如土色,但对方是自己的父皇,说什么自己也得受着。
“你要是有什么话,就捡要紧了的说,莫要打扰景舒夫人休息。”
大梁帝如今是越来越反常了,先前见过一次,倒是威严的很,怎的现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分明自己在这里也叨扰了,却还要连着楚子瑜一并给嫌弃了。
楚子瑜前来,是有私心话想对着沈青瑶说的,但大梁帝在此,他便是如何也拉不下脸去说的。
那些话若是叫大梁帝听见了,自己是免不了一顿责骂的,指不定还会受到责罚。
“既然无话可讲,便同朕一道去御书房处理政务,最近南边干旱,百姓们只能饮雪解渴。”
“你身为朕的嫡子,总得想个法子,每日这般游手好闲,成何体统!”
“瞧你这般,朕当真是痛心疾首,还愣着做什么,滚出去!”
如今陛下每每面对楚子瑜的时候,总能一顿怒吼,这暴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
宫里的人都众说纷纭,都说着这大殿下虽是恢复了皇子身份,但一直不得陛下喜爱。
便是手中握了漕运大权,打理的还算不错,然则因着前几天码头殴打一事,又让陛下对他分外气愤了起来。
“是,儿臣听命。”
楚子瑜暗自咬了牙,目光又是依依不舍的看了沈青瑶好几次。
回头宫娥便将银霞居发生的事情都说给了沈思玉听。
说:“沈姑娘,陛下对景舒夫人似乎格外的照顾。”
“哼,一个狐媚子罢了!”沈思玉捏紧了身旁扶手。
眼神阴鸷的很,只要楚子瑜没有个沈青瑶亲近,便什么都好。
“你且下去四处传话,便说陛下在景舒夫人的银霞居待了好长时间,那景舒夫人生的娇嫩可人,陛下走后,便是脸色红润,媚态十足。”
她眯了眯眼睛,这宫里的女人谁不想往上爬。
“姑娘,这……不大好吧?”
宫娥春夏小心翼翼的说着,先前主动给她探听生意,不过是想从沈思玉身上捞到一点儿好处罢了。
但是这种事情,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你怕什么,陛下进银霞居也不止你一个人瞧见了,宫中人多口杂的,你也不过随口说说,等到事情传开,若追究起来,那整个银霞居里的人都是有罪的,何时轮得到你?”
沈思玉顺势取下自己手中的翡翠镯子。
笑着说:“你且仔细去办了就是,好处是少不了你的。”
她将镯子塞进宫娥手中,说:“若是追究起来,我也会保你的。”
不知道是翡翠镯子的诱惑力太大,还是她的话说的太漂亮了。
那年轻单纯的宫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镯子,连忙点头。
“姑娘且放心,奴婢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办好的。”
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沈青瑶这名声可就不干净了。
这自古以来,皇帝夺臣子之妻的事情也不算少。
因着年轻貌美,婀娜多姿,看惯了宫中俗腻脂粉,臣妻便也就显得十分新鲜美味了。
果不其然,陛下在银霞居久待一事便迅速在宫中传开了。
一人一嘴,十人十嘴。
这从每个人口中传出去的话都是不尽相同的。
有一说一,版本也是多的吓人。
说是那景舒夫人勾引陛下在先,故意在太后面前装柔弱,惹得陛下垂怜。
便是大殿下前去探望,也被一通斥责。
又说那景舒夫人仗着自己母亲住过银霞居,使出百般娇媚手段来。
挑唆的陛下在银霞居痛骂大殿下。
如今全然是上演了父子二人争夺一臣妻的戏码来,不可谓不刺激新鲜。
这宫里枯燥了太久,好不容易有了点儿新鲜事,自然也就为其津津乐道了来。
“哼,这景舒夫人才来宫里几天呀,竟然就闹出这般动静来!”
“还真是个狐媚子!”
这宫里传遍了有关于沈青瑶的事情,穆青之从宫外采了药回来,便听得那些宫女们四处议论起沈青瑶的事情来。
“这位姐姐,你们方才所说的景舒夫人可是那位沈青瑶?”
“原来是穆大人!”
宫女们一脸气愤:“自然就是那位了,不过奴婢们也不敢妄议的,穆大人也切莫要被景舒夫人的外表给欺骗了。”
那人瞧着年幼单纯,没想到心里却是这般龌蹉腌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