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见那人坐在屋子里悠闲的泡茶。
茶香四溢,入口醇香,甘冽的很。
“都在门口张望着做什么,我脸上可是开了花儿?”
宫女们面面相觑,小声嘀咕着问:“夫人是何时回来的?玉儿呢?”
她们口中的玉儿,便是随着她一同前往苏荷里的那位小宫女了。
“咦,你们没瞧见她么?”
“我衣服脏了,她说要替我去取干净的衣裳,我等了许久不曾等到,便先回来了。”
宫女们更懵了,既然是取衣服,怎的不见玉儿,反而见找了景舒夫人呢?
她们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就好似时间被生生的截取了一段似得。
“莫要多想,许是贪玩了些,说不定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那白嫩的指尖轻轻捻起茶杯,粉嫩泛着水光的唇轻轻抿住,门口的宫女们看的一呆。
景舒夫人好似有些不一样了呢?
不论是神情还是动作,似乎都带着一股子的媚,一双星眸却带着冰碴,叫人望而生畏。
眸子微垂,算了算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
“景舒夫人,大事不好了!”
刚刚捻起的茶杯轻轻放下,荡开一圈圈的涟漪波纹来。
“何事?”
那房中之人微微侧眸,眸子里冷光乍现,顷刻间,那咋咋呼呼过来的宫女的话便瞬间卡在了喉咙里了。
像是被人扼制住了咽喉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感觉景舒夫人的眼神那般可怕!
她皱起了眉头,眼神不由得放柔和了下来。
轻声说:“有什么事情且慢慢说,何必这般火急火燎的。”
“倘若是旁人,说不定你就要吃罪了。”
那宫女连忙跪下来说:“景舒夫人说的是,是婢子莽撞了。”
“但玉儿她……她……”
宫女欲言又止,沈青瑶起身,那裙摆轻轻的扫过地面,最后落在了她的面前,她低着头,也只能瞧见沈青瑶那光着的脚。
很小,很白。
那脚趾头如同葡萄粒儿似得,一副珠圆玉润的好模样。
连脚都生的这般好看的人,也难怪会让景舒世子倾心呢。
宫女心中忍不住想。
“夫人,玉儿在偏院里和大殿下他……他……”
“做了苟且之事。”
沈青瑶:“……”
紫金宫里。
玉儿正衣衫狼狈的同楚子瑜跪在了一起。
楚子瑜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床上出现的人本应该是沈青瑶的,怎会变成一个低贱的婢子。
要命的是,自己还和她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如今便是连陛下也惊动了,此刻正在赶来的路上。
“荒唐!”
“你身为陛下嫡子,怎能做出如此荒唐失德的事情来!”
“枉费陛下对你一片苦心,你便是这般报答陛下的吗?”
皇后似乎气的不轻,正对楚子瑜好一顿呵斥。
“母后,儿臣也不知为何,会做出此等荒唐的事情来,定然是这贱人使了什么狐媚法子!”
楚子瑜心中一阵暗恨,根本不晓得事情为何会变得如此。
他分明瞧见那床上躺着的人是沈青瑶,怎的一醒来就变成了这个该死的贱丫头!
这个丫头是银霞居的人,是陛下分拨过去伺候沈青瑶的。
他着人故意弄脏了沈青瑶的衣裳,又刻意将她引去那个偏僻的地方,屋子里点了使人至幻昏迷的香。
只需半盏茶的功夫,沈青瑶就会昏昏欲睡,并且将自己幻象成梦寐以求的人。
分明他在将人送上云端之际是,还听见那人口中喊着太子殿下。
他原先还安排了人故意进来,便能瞧见他和沈青瑶躺在一张床上,这样,即便沈青瑶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只能乖乖的成为他的人。
然而还是世事难料,人算不如天算,他又怎知,沈青瑶早就知晓了他的这些下作伎俩呢?
又怎知沈青瑶会一手将时间定格的招术,来个狸猫换太子。
“混账东西!”
大梁帝大刀阔斧的进来,便是一脚踹在了楚子瑜的胸膛上,将他踹翻在地上。
沈青瑶紧随其后,行了行礼。
众人瞧见沈青瑶,脸上表情各异。
“玉儿?”她像是十分惊讶的样子,瞧着地上跪着的宫女。
玉儿还在啜泣着,抬头瞧见沈青瑶诧异的样子,她就更加的惊恐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分明记得自己是要去给景舒夫人取衣服的,怎的一觉醒来,身边就睡了个皇子殿下呢!
“这是你身边的宫女?”大梁帝黑着一张脸问。
“是,她叫玉儿,是陛下拨给我的。”沈青瑶说。
“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皇宫之后公然勾引皇子!”大梁帝冷哼着说。
玉儿连忙磕头求饶:“陛下饶命,还请陛下明察,奴婢并没有勾引大殿下啊!”
玉儿根本就无从说起,从时间暂停的那一刻开始,她的记忆就仅仅只停留在那一刻了。
沈青瑶急不可见的扬了扬唇。
说:“陛下,也许玉儿真的是无心的吧。”
“况且大殿下生的玉树临风,惹人喜爱,也是常有的事儿呢。”
故而在这深宫之中,难免就会发生些什么。
天家的人,自然是为所欲为的咯。
“大殿下前几日也说过的,这天下东西皆归楚氏所有,一个婢子而已,这清白给了也就给了吧。”
“阿瑶!”楚子瑜暗暗咬牙,虽想不通是何缘由,但肯定是和沈青瑶脱不了干系的。
“你莫要再胡说了,我心里装的人是谁,你应当是清楚的!”
已经这般田地了,楚子瑜还不忘表达自己的真心。
沈青瑶笑着说:“殿下心中装的人是谁,阿瑶怎会清楚?”
“殿下与长姐郎才女貌,金童玉女,殿下心中装的自然就是长姐了。”
“只是不知长姐若是知晓,会不会伤心欲绝呢?”
只见她笑面如花,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明白,却又装着糊涂。
大梁帝不想管这些年轻小辈们的事情,如今才刚刚给他交付大任,就做出此等事情来,着实让他太过于失望了些。
大梁帝最是厌恶在宫里发生这种苟且之事。
往往有宫女太监耐不住一个又一个的寂寞长夜,偷尝禁果。
可下场却是一个赛一个的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