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女孩。
是谁？
原本沉闷无光的头发变得蓬松而富有生机。
妆容精致自然。
远胜于她之前偶尔练习时的水平。
完美地衬托出她姣好的面容。
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
那就是……魔法少女。
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闪闪发光，散发着耀眼魅力的魔法少女。
“真漂亮！不知道哪家的小伙子能有幸抱得美人归呢？”
院长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别想了，院长。我们家艾琳已经名花有主了。”
斯诺娅笑着打断了他。
“哎呀呀，是吗？真可惜，我认识不少好小伙呢……”
院长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
艾琳愣愣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不敢相信。
这真的是她吗？
直到被斯诺娅轻轻推了一下肩膀。
她才回过神来。
斯诺娅看着她，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艾琳，我们走吧。”
“去，去哪儿……”
艾琳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还能去哪儿？”
斯诺娅拉起艾琳的手，让她站起身。
“打扮得这么漂亮，不就是为了给某个人看吗？”
她眨了眨眼。
“啊……”
艾琳这才想起自己今天经历这番“折磨”的原因。
没错。
她之所以能忍受那段地狱般的时光。
都是为了——
让科学家先生看到自己改变后的模样。
让他眼前一亮。
让他深深地爱上自己，让两人坠入爱河……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
就这样。
艾琳跟着斯诺娅，朝着威瑟斯集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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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升教授，对范尘而言，更像是一场仪式。
日常生活，波澜不惊。
无非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埋头研究。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大概就是“势”变了。
一种无形却又真实存在的“势”。
用他更熟悉的位相动力学理论来解释，这变化，堪称翻天覆地。
无论身处何地，集团实验室也好，学校实验室也罢，范尘始终如一。
研究，学习。
既是对蓝星知识的温故，也是对未知领域的探索。
所幸，这个世界远比蓝星丰富多彩。
超能力，兽人，恶魔……
这些超自然的存在，为范尘打开了全新的视野。
即便无法在原有的知识体系上实现突破，也能在广度上不断拓展。
“唔……”
范尘沉吟。
【您怎么了？】
观察者之眼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我在想，照你这么说，兽人的出现，似乎并不在最初的设计之中。”
【我们并非全知全能的神，无法掌控一切变数。】
观察者之眼回应道。
范尘最近的研究重心，便是通过与观察者之眼的交流，探寻这个世界的本源与历史。
作为世界创造者的造物，观察者之眼对这个世界的“起点”，拥有着无可比拟的认知。
这远比蓝星科学家们的推测与分析，更加真实，更加可靠。
“话说回来，超能力竟然还有这样的隐秘……之前还说什么非人之物，真是的。”
范尘感叹。
【被设计出来的存在，无法被定义为人类。您会将实验室里诞生的克隆人视为同类吗？】
观察者之眼反问。
“哎，这可是一个极易引战的话题，很容易吵起来的。”
范尘巧妙地回避了正面回答。
与观察者之眼的对话，总是充满着思辨的乐趣。
尽管不久前，他们还曾因理念的冲突而剑拔弩张。
但抛开那些不愉快，范尘不得不承认，与它的交流，让他受益匪浅。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契合的交流对象。
虽然对方只是一个AI，这多少有些讽刺……
但与AI交朋友，也并非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甚至有人将连人工智能都算不上的威瑟斯人工智能助手，当成恋人一般对待。
——科，科学家先生？
实验室的门被轻轻叩响。
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试探。
是艾琳。
范尘有些意外。
她平时总是风风火火，直接推门就进，从不敲门。
今天这是怎么了？
“进来吧。”范尘说。
门把手转动了几下。
似乎有些犹豫。
门缓缓打开。
艾琳小心翼翼地探进身子。
但出现在范尘眼前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孩。
“……你是谁？”范尘下意识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
“我，是我啊，科学家先生……”
声音的确是艾琳。
可眼前的人……
范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和自己记忆中的艾琳，判若两人。
不，是天差地别。
完全无法将两者联系起来。
她穿着一件时尚的连衣裙，搭配着精致的项链和耳环。
脚上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整个人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俨然一个标准的女大学生形象。
这和她平时邋遢随意的风格，完全不同。
那头范尘一直觉得碍眼，希望她剪掉的，又长又乱的头发，也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柔顺的披肩长发。
发梢微微内扣。
衬托着她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庞。
范尘这才发现，原来艾琳这么漂亮。
如果她一开始就是这副模样……
或许，就算没有超能力。
她也能过上她梦寐以求的，受欢迎的校园生活吧。
范尘心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念头。
他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艾琳。
缓缓开口问道：
“……你怎么突然打扮成这样？”
“想，想让科学家先生看看……我打扮后的样子。”
艾琳的声音很低。
头也微微垂着。
似乎有些害羞。
“嗯，给我看？”
范尘听了，不禁苦笑。
他有些无奈。
他把她送到大学。
是希望她能独立。
希望她脱离他的掌控。
开始新的人生。
结果，她却以大学生的形象。
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这种感觉……
就像是一个已经二十多岁的女儿，还黏着爸爸撒娇一样。
让范尘感到五味杂陈。
胸口有些闷。
说不清是欣慰，还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