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蓦留了情。
其实在桑蓦拿出枪对准黑瞎子时,张起灵也很茫然,当时的他真的没想明白。
可听到桑蓦的心声后,他也如黑瞎子一样在那瞬间就明白了桑蓦的想法。
比起之前的不交集不干扰,现在的桑蓦好像真的在划清界限。
没了那些恩怨牵扯,以后就算想要找理由跟随,也没了站得住脚的理由。
见张起灵沉默,解雨臣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的直觉告诉他,动手的人也许是桑蓦。
只有桑蓦,才会让黑瞎子心甘情愿,也才能让张起灵沉默不语。
吴邪也在这份沉默中猜到了一些东西,双脚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两步,勉强站稳身形后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看着张起灵。
王胖子也格外诧异,“没道理啊,之前没分开走时,他们俩看着也挺好的,怎么突然就....”
想到这,王胖子突然惊呼,“该不会他又失忆了?所以把黑爷当做了敌人?”
张起灵,“......”
虽然几人都猜到了是谁动的手,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转头看向解雨臣,“需要你帮忙。”
解雨臣说:“帮忙没问题,但瞎子有没有时间等?”
“我们现在原始雨林中,离开这里也需要不少时间,瞎子等得起么?”
张起灵盯着解雨臣的眼睛说:“我会带他出去。”
“你只管做安排。”
解雨臣目光一顿,张起灵竟然放弃了西王母宫一行!
他提醒道:“你不去,他的任务会失败!”
张起灵只说:“我碰到他们时,他才拿出枪,他不想我去。”
如果不去就不会失忆,也算达成了任务中的一环,就是不知道他没有进入西王母宫会影响任务评定多少。
张起灵只能这样理解,桑蓦在阻止他进入西王母宫,刚好也和黑瞎子两清。
这一举动很妙,张起灵都有些怀疑,以桑蓦的头脑好像想不出这样的办法。
毕竟桑蓦作死时做过太多恶劣又看似小聪明的手段,这种一石二鸟的办法确实不像是桑蓦能想出来的。
但清楚他们之间所有的除了桑蓦,似乎也就只有那个二缺系统,张起灵直觉这也不是那二缺系统能想出来的。
那二缺系统有这样的头脑,怎么可能让桑蓦失败这么多次呢?
刚想想到这的张起灵脑中突然划过一道灵光,也许这还真是桑蓦自己想出来的法子。
他们总是看到了桑蓦失忆后变得更加具有生机,却忽略了除了这一面生机外,桑蓦的其他面。
一心求死的桑蓦那必然会选择简单粗暴的作风,但如果没了求死这个强烈欲望之后,想要活着的桑蓦又会是什么样的行事作风?
意气风发。
张起灵脑中转过这个词,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是会愿意动脑子去琢磨办法的。
只能说,他们都不了解桑蓦,他们所了解的桑蓦,都是桑蓦想要让他们看见的那一面。
即便是苏醒的那些记忆里面,桑蓦也带上了一层名为伪装的保护色。
虽然张起灵的思维和内心很活跃,但眼下也不过是转瞬,解雨臣也从这话中听明白了潜在含义。
桑蓦用这样的方式,划清了界限,也阻止了张起灵进入西王母宫,而且有着张起灵在,黑瞎子应该....不会死。
解雨臣看向张起灵,从他眼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点头道:“事不宜迟,我和你一起出去。”
解连环都已经死了,至于吴三省,也不用着急着这一时半会寻找。
黑瞎子活着才是关键。
另外,恐怕桑蓦也会做二手准备吧,如果张起灵没有按照他设想走继续深入,那他在西王母宫必然会另有安排。
眼见解雨臣和张起灵谈定,吴邪迟疑着说:“分两路吧,小花,你和小哥带黑爷出去治疗,我想留下来继续寻找三叔。”
已经走到这里,连三叔曾经待过的营地都找到了,吴邪相信他很快就会找到吴三省。
何况,桑蓦也还在这里面,如果让桑蓦和吴三省遇到,吴邪是真的有些担心他三叔又要把桑蓦解决掉。
这会的吴邪还不知道吴三省已经死了,而且就死在面前这张木板床上。
若是黑瞎子还清醒着,估计也不会让张起灵把他放在这个凶案现场,前晚上他还认真处理过这个现场!
不是怕,单纯就是介意。
于是,他们决定兵分两路。
与此同时,已经进入到西王母宫的桑蓦和阿宁二人组,这会就站在王座上假西王母的面前。
阿宁还有点恍恍惚惚。
因为这一路过于顺畅!
要说在雨林中过于顺畅她还能理解,但进入地宫里面后,桑蓦就像开了挂一样,各种机关信手拈来,就连面对那些野鸡脖子,也是一刀一条。
干净利落的身手差点让阿宁尖叫喊帅!
这不科学,这多少有点离谱,这甚至有点玄学!
桑蓦伸出手抓掉那条项链,摊在手心里看了看,“西王母的信物。”
他随手就将项链抛给阿宁,“拿回去给裘德考交差,证明你来过这里。”
阿宁,“......”
她问出了疑惑,“你好像有些不一样。”
“我感觉你好像变了,可能这是我的错觉,毕竟我不了解你,但我感受到的就是这样。”
桑蓦呵了一声,“很敏锐呢。”
“所以连你都能感受到我的变化,为什么相处几十年的人还会认不出我呢?”
阿宁,“???”
她不解,“几十年?你是指黑瞎子?”
桑蓦却没再说话,他迈出脚步走向后方的陨玉,盯着那镶嵌在山壁中的巨大陨玉出神。
阿宁目光闪烁,“...这是什么?这里面是不是隐藏着西王母的秘密?”
没人回答。
良久后,她才听到桑蓦的声音在这空荡的地下空间响起,“大概吧。”
随后,她就看见桑蓦助跑跳上去,却是只停留在入口处,他一手撑在那光滑的陨玉上,神奇的一幕在他手心下扩散。
陨玉在不断破碎瓦解,就像是被抽干了里面的水分一样,变成一颗颗尘埃掉落。
昏暗的视线内,只能看见那些尘埃挥舞在空气中!
那个罪魁祸首却是在此刻跳了下来,但那破碎瓦解的趋势却并没有停止。
桑蓦在地面上盘腿坐下,不断输出着句芒能量,陨玉是炸不毁的,但句芒的能力却能做到。
这需要很长的时间。
阿宁说:“你不是要搞烟花秀吗?”
桑蓦回,“结束了再搞。”
阿宁迟疑着发出试探,“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桑蓦掂了掂下巴,“徐三疯。”
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