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婳情被翠珠带着,在外面七拐八拐。
蓦然,她捂着肚子道:“不中不中,我肚子疼,快给我找个茅厕方便一下。”
方才一路走过来,大致路线她已经记住了,现在只需要再摸清楚一些细节。
翠珠一跺脚:“你怎么事这么多?马上
就到了,你且再忍忍。”
只要等这女人推开大门,掺杂着毒药的一盆水就会兜头泼下,让她永无翻身之地!
反正只是一个无名无姓的鲛人,就算走丢了也没人会去找。
即便大皇子看中又如何,他到时候是想找也没地方找。
晏婳情弯下腰:“不行,你不给我找茅厕方便,我就原地解决。”
语毕,她还真要作势蹲下。
翠珠一惊,清汤大老爷,她可丢不起这人!
这女人怎么如此没脸没皮,嘴也毒的要命,简直是无差别扫射式攻击。
主打破防对手,痛击所有。
她慌忙拽起晏婳情:“够了,我带你去便是,你别丢我的人。”
晏婳情勾起唇角,趁翠珠不注意挣开她,一溜烟蹿向某道门:
“我就要在这方便。”
翠珠吓的后背浮起冷汗:“不可!这是海后的宫殿。”
晏婳情了然的眨眨眼,原来是海皇海后住的地方。
后面她又用这个伎俩,把大致位置摸了个遍,屡试不爽。
直到差不多记住后,她才拍拍肚子:
“我现在又不想方便了,你要带我去哪?还不快去,当心你主子罚你。”
就差清波住哪没摸清了,看等她摸清位置,坑不死清波。
翠珠双手叉腰,怒喝道:“你耍我!”
晏婳情摊开手,歪头道:“对啊,就是耍你。”
翠珠强行压下怒气,再忍忍,等这女人推开大门,让她万劫不复!
十几分钟后,两人站在门前。
翠珠冷声道:“进去吧,我家公主在里面等着你。”
晏婳情用一种看傻叉的目光瞥她一眼:
“你当我是和你一样很蠢的东西吗?方才我起身的时候,你家主子正窝男人怀里撒娇。”
翠珠嘴角僵硬一瞬,又很快调整好:
“大胆,不可妄议公主,公主就在里面等着你,你还不推门进去?!”
晏婳情敏锐捕捉到关键词,推门?
所以这门上放的有东西,想往她身上泼?
这么幼稚的伎俩,这主仆俩拿屁股想出来的吗?
她后退一步,一把抓住翠珠的衣领,把她按在门上:
“这么急着开,不如我把机会让给你?”
翠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实在没想到。
这女人竟然如此胆大,对她都敢动手。
等她回过神来,整张脸已经贴在门上。
一旦她稍有挣扎,放在门上的烈性毒药就会兜头泼下。
要么毁容,要么尸骨无存。
晏婳情钳住她的双臂反剪在身后:
“下次放聪明点,不是所有人都和你家主子一样,拿屁股当脑袋使。”
翠珠完全不敢挣扎,连腿肚子都在发颤。
清波以前拿这毒药害过不少人,还是指使她动的手,这威力她比谁都清楚。
她浑身冒出冷汗,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大胆!还不快放开我,若是让公主知道,定让你好看!”
这话说的半点威慑力都没有,就算有,晏婳情也不带虚的。
晏婳情松开手,踩着窗户直接翻进屋子。
抬头看去,那大门上可不是悬着一盆毒药,就等着她推门往她身上泼呢。
她冷笑一声,这公主这么肯为她花心思,她自然也得送她一份回礼。
翠珠见她松开手,慌忙后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连连拍着心口。
又见晏婳情踩着窗户翻进去,事情败露。
她正要放声惊呼,嘴巴却从后面被捂住。
这次晏婳情声音放的很低,像是鬼魅:
“翠珠,我和你打个赌。”
翠珠剧烈挣扎着,试图一口咬在晏婳情手上。
刚要动作,下巴却被狠狠捏住,力道之大,像是要直接卸掉她的下巴。
她吃痛的松开口,满脸狰狞。
晏婳情毫不犹豫,直接按着她的头贴在门上:“现在,赌吗?”
“嘎吱——”
她微微发力,大门已经有微微打开的趋势。
只差一点,那盆毒药就会完全泼下。
翠珠惊的大脑一片空白,唯有耳边那道声音格外清晰,像是催命的符咒。
“回答我。”
翠珠再也不敢拒绝,抖着声音道:“我、我赌。”
——
殿内,宴席已经进行到尾声,马上就是海达宣布心仪之人的时候。
清波靠在他怀里,笑的满脸温柔。
她重新看向晏婳情的位置,嘴角缓缓勾起。
这次,再也没人能威胁她了。
直到她看见晏婳情完完整整的从门口进来,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
怎么会,这女人现在不应该死了么?!
晏婳情甚至还换了套更加华丽的衣裳,她定睛一看,这不是她的衣裳吗?!
正是海达亲自送给她的那套,整整花了一年的时间制作。
她甚至还没舍得穿,竟然被这狐媚子穿上了!
翠珠到底怎么办的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她气的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全然不复方才的温柔小意。
海达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轻声问:“清儿,怎么了?”
清波不想让他看见晏婳情,便随意找个由头:
“阿达,我身子有些不适,你陪我去出去走一走好不好?”
海达蹙起眉头,清儿今晚是怎么了,说风就是雨的。
纵然她再受宠,可海达现在心里也生出几分不耐。
他正要开口,耳边却传来母后的呼唤:“海达,过来。”
他拍拍清波的手:“母后唤我,我去去就回。”
清波此刻纵然再不愿意,也只能应下,毕竟海后和她的关系已经够僵硬了。
海达刚过去,便听母后道:“你看,角落里那个蓝衣裳的女子,如何?”
海达顺势看去,眼中惊艳更盛。
晏婳情换了套更华丽的衣裳。
正是从清波的衣柜里取出来的,还是她没舍得穿的那套。
淡蓝色的长发随意披在肩头,耳边别着一朵娇艳的花。
淡淡的柔光洒在她侧脸,竟是人比花娇。
海后一看他这神情便知道,这是动心了。
她笑着道:“海达,母后希望你看清楚,清波并不适合做你的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