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东阳阁楼。
这是一座占地将近四百个平方的阁楼,这里是东阳城的最高权利集中地。
能在这里面拥有一间小小工位的人。
走出这座楼,便是能掌握一方生死的大佬。
他们在工位上随便签下一份文件,写下两个字,就能化作压在所有人头顶的大山。
而此刻的阁楼。
安静地可怕。
东阳城序列前五的五位大人物都是恭恭敬敬地站着。
仔细看。
他们的脸色都极度不自然。
更甚者。
手指都在轻微地颤抖。
“王老板,我决定了,天林药业的土地属性权还是得变,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原天林药业改造成城市公园,公园的具体布局规划,你和龙老来谈……我就一点要求,公园内要建造十八个公厕,少一个,我拿你是问!”
王老板全名王境。
正是东阳城序列第一的大人物。
听完面前青年的吩咐,他连个屁都没敢多放一个,只是点头哈腰的是是是——
而这一切的恐惧,皆因为青年来自明王府。
明井杰。
明王府的七世子之一。
“还有……”明井杰接着道:“原首富苏家的全部产业,我也都交在了龙老的手上……你按照原计划执行吧!同样是一个月内,所有的产业在龙老的手上都要增长五倍以上……办不到的话,后果你们自己想……”
王境再次点头。
东阳城序列前五的大人物,纷纷点头。
他们完全的诚惶诚恐。
他们清楚地知道,如果不能满足明井杰的要求,他们每个人的地位都会保不住。
“好了!”
明井杰神色傲慢地道:“听明白了就滚吧!我和龙老还有要事商量!”
王境带着人走了。
他们离开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
妈的!
根本不敢多说话啊!明王府的人实在是太吓人了!
等他们都离开以后。
整座阁楼就剩下了明井杰和那个所谓的龙老。
明井杰悠哉的点上一根烟道:“龙老,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要在天林药业的原址上盖上整整十八个公厕啊!”
龙老的眼神很阴森。
他整个人的气势,都是那种冷到极致的人。
这种人平常人是不愿意多看他一眼的,多看一眼,都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而明井杰之所以愿意重用龙老。
就是因为他够邪、够毒。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龙老翻了翻眼珠子道:“少爷,不管你信不信,冥冥之中都是有因果联系的,林家世代行医,他们活人无数,又怎会没有气运加身——”
“建公园就是为了杂、杂人杂事不得清净,十八座公厕则是秽,用无数人的污秽之息来破他林家的气运!”
“本来最好的做法,是把林家祖坟建成公厕,再由我施展钉头煞,我能保证让林家生生世世都难以翻身……但可惜,大少爷下了死命令,非要林牧和他家祖坟一起升天!”
“气运?”
明井杰不屑地发笑:“如果真有气运一说,林家就没有家破人亡的惨剧吧!真有气运的话,林牧那个不长眼的就不会得罪我明王府了……”
他是明王府的少爷,是世子。
他看芸芸众生都是蝼蚁,他根本不相信气运的说法。
他愿意和龙老多说两句,只因为龙老之前是他大哥明井生的人,他和龙老对脾气,想许重利留下,以后为他重用。
“气运还是存在的!”
龙老眼神里散发着幽光道:“林牧有被白家囚禁过的经历,他若没有气运加身,应该早就死在精神病院了!他那般的蝼蚁,没有气运的话,别说和明王府为敌了,就连知道我们存在的机会都没有……”
明井杰觉得这句话还算中听。
他吐了口烟雾道:“算了,这些东西你也不用和我解释……江南省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什么江南豪门,什么黄家,是不是都已经归附我明王府了……”
说真的。
迄今为止,明王府的所有人都觉得杀掉林牧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他们之所以大张旗鼓的来办。
就是要让东阳城的惨剧重演,不服的人就杀,杀光了就夺走他们的产业。
东阳城太小。
他们要把明王府的威严响彻在整个臧江南省。
龙老摇了摇头。
他笑道:“才短短一天的时间而已,江南那边并没传回任何消息,但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明井杰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谅他江南也不敢出变故。
试问他江南省,谁人敢和明王府为敌啊!
旋即。
他的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哎,那个苏海棠跑到哪了?监视她的人来消息了吗?”
龙老微微地弓腰。
他笑意无比阴森的道:“请少爷放心,她逃不了你的手掌心,所有人都逃不掉……”
……
与此同时。
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
黄佑正的脚踩在黄土地上,他的心里那叫个阵阵发虚。
这个地方没有京都的繁华。
这个地方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小院。
小院里。
有木桩、有孩童的嬉闹、有茶桌、有老者在象棋对弈……
这些的一切都很普通。
乍一看。
就他妈是个农家小院,里面就一群普通的人。
但黄佑正的心跳越来越快。
当他一只脚踏进小院的时候,整个人仿佛都有种要升天的感觉。
咔嚓一声。
十几米的木桩,断了!
被一个三四岁的小孩,一拳硬生生地轰断了!
光断还不算。
下一刻,倒地的半截木桩开始粉碎,风一吹,齑粉吹得满院都是——
啪地一声。
茶桌被拍摔了。
下棋的老者抓起一颗象棋,嗖地一声,砸向黄佑正的脑门。
黄佑正脸都紫了。
他慌忙跪倒,以头抢地道:“岳父、岳父……手下留情啊!”
黄佑正跪姿很标准。
弓着腰,屁股都快撅到天上去了。
这还真不是他怂。
谁见到三四岁的小孩轰碎木桩能不害怕啊!小孩是这样,那老者的棋子砸脑袋上,脑袋他妈的也得碎啊!
况且。
他虚啊!
他当时把人家的闺女拐到江南去,坐火车的时候,他都恨不得抢方向盘,他都恨不得把高铁时速开到一万公里——
许久。
黄佑正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
他颤颤巍巍地抬头。
他豁出去一般,想要看看周围是什么动静。
妈的林牧!
你挟老子的女儿,老子要为你来拼老命了啊!
“嘻嘻!”
“呵呵!”
“哦豁豁!”
一群小屁孩围着黄佑正,挤眉弄眼的笑着。
为首的小屁孩手里拿着的还有黄佑正的照片,小屁孩看了眼照片,又看看黄佑正,肥嘟嘟的小手兴奋地指着黄佑正道:“爷爷,是他不?是他不!”
黄佑正心里一万匹的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还看见了啥。
他看见了每个木桩上都贴着他的照片啊。
不是他年轻时候的照片。
就是他现在的照片。
黄佑正努力冲着老者挤出笑脸道:“岳父、亲爹,我来看你来了啊!”
“嗯!”
老者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淡淡的嗯道:“打!吊起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