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蛟要是真的羽化成龙了,对山下的百姓而言,绝对是灭顶之灾。
它一旦下山,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乱子。
到时候,必定是生灵涂炭,百姓们民不聊生。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的计划得逞!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能把这东西交给他们!”我咬着牙,攥紧了拳头,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疯女人见我呆立在原地,脸上闪过一丝狠厉,大手猛地一挥,恶狠狠地朝着我们的方向一指,扯着嗓子大喊道:“杀了他们!”
谁能想到,疯女人的话音还在空气中回荡,那蛟就如闪电般,猛地低下头,一口便将她的上半身咬掉了。
只留下她像喷泉般向外呲血的下半身,还直直地站在原地。
紧接着,那蛟一仰脖子,喉管处瞬间隆起一个人形大包,那人形大包顺着脖颈,“咕噜”一声直接坠入腹中。
疯女人,就这么被它给吃了。
我们几个被这一幕吓得呆若木鸡,眼睛瞪得犹如铜铃,脸上写满了惊恐,嘴巴大张着,半天都合不拢。
“它...它怎么把自己人给吃了?是因为眼神不好看错了吗?”闫大哥整个人都傻了,脸色惨白如纸,喃喃自语着,还不停地摇头,似乎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刘尖不愧是领导,这时候还算清醒。
他眉头紧皱,连忙解释道:“不...不对,要么是这疯女人没有利用价值了,要么就是她瞎指挥,把这大家伙给惹恼了,肯定不是因为眼神不好,就对了。”
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疯狂地朝着那蛟磕头,额头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闷响,不一会儿,额头就磕出了血。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神仙饶命,神仙饶命啊...”一边磕,一边还不停地给我们使眼色,示意我们也赶紧跪下。
可我们并没有理会他,那蛟也没注意刘尖,而是一双绿油油的竖瞳,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它那双眼珠子寒气逼人,看得我浑身发冷。
它缓缓地将头朝着我伸了过来,现在正值初夏,天气暖和,再加上刚才一顿拼命地跑,我浑身热得不行。
可当它把头伸向我时,我却感觉周遭的空气瞬间如冰冻一般凝固了,温度似乎也一下子从零上二十度,直接掉到了零下。
那股阴寒气息,就像一双无形的大手,将我死死地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此时这一幕,我竟不由自主地想起在中天大厦遇见美女蛇时的场景,居然与现在如出一辙。
当蛟的巨大脑袋完全钻出浓雾,跟我面对面时,我也终于看清了它的脸。
那是一只跟蛇有些相似的巨大鱼头,嘴的四周分布着六根巨大无比的胡须,头跟脖子之间还一鼓一鼓的,好像是鱼鳃。
这蛟的脑袋一看就不是蛇,看起来像鱼,但又不完全像鱼,到底像什么呢...忽然,我的脑中闪过一个生物——泥鳅!
这不就是一只巨大的泥鳅吗?
我想跑,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身体更是一点都动弹不了。
我只能眼睁睁地盯着蛟的绿色眼珠儿,心脏“砰砰”狂跳,等待着它的下一步动作。
这时,我的脑海之中凭空蹦出来一段话,那是一个女人阴森森的声音:
“把命给我,我带你成神!”
我心中一惊,忙问道:“你是谁?”
没想到这句话好像是被对方给听见了,对方很快回应道:“我是龙!”
我这才意识到,那应该是眼前这只蛟在对我说话,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完全没想到这东西居然会直接跟我玩心电感应。
我想着,死也得死个明白,于是在心里问道:“为什么是我?是因为那条桃核手串吗?”
可我脑海中的话音刚落,对方居然沉默了。我看见那蛟的巨大眼珠子在眼眶里开始缓缓挪动,瞳孔朝着我的手脖子看去。
可就是这一眼,它的瞳孔便开始极速收缩,巨大的身体也是猛地一震。
与此同时,我就感觉手脖子一凉,紧接着,自己的身体内有一股子暖流直窜全身,居然能动了!
这时,也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快跑!”
随后我整个人一激灵,反应过来。
转身,撒开腿就开始往山下拼命跑。
而那只蛟也并没有追过来,而是定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随后仰天长啸,发出婴儿般的叫声。
接着我就感觉地面开始剧烈晃动,身后突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我回头一看,整个山仿佛都裂开了,从那裂开的山谷之中,巨大的洪水咆哮着朝我们冲了过来。
这就是走蛟吗?
那山洪速度极快,而且威力巨大,所到之处,所有的树木都被冲断,“咔嚓咔嚓”地倒在水中。
纵使我们拼了命地跑,也无法逃脱那山洪的追赶。
很快,我们几个就都被卷入到那湍急的巨浪之中,顺着水流向着山下冲去。
我被那水冲得七荤八素,整个人蒙头转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口水,终于是在慌乱中抓到了一个被冲断的树干。
我双手紧紧抱住树干,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艰难地爬了上去,但整个人还是不受控制地被那山洪向山下推去。
在这过程中,我看到在我身边不远的位置是几近晕厥的吴雅鹿。
我心急如焚,赶紧伸手,用尽全身力气一把将她提了上来。
她紧紧抓着我的手,指甲都嵌入我的皮肤,直接给我的胳膊抠破皮了。
她逐渐靠近大树,被我拉上树干后,瘫软地趴在上面,用力咳嗽了两声,吐出不少水来。
我眼神焦急地在周围的水里开始搜寻闫大哥和刘尖的身影,但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他俩,心里不禁有些着急。
这种情况要是在水里昏过去,多半也就算是凶多吉少了。
忽然,我感觉身后有一股莫名的杀气隐隐传来。
我回头去看,发现在那水流之中,一个巨大的蛇形身影,在水中蜿蜒前行,如此看来,这便是所谓的走蛟了。
我趴在木头上,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该怎么才能对付这庞然大物呢?
将桃核手串摘下来扔过去砸?
可这想法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逝,我就将它放弃了,因为这招要是有用还好,一旦没用,我这桃核手串也就丢了。
万一后续封印这蛟还需要桃核手串怎么办?
我可就再也找不到它了!
吴雅鹿这时候缓过来些了,她焦急地拉住我的胳膊,指甲都掐进了我的肉里,说道:
“铁,蛟怕铁,我之前在网上看见过。”
“铁?”我翻遍了全身,掏出一串钥匙,举到她面前,急切地问:“这,行吗?”
吴雅鹿连忙摇摇头,眉头拧成了个疙瘩,一脸焦急地说:“不行,太少了。”
“那怎么办啊?这上哪找那么多铁去啊。”我心急如焚,急得直冒汗,在树干上不停地跺脚。
突然一抬眼,正看见在正前方的两山之间居然出现一座石桥。
此时那桥上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此人一袭白衣,面貌清秀,手拿折扇立于那石桥之上,他不是别人,正是那心理医生,诸葛逸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