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伊知道厄西·伯勒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当年的事情虽然已经过了许久,但是厄西·伯勒斯不会忘记自己从他手上逃走了。
但是,莱伊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见到了厄西·伯勒斯这个疯子。
而且还是在他们家外面,在布兰温提醒自己的第二天。
余嫚准备带满满去闺蜜鹿澄家玩几天,莱伊跟他们一起出门。
“白,好久不见了?”
莱伊听见这道颇具玩味的声音,目光一沉。
这个名字,不,甚至都可以说不算是名字,只有一个人会叫。
那就是……厄西·伯勒斯。
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就见到了一个略有些熟悉的脸。
哪怕过去了那么多年,厄西·伯勒斯的脸已经有了不少的变化,但莱伊还是一时间就认出了他。
那个不可一世,狂傲自大的厄西·伯勒斯。
他厌恶到了骨子里,就算化成灰了,他也能认出来。
厄西·伯勒斯就坐在他们所在小区外面,戴着墨镜,舒适地躺在椅子上,就像是在海边度假一般。
在他的身边,两个兽人站在一旁,随时准备伺候他。
而厄西·伯勒斯的对面,安静地坐着一个雌性兽人,表情似乎带着一丝麻木。
莱伊站在那,不远不近地盯着他。
厄西·伯勒斯摘掉了眼镜,哧哧地笑,“我来了这里后,第一时间就来找你这个老朋友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
“听说你已经有妻主了,就是这位漂亮的女士吧?”厄西·伯勒斯将目光转移到余嫚身上。
“你好啊,我叫厄西·伯勒斯。”他温和地笑了,似乎有些人畜无害。
余嫚面无表情。
厄西·伯勒斯这个名字,她听莱伊说过,自然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瞧余嫚女士的表情,看来是知道我?”
“白,看来你没有忘记我这个老朋友啊?”厄西·伯勒斯笑得很是开心。
莱伊眸色微冷,“妻主,不用管他,我们走。”
“嗯。”
正好,鹿澄知道余嫚来找她,大早上地就迫不及待地过来接人。
“嫚姐!”鹿澄从车上下来,朝着余嫚挥手,“快来!”
“橙子!”
余满满小跑到鹿澄身边,“干妈!”
“唉!我们满满宝贝!”鹿澄将满满抱起来,左右两边脸颊各自亲了一下!
“妻主,你快去吧。”莱伊站在余嫚身侧,送她到鹿澄面前。
“砰——”
一道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
“白!多年不见,你都不跟我打声招呼吗?”厄西·伯勒斯目光阴沉,刚才的笑意早就消失不见。
坐在厄西·伯勒斯对面的雌性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并没有什么反应,就像是习以为常一般。
余满满吓了一跳。
她不认识厄西·伯勒斯,但她也知道,这个叔叔肯定不是个好人!
“我叫莱伊,不叫什么白,什么黑的,这位先生认错人了。”莱伊声音清冷,听不出什么情绪。
“呵,果然是有胆子从我身边逃跑的,没有一点对主人服从的意识。”厄西·伯勒斯睨着他,“白,这么多年了,我可是一直都记得你,你怎么能不记得我这个主人呢?”
“先生,现在都是新纪元了,什么主人不主人的,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人。”莱伊丝毫不惧地对上他的目光,“这位先生的思想,很不对劲啊。”
“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对先生的名声可不太好。”莱伊轻笑一声,“尤其是我们花国,最听不得的,就是什么主人奴隶了。”
厄西·伯勒斯饶有兴味地看着莱伊,“你觉得我怕吗?”
莱伊不语。
他当然知道厄西·伯勒斯不怕。
这个疯子,他的世界里,只有寻找刺激,就没有怕这个字。
“妻主,我们走吧。”莱伊不想浪费口舌,将余嫚和满满送上车,“你们小心些,到了就给我打电话。”
“好,我知道了。”余嫚点头,眸光中含着一丝担忧,“你也是。”
“我一会到了,也给你打电话。”莱伊笑道。
“白……”
莱伊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上了车,直接就离开了。
见莱伊再一次无视自己,厄西·伯勒斯眸中闪动着怒火。
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无视。
莱伊不愧是在他身边待过几年的,真是清楚如何激怒自己啊……
他看着已经开走的车,嗤笑一声。
“有趣啊,真有趣!”厄西·伯勒斯笑着,“我就知道,最合我心意的,就属白了……”
这么多年了,他身边的玩具换了又换,始终没有白那么看着让人欢喜!
白的那一双眼睛,看似臣服于自己,其实他可以看出隐藏极深的叛逆心。
白不像是其他玩具,眼神麻木,没有一点生气,让他激不起一点兴趣!要是没有这一分的叛逆,他早就玩腻了。
白想要逃,他知道,甚至就当做一场游戏。
只是他都没有想到,他也有玩脱的一天。
白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聪明,在他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就挑唆了伯勒斯家那些人来对付自己,趁着混乱,逃走了。
而自己……
厄西·伯勒斯低声笑了,抹了一把胸口上的疤痕。
因为愤怒地想要把白抓回来,支走了一部分人手,导致自己差点就死了。
那天晚上,可真是……刺激!
这如何让他不对白念念不忘呢?除了白,还有谁会跟他玩这么刺激的游戏?
“白,你这条迷路的小鱼,你迟早会回到我身边的。”厄西·伯勒斯勾了勾唇,笑得十分轻松。
坐在一边的雌性弗雷娅·贝利背上起了一层冷汗。
疯子,真是个疯子!
不,他们一家就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兄弟都是同一个母亲,却不是同一个父亲,然后又跟养蛊似的厮杀……
她是嫁入伯勒斯家的,嫁的对象,就是伯勒斯家七八个同族。
她深深地厌恶着他们伯勒斯家的规矩,又丝毫没有能力反抗。
或许有一天,她也会跟上几任伯勒斯家的夫人一样,忍不住自绝。
她抬眸看着厄西·伯勒斯,淡漠地提醒:“你不要忘了父亲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