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南渝性格扭捏,陆伯尧给她倒好水后就很自觉地出去了。
“我在外面守着,你不用担心。”
“洗完澡叫我,我进来给你上药。”
他丢下两句话,就从外面关上了门。
南渝脱下了身上的衣服,还好现在天气冷。
她穿的有点厚,身上的鞭伤也不算太重。
鞭伤集中在上半身,腿上只有几道。
额头上有撞车时受的伤,现在还有点红肿。
但总的来说,伤的不算太重,在她能承受的范围。
洗完澡后,她自己从医药箱里拿出碘伏消毒,又给自己上完药。
穿好衣服后,才叫陆伯尧进来。
他进来的时候,看见桌上放着的药跟垃圾桶里用过的棉签。
深邃的双眸微微一凝,眸底划过苦涩。
她还真是,生怕自己碰她一下……
永远都那么倔强,一点都不给人机会。
陆伯尧从袋子里拿出几本书递给她,“这里手机没信号,你无聊可以看看书。”
“手机没信号,你怎么联系小山他们?”
“我手表里有追踪器,他能查到我的具体位置。”
话音一落,他就开始做卫生。
这里太脏了,他真的待着很不舒服。
南渝想帮他做卫生,可他不同意。
她只好扯开话题问他:“伯尧,你吃了没?”
“还没。”
“我也还没吃,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吃完再一起做卫生?”
“你想吃什么,我来弄。”
“我来,你休息。”
南渝说着就起身下床,动作麻利地打开了两个自热米饭,两份自热汤。
还切了两个火龙果跟一个凤梨。
陆伯尧不太爱吃这些,他只吃了几口。
南渝不挑食,吃完一碗自热米饭,又喝了一份汤就开始收拾。
他眸色渐暗,再次下了命令:“你去休息。”
她一边干着活,一边应声:“我做完卫生就休息。”
下一秒,她把他打横抱起,直接放回床上。
他俯身动作轻柔地给她盖好被子,那张俊美的面颊就凑在她面前。
一时间,南渝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这是她日思夜想的人,也是她想要却得不到的人。
“你眼睛都是红血丝,赶紧睡觉。” 他的声音不算温柔,甚至还有点凌厉,却让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闷声闷气回答:“嗯。”
就这样,南渝躺在床上看着陆伯尧忙碌的身影。
而自己却渐渐进入了梦乡。
——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茅草屋的门口,映照出一片温暖的金色。
南渝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就看见陆伯尧正站在门口。
他穿着一件洁白的衬衫,身姿笔挺,仿佛一道清雅的风景线。
白衬衫在黄昏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明亮,仿佛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衬衫的布料轻柔光滑,映衬出他修长的身材。
衣领处微微敞开,展示着他优雅的颈部线条。
在衬衫的映衬下,他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细腻,仿佛是经过岁月沉淀的美玉。
他的背影在黄昏中显得落寞而孤寂,高大的身影在余晖中若隐若现,仿佛与这荒凉的山林融为一体。
从背后看去,他肩膀微微下垂,透出一股无法言喻的哀伤。
她轻声唤他:“伯尧,你穿这么少不冷么?”
陆伯尧缓缓回头,暖色的光线洒在他的脸上,照亮了他精致而轮廓分明的脸庞。
高挺的鼻梁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犹如被夕阳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丝忧郁和孤独,仿佛承载了无尽的心事。
此刻,陆伯尧的神情显得落寞而孤寂,仿佛置身于人世间的喧嚣之外。
南渝迎上他落寞的目光,心头不禁一窒。
从她说了分手后,每一次看见他,他都是这样一副情绪不高的模样。
他神色冷倦,清晰的下颚线紧绷,语气淡淡:“我不冷,你醒了?”
“饿不饿?”
“不饿。”
“嗯。”
南渝这才发现,茅草屋已经收拾得很干净了。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可能是陆伯尧喷的吧!
他这个人一直都有洁癖,他能在这种地方待,恐怕都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两个人安静地吃完晚饭,谁也没有再说话。
吃完饭后,陆伯尧好像也没有聊天的兴致。
他坐在一旁的破旧椅子上,安静地看着书。
一直看到天黑,他才拿出一个小台灯摆在床前。
“我想洗个澡,你如果介意就把头转过去。”
她赶紧放下手中的书,转过身体把眼睛闭上,“哦,好。”
南渝自然是没有兴趣看陆伯尧洗澡的,虽然他的身体他已经看过无数次了。
但他们现在这种关系,挺尴尬的。
还是注意点边界感比较好。
她听着陆伯尧洗澡,又听见他把水倒出去……
但过了很久,她都没见他上床睡觉。
如果她没记错,这间房间好像只有这一张床。
她默默翻了个身,悄咪咪地掀起眼皮偷看了他一眼。
陆伯尧此时穿着一身黑色的家居服,正坐在椅子上睡觉。
不确定他是否睡着,但他的眼睛是闭着的。
而且人,也是保持着一动不动的状态。
十月底的海城本来就很冷,加上这是山上,温度就更低了。
她盖着羽绒被都觉得冷,何况他就穿着一套薄薄的家居服。
这样睡觉,肯定要生病的。
她犹豫了片刻起身坐在床上道:“伯尧,你睡了吗?”
他眼皮都没睁一下,言简意赅道:“还没。”
南渝攥紧手心,垂下头,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不…… ”
“你不来床上睡么?”
这句话成功地引起了陆伯尧的兴趣, 他撩起眼皮,灼灼地视线落到她脸上。
薄唇勾了勾,浅浅的声线蕴藏着几分玩味:“你希望我上床睡么?”
她揉了揉眼睛,声音如蚊子般轻,“额,我的意思是你睡在椅子上,可能会冻感冒。”
“要不然你上来挤一挤。”
“只有一床被子。”
“没关系的,我们可以一人睡一头。”
陆伯尧眯起眼睛,冷声问:“你的意思是让我睡在你脚边?”
“如果你介意,你睡我旁边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