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的青铜宫门在暮色中缓缓开启,刘璋的玉辇碾过御道上的龟甲纹地砖,辇轮沾着的鱼腥血在砖缝间拖出蜿蜒的墨痕。他怀中紧抱的鎏金木匣微微发颤,匣面浮雕的螭龙纹裂开细缝——三日前从武当山地宫启出的“传国玉玺”,此刻正隔着檀木板与董卓腰间的玉玺碎片共鸣震颤。
“罪臣刘璋,献玺乞降。”
他的膝盖触地时,袖中暗藏的青铜算筹悄然扎入砖缝。董卓的玄铁护腕叩击龙椅扶手,震得殿梁上的铜铃齐鸣:“季玉的膝盖,跪得比江州水闸还利索?”
吕布的画戟横在木匣上方。
戟尖挑开匣盖的刹那,九条墨家机关蛇破玉而出!蛇鳞缝隙间渗出的不是毒液,而是浸泡尸油的《蜀王本纪》竹简残片。蔡琰的焦尾琴自殿柱后旋出,犀筋弦缠住蛇身:“明公,蛇眼嵌着地宫星图!”
琴音震颤间,蛇瞳突然爆裂——藏于其中的三百颗翡翠算珠滚落满地,珠面反光竟映出成都地底的三百条秘道!刘璋的额头渗出冷汗,他袖中算筹猛然插入地砖裂缝:“董太师可知,这玉玺在武担山下压了两百年?”
就在这地动山摇的瞬间,殿外那原本坚固无比的丹墀突然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裂一般,猛地塌陷了下去。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巨响,九尊巨大的青铜镇岳鼎如同被唤醒的巨兽一般,从地下破土而出。
这九尊青铜镇岳鼎每一尊都高达数丈,鼎身上刻满了古老而神秘的符文,鼎耳垂下的铁索如同一条条黑色的巨蟒,在风中舞动。这些铁索仿佛拥有生命一般,迅速地缠住了汉军铁骑的马蹄,让他们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
然而,更令人惊讶的还在后面。当铁索缠住马蹄的瞬间,鼎内原本平静的铜汁突然像是被煮沸了一般,剧烈地翻滚起来。铜汁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竟然是蒙恬的虚影!
只见蒙恬的虚影手中握着一把量天尺,那量天尺的刻度竟然与玉玺碎片上的裂痕完全吻合,仿佛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好的一般。
“雕虫小技!”董卓见状,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他猛地一声怒吼,周身的五禽戏气劲如同火山喷发一般轰然爆发。只见他的身体瞬间化作一只凶猛的老虎,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那三尊青铜镇岳鼎猛扑过去。
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那三尊青铜镇岳鼎在董卓的虎形气劲冲击下,如同脆弱的瓷器一般,瞬间被震得粉碎。
然而,就在董卓以为自己已经破解了这诡异的机关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被震碎的三尊铜鼎中,玉玺的紫芒如同闪电一般顺着铁索逆流而上,瞬间灌入了地脉之中。
刹那间,整座宫殿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一般,突然开始剧烈地倾斜。而与此同时,藏于地底的三百架“连山弩”也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纷纷破土而出,朝着董卓和他的军队齐射而来。
这些“连山弩”的弩箭竟然是用都江堰镇水的铁牛熔铸而成,每一支都重达数十斤,威力惊人。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这些弩箭的箭尾竟然还拴着一根根冰蚕丝,在空中交织成了一个巨大的“汉”字血网,将董卓和他的军队笼罩其中。
刘璋的玉冠突然炸裂,露出头皮纹着的《巴蜀龙脉图》:“这玉玺不是石头,是始皇当年折断的‘蜀山脊’!”他撕开锦袍,胸腹间赫然嵌着半枚玉玺赝品——赝品触及地气的刹那,武担山方向传来龙吟般的剑鸣!
吕布的赤兔马踏碎地砖,画戟劈向刘璋:“老贼,把真玺吐出来!”
戟尖触及玉玺赝品的瞬间,成都城外的锦江突然改道。混着尸毒的浪涛冲垮宫墙,水中浮起三百口青铜棺椁——棺盖弹开的刹那,浸泡药液的蜀山巫祝破水而出,手中骨杖猛击水面,杖头镶嵌的玉玺碎片紫芒暴涨!
“文和,快!改地脉!”
随着一声怒吼,只见贾诩手中的碎玉卦盘如同闪电一般疾驰而出,准确无误地扎入了阵位之中。瞬间,一股强大的玉玺之力被引动,犹如山崩地裂一般,整个武担山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武担山巅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仿佛是大地被撕裂开来一般。紧接着,九条巨大的地缝如同狰狞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从山顶一直延伸到山脚。
伴随着地缝的裂开,三百根青铜剑桩如雨后春笋般从地下破土而出。这些剑桩通体呈青铜色,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巴蜀咒文,显然是专门用来压制玉玺之力的。每根剑桩的顶端都挑着一具汉军斥候的焦尸,这些尸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焦臭味。
与此同时,蔡琰的焦尾琴也突然发出一阵清脆的断裂声。只见那七根琴弦如同银蛇一般,在空中乱窜,最终纷纷没入了江心之中。而在琴腹的暗格中,一支“定魂针”如箭一般激射而出,直直地没入了巫祝的眉心之中。
那“定魂针”的针尾上,拴着的正是一卷残破的《大风歌》。这卷残卷在入水的瞬间,竟然如同被点燃的火药一般,熊熊燃烧起来。火光中,一个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仔细看去,竟然是张仪的虚影!
张仪的手中,紧握着一幅西蜀地形图。然而,就在他的身影刚刚浮现的一刹那,那幅地形图却突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自行燃烧起来。转眼间,地图化为了一堆灰烬,而这些灰烬却并未随风飘散,而是在浪尖上拼凑出了几个新的篆字——
**“献玺非降,断脊方成。”**刘璋突然暴起,独臂插入胸腔——掏出的不是心脏,而是半截青铜剑鞘!鞘身纹路与玉玺赝品完美咬合,剑气触及地脉的瞬间,整座成都城的地砖突然翻转——露出底下三百里墨家机关城,齿轮咬合声震耳欲聋!
“这玉玺,本就是机关城的钥匙!”刘璋的狂笑混着血沫喷出。
董卓的赶山鞭卷住剑鞘,鞭梢紫芒映出地宫壁画——画中李冰手持量水尺,尺锋所指的“离堆”方位,正与当前翻涌的锦江漩涡完全重合!
当五更的鼓声响起,青铜机关城仿佛被时间冻结,陷入了一片死寂。
吕布手中的画戟高高挑起刘璋那残破不堪的身躯,戟尖的寒光在黑暗中闪烁,映照出剑鞘底部的铭文。那铭文在微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却依然清晰可辨——
“秦灭蜀,非以兵戈,而以人心。”
这句话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划过,让人不禁为之一震。
与此同时,蔡琰的断弦琴卡在了齿轮的缝隙之中,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她那染血的指尖轻轻拂过玉玺的赝品,仿佛能感受到其中隐藏的秘密。
“这献的不是玺……”蔡琰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带着一丝悲凉和无奈,“而是张仪当年未铸完的锁链。”
而在地宫的最深处,那座剑台上的三百柄青铜剑突然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驱动,齐刷刷地转向北方。剑身之上尚未干涸的血迹,正与从洛阳方向传来的玉玺共鸣悄然呼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