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清晨。
“都让让!新出炉的星火令符!”赖子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晃着腰间新挂的赤金腰牌,牌面刻着逆鳞与双凰交织的纹章,“凭此牌可在鼎中灵泉泡澡,老子亲测能治腰酸背痛——”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山的北面传来一阵沉闷的雷声,犹如万马奔腾,又似战鼓擂动,这声音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紧接着,地平线上涌起了一股遮天蔽日的沙尘,仿佛是一条黄龙腾空而起,又似一头巨兽张牙舞爪,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
透过那漫天的沙尘,可以看到二十万黑鳞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他们的盔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黑色的光芒,如同一片黑色的海洋。
而在这黑色海洋的最前方,一辆巨大的玄铁战车正缓缓驶来,战车上站着玄冥二皇子宇文昊。
宇文昊手擎一柄九环金刀,刀身闪烁着凛冽寒光,宛如冷月高悬,刀刃上凝结着元婴后期那如渊似海的磅礴魔气,仿佛这把刀能够斩断世间万物。
他的声音阴冷至极,犹如九幽之下传来的恶鬼咆哮,又似幽冥深处传出的厉鬼尖啸,“祁笙小儿!哈哈哈……”
这笑声在山间激荡回响,虽然声音不大,却如同一股无形的冲击波,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元力,如同怒涛拍岸、滚石撞山一般,震得周围的积雪如柳絮般纷纷扬扬从松枝上跌落下来。
“你当年从潜龙渊如丧家之犬般偷溜出去,本皇子还以为你这卑微的蝼蚁早已命丧黄泉,没想到你这杂种竟然还能苟延残喘到开宗立派?”宇文昊的话语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不屑,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臭虫。
言罢,他蓦然抬手一挥,手中金刀闪烁着耀眼光芒,仿佛一轮金日高悬。
只见战车上的玄冥狼首图腾猛然睁开双眼,恰似沉睡千年的巨兽苏醒,一股黑色火焰从它口中喷涌而出,瞬间化作一道高达十丈的黑焰,宛如一头狰狞凶猛的巨兽,张牙舞爪地向着祁笙猛扑而去。
“今日便让你星火宫上下,成为药王谷那颜老儿的陪葬品!”
“无耻之徒,待会儿必亲手将你碎尸万段!”祁笙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祁笙身姿挺拔如松,稳稳地站立在蟠龙柱的顶端,他的目光犹如雄鹰般锐利,紧紧地锁定下方黑鳞军所排出的“狼吞九野阵”。
那三十六架寒铁弩车犹如钢铁巨兽,正缓缓地向前推进,弩箭上闪烁着淬毒的幽蓝色光芒,恰似幽冥地府的使者,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气息。
在祁笙的左侧,颜卿的冰凰羽翼如同一对巨大的翅膀展开,羽尖上的冰晶簌簌落下,宛如雪花飘舞。
而在他的右侧,玉儿的星典则静静地悬浮着,书页间流转着雪魄精魄的银光,宛如夜空中的繁星闪烁。
突然间,三人的体内灵脉产生了共鸣,如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一般。
随着这股共鸣的增强,那十二根蟠龙柱竟然也像是被唤醒了一般,突然发出了低沉的龙吟声。
柱身上的赤金纹路如同活物一般游动起来,迅速地朝着山门前汇聚而去。
眨眼间,这些赤金纹路在半空中交织成了一道水火交融的屏障,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将山门牢牢地守护在其中。
“乌勒长老,冰原狼骑听令!”祁笙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他的指尖轻轻一点,一道赤金令符如闪电般飞向左侧的山坳。
乌勒长老见状,毫不犹豫地率领着三百名雪狼族的青壮们,如同一股白色的旋风般疾驰而出。
他们的脚步踏碎了厚厚的冰层,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个人的身上都笼罩着一层冰魄铠甲,散发出寒冷的气息。
当他们冲到雪地上时,狼首图腾与颜卿羽衣上的冰凰虚影产生了强烈的共振,仿佛是两种力量在相互呼应。
紧接着,雪狼族的战士们在雪地上划出了十二道冰棱阵,每一道冰棱都如同锋利的刀刃,闪烁着寒光。
与此同时,在右侧的熔岩溪谷中,刀疤老九的火刃营犹如蛰伏的猛虎,早已埋伏多时。
他们手中紧握着半截玄铁剑,剑身浸透了地火灵力,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焰,散发出炽热的气息。
只待那弩车进入射程范围,他们便会如饿虎扑食般猛然发动攻击。
宇文昊见屏障成形,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雕虫小技!给本皇子轰!”
三十六架弩车同时发射,幽蓝弩箭如流星般划破空气,却在触碰到屏障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冰火灵气如恶魔的利爪,无情地腐蚀着寒铁,弩箭前端竟如冰雪遇火般开始融化,铁水滴落在屏障上,汇成“星火”二字的光影,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好胆!”商南天的六只手如狂风骤雨般同时拍向青铜鼎,鼎中灵泉犹如火山喷发般沸腾着冲上云霄,化作十二道水火蛟龙,张牙舞爪地扑向弩车。
萧潇的二十四柄短戟早已如闪电般出鞘,在半空摆出北斗阵,专斩试图绕后偷袭的黑鳞死士。
护龙殿左使玄夷、右使苍溟各率百骑,如两支离弦之箭般插入敌军两翼,甲胄上的应龙纹与祁笙的逆鳞纹身产生共鸣,每斩一人,便有星火之力如潮水般反哺屏障。
宇文昊的瞳孔如受惊的兔子般骤缩,终于意识到眼前的祁笙绝非他想象中那般脆弱,而是一株坚韧不拔的青松。
他如一头凶猛的猎豹般踏碎战车护栏,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直扑祁笙,九环金刀上的玄冥魔气如恶鬼般咆哮着,化作狼首虚影,张开血盆大口,欲要将祁笙的金丹吞噬殆尽。
“杂种,你以为有双姝护道便能天下无敌?”他的笑声如夜枭般癫狂,“现在你的应龙幼骨,本皇子可是用来磨砺战靴的!”
祁笙眼中寒光四射,犹如两道冷冽的闪电,照影剑如一条蛰伏的毒蛇,自腰间猛然出鞘,剑刃上那两道凤凰尾羽刻痕,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突然亮起,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柄上古神兵佩剑,此刻正与他体内的冰火金丹产生共鸣,发出阵阵清脆的剑鸣。
“宇文昊,你可知道我们为何取名圣火宫?那是因为星宫圣火永不熄灭!”他的声音平静如渊,却又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因为每一代星火传人,都会将仇敌的头骨,当作点燃圣火的灯台。可惜啊,你这个无知的蠢货,永远也不会明白其中的深意。来吧,让我们一决高下!”
九环金刀与照影剑撞击的瞬间,仿佛天地都为之变色。
宇文昊的元婴后期魔气如滚滚黑潮般汹涌而来,却在触碰到冰火灵气的一刹那,发出了凄厉的哀鸣,仿佛是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
祁笙的剑锋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蕴含着逆鳞诀的霸道与双姝灵脉的阴柔,每一次挥砍,都如同凌厉的风刃,无情地切割着对方的灵脉连接。
“你——”宇文昊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魔气竟然在以惊人的速度消散,“你不是化神初期!你是……”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三花聚顶,水火同源。”祁笙的剑尖抵住对方咽喉,金丹虚影在胸前浮现,三朵灵花旋转间,竟将宇文昊的元婴之力生生剥离,“当年进护龙殿地宫,践踏药王谷时,可曾想过,应龙血脉,终有一日会踩着你的骨头,重燃星火?”
宇文昊的金刀“当啷”一声,仿佛失去了生命力般坠落在地,他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声音颤抖着:“你……你不能杀我!玄冥王朝有数十万铁骑,如钢铁洪流般势不可挡……”
“噗嗤……”照影剑如同闪电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洞穿宇文昊的眉心,轻而易举地刺进他的头颅,仿佛切豆腐般毫不费力。
“铁骑?”祁笙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他心中暗自思忖,杀宇文昊自己只用了三成功力而已,化神初期巅峰对区区元婴后期,简直是易如反掌。这就好比是一只猛虎面对一只绵羊,根本无需费吹灰之力。
更何况,祁笙可是拥有越阶战斗的实力,这种差距如同天堑一般。
剑锋猛地一旋,如同一台无情的绞肉机,直接将对方的元婴绞得粉碎。“我星宫弟子,连自己的劫雷都敢引,还会怕你这区区铁骑?”话音未落,宇文昊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般,无力地坠落下去,而他眉心处的星火印记却渐渐亮起,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那是颜玉儿暗中种下的雪魄精魄,专门为灭杀元神而设,其威力足以毁天灭地。
黑鳞军目睹主将殒命,阵型瞬间土崩瓦解。商南天的青铜鼎如泰山压卵般砸入敌阵,他那六只手宛如六道闪电,各握一柄短刃,左劈如寒铁铸就的弩车,右砍似玄铁打造的战旗,竟然在万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乌勒的冰原狼骑如猛虎下山般趁机冲锋,冰棱阵所过之处,黑鳞士卒仿佛被施了魔法,连人带甲瞬间冻成冰雕。刀疤老九的火刃营犹如火山喷发,从溪谷中喷涌而出,地火灵力如火龙般将黑鳞熔成铁水,在战场上勾勒出一道道燃烧的星河。
夜幕渐浓,如血的残阳缓缓西沉。祁笙宛如一座雕塑,静静地伫立在山门前,凝视着如潮水般退去的黑鳞军。
他的衣袍上沾染着点点血迹,宛如点点红梅绽放,却未沾染丝毫魔气。颜卿和玉儿犹如两颗璀璨的星辰,分别为他输送着冰魄与真火,精心修复着那细微的灵脉损伤。
赖子则提着半袋战利品,如同一颗欢快的流星,晃悠过来。他手中的骰子在指间飞速旋转,仿佛是在演奏一场欢快的乐章:“笙哥儿,你刚才那剑要是再快三分,老子就能多抢两箱玄铁了!”
江隆煌怀抱着染血的《星火宫规》玉简,宛如捧着一颗珍贵的明珠,凝视着石壁上新增的“斩将”记录,忽然发出一声轻笑。
那笑声仿佛是在嘲笑这世间的一切,又仿佛是在宣告着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当年老宫主在玉简中说‘星火需借万人骨’,如今看来,这第一把火,便要借玄冥王朝的骨头来烧。”
他的目光如炬,穿越茫茫虚空,望向远处正在收殓战利品的雪狼族与蛮古荒原修士。
这些曾经的散修,此刻眼中都燃烧着狂热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他们亲眼见证了一个传奇的诞生,一个敢于与王朝抗衡的修真新势力,如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闪耀着无尽的光辉。
深夜,演武场中央篝火熊熊,如同一轮燃烧的烈日,新收的弟子们犹如众星捧月般围坐在一起,聚精会神地聆听商南天吹嘘刚才斩将时的赫赫威风。
萧潇则默默地擦拭着短戟,仿佛在擦拭着一件稀世珍宝,他惊喜地发现每柄戟尖都多了一道细微的星火纹路,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那是斩杀元婴修士后留下的道韵。
万通天戴着眼镜,宛如一位睿智的学者,正全神贯注地计算着此战的得失。忽然,他轻笑一声,声音仿佛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玄冥二皇子的首级,怕是要让万仙盟那帮老家伙如坐针毡,彻夜难眠了。”
祁笙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静静地站在蟠龙柱顶,目光如炬,遥望着北方渐暗的地平线。那里,黑鳞军撤退的马蹄声如阵阵惊雷,响彻云霄。
颜玉儿恰似一只轻盈的蝴蝶,忽然拽了拽他的袖口,手指着篝火堆旁玩耍的雪狼族幼崽,宛如天籁般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笙哥哥,你说他们长大后,会记得今天这如诗如画的火光吗?”
“那当然啦。”祁笙看着丹田中飞速旋转的冰火金丹,感受着护龙卫、新弟子、盟友们的灵脉像星星点点的火光一样汇聚过来,不禁淡淡地笑了起来,“他们肯定会记得,在星火宫刚刚燃起的时候,有个叫祁笙的狂人,用敌人的鲜血,点亮了第一盏灯哦。”
山风轻轻吹过,把这句话吹向了四面八方,飘进了每一个心有不甘、渴望点灯的修士耳朵里。
星火宫的第一场战斗,以斩杀元婴强者、击溃二十万铁骑而结束,从这以后,“星火”这两个字,可不再是石壁上模模糊糊的残痕了,而是修真界新崛起的、最闪亮的燎原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