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邱老师上了办公大楼,进了她的办公室,王小波的大肥妈与他爸王福生,正坐在里面。
大肥婆看起来神情憔悴,一张麻将般的大肥脸,有些苍白,见我站起身伸出大肥爪子,一把捞进了怀里,我的儿啊的叫着,紧紧搂在胸前,泪水成串子的打在我头上。
“培培!”王福生说。“儿子找来了,你再趁了心愿了!”
邱老师看着动容:她也是母亲。
“郭畅!”邱老师动情的说。“女人做母亲不容易,你就认个妈吧!”
这大肥妈,肉墩墩的,如我的美妈干妈与冯妈,都不能比。
“妈!”想想王小波,我多少有些感动,也不忍伤女人的心,仰起脸喊了声妈。
“我的儿!妈想死你了!”大肥婆泪水奔流,低头吻了我几口,双手捧着我的脸看,泪水滴到了我的脸颊上。
“两位家长!”邱老师说。“郭畅你俩已见着了,妈也叫了,孩子还在上课,是不是……”
邱老师微笑着看着两人。
“儿子!”大肥婆抹了两把泪水。“你去上课,中午放学了,妈来接你回去吃饭!”
“妈!”我连忙说。“中午你不用来接,我大姐结婚,我妈来接我们中午在桥头酒店吃席呢!”
“啊!我想起来了。”王福生盯着我说。“你爸叫郭老永,是做工程的,与镇上基建处唐胖子很熟是不是?”
“是啊。”我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工商所长在我眼里不怎么值钱,与我大表哥的县委办公室主任没得比。“你认识我爸呀?”
“岂止是认识!”王福生过来摸我脑壳。“我与你爸还有唐胖子,一起喝过几回酒!”
“福生!”大肥婆搂着我说。“这还真是我们的儿子!晚上妈来接你回家吃晚饭!”
“好妈!”先应着,免得让她伤心。
“等着妈来儿子!”大肥婆拉着我往外走。“邱老师!谢谢你!福生!我们走!”
大肥妈牵着我在前面走,王福生与邱老师,跟在后面。
下到办公楼下,走向大广场,大肥婆把我搂了又搂,又开始流眼泪。
“妈!”我说。“你与爸慢走,我去教室了!”
“儿子!”大肥婆叮嘱。“晚上放学等着妈!”
王小波的鬼梦!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抬脚往教室里走。
到教室门口我回头,我认的大肥干妈,两眼还直直的盯着我。
女人!母亲!
我忽然也想流泪:女人做母亲是很不容易。
教室里热热闹闹的,同学们都在谈论考试成绩。
我归座王瑶与邬彤彤就问:邱老师叫我去搞么事?
我说王小波的大肥女与他爸两人坐在邱老师的办公室里,要见我。
“你认了干妈干爸?”王瑶问。
“邱老师说女人做母亲不容易,大肥婆得了心病,不认她做干妈会病入膏肓。”我说。“看她哭的伤心可怜,就认了。”
“老弟!”邬彤彤却笑。“大肥干妈,与你妈我妈搞到了一块,那真有看头!”
“再不为92分纠结了?”我岔开话题。
“老姐怎么就这笨呢?”邬彤彤拍了两下自己的脑壳。“朝五晚六,还有填空的出生入死,都搞错了!”
“彤彤姐!说明你学习心不在肝!”王瑶说。“我是作文丢了分!”
“哎!老弟!”邬彤彤问。“你的随想怎么想到写攀呢?我看不见山顶,只知道有山顶,很有寓意耶!”
“作文也能得全分!”王瑶说。“畅!邱老师爱你好喜欢你吧,没让你叫她妈,做干儿子?”
“卷面整洁,字迹工整!”邬彤彤说。“老妹!心里看着舒服——我看加有偏爱成分!”
邱老师走了进来,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同学们!”邱老师看了看我们。“试卷上的错误之处,都改正了吗?为什么不该错会错?平时基础训练还是很重要!还有作文,有的同学真是胡乱编造,文不对题,要多读,多写,多练!你们看看郭畅的作文,攀,开头就写:我看不见山顶,只知道有山顶。为什么看不见山顶?学无止境!。”
说着看手表:“离下课还有几分钟,请同学们好好看看自己的卷子,那么简单的题就丢了分,冤不冤?”
说完,走出了教室。
“老弟!”邬彤彤拍几拍我头。“你这个脑袋瓜子,为么事那么灵光?”
“我爸妈给的。”我爸头脑灵活,会赚钱,我妈美丽聪慧,会拿捏人,我是他俩二合一的硕果。
邱老师一走,李壮似猴子一样蹿过来:“班长!大肥干妈认了?”
“李壮!”邬彤彤发问。“语文你考了多少分?”
“85分。”李壮说。“邱老师还说不难,朝四暮四,朝五晚六,朝七晚九,下面还搞上填空填正反义词:朝令夕改,朝来夕去,朝秦暮楚的一大堆裹死人的!能考个85分,我他妈就已谢天谢地!”
李壮说的挤眉弄眼的,我有点想笑:“你怎么不说他妈的人为什么要吃三餐饭呢?”
“哎!大肥干妈认了没?”李壮不问出个结果来,还心里堵塞不舒服。
“认了,你满意吧!”我说。“还有么事高问?”
“嘿嘿!你晚上可以去听床。”李壮阴眉阳眼的笑。“保准今天你的大肥干妈心病去了,晚上跟你的干爸在床上要快活的打架,我的亲亲,我的乖乖的瞎叫!”
“滚你的蛋!”我听着不舒服,推了李壮一掌。
“流氓!”王瑶红了脸,骂李壮。“晚上好好听你妈与你爸上床打架你妈叫床!”
见我们几人说的话声不断,许晶晶杨蓉蓉,夏金枝吴华,杜桂梅黄磊,张世国朱建等同学,前前后后围了一大堆。
“班长!你的卷子把我瞧瞧!”夏金枝说。“语文考全分不容易,我要好好看看!”
“看个锤子!”李壮说。“在班主任手上,她收藏了!”
“哎!班主任要着干什么?”黄磊插嘴。“未必留着做纪念?”
“你晓得个屁!”谭立法在他后面不屑的说。“那是我们全班老师唯一欣赏的一张卷子,你说邱老师留着还能做什么?笨蛋就是笨蛋,蠢货就是蠢货!”
谭立法与黄磊有隙,话说得硬邦邦的,呛死人。
“谭立法!”黄磊听着不舒服。“你他她再聪明能干,也只能考了个95分,与郭班长无法比拟,落夜壶掉了把,只剩下张骚臭嘴!”
“是好骚臭!”不晓得是谁加了一句。
“他妈的笨蛋黄磊!”谭立法早就胸中憋气:他爸妈闹离婚,错全在他老爸,谭立法想揍他老子为他妈出口恶气,又怕打不赢。今碰着黄磊,正好一泄胸中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