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挽君将瓜果递给桑护疆,也不理桑渡远盯着她瞧,一边挽着卿扶凤,“母亲,那咱们先去用晚饭吧。”
卿扶凤点头笑道:“你祖母让人在街上买了鱼和鸡,估摸着时辰,饭菜应该做得差不多了。”
桑渡远眉心紧皱,上前拦人却被桑护疆反拦住,冲他挤眉弄眼,“你爹我可好心提醒你,挽君这么好的姑娘,有的是人要抢,你不见机行事,当心日后落得跟你祖母一样孤独终老。”
“……”桑渡远嘴唇张了几次,还是没将奚挽君已经嫁给虞扶摇的事情说出来。
两个人分开的时间说长不长,她既然已经嫁做他人妇,他的心意如何都不重要了。
桑渡远向来光明磊落,夺人妻子这种事,实在太卑鄙了。
话虽然这么说,他也不想让桑家人对奚挽君有不好的看法,认为她是一个变心很快的人,所以始终没有将她和虞扶摇的事情说穿。
“……”
今日宅子里挤满了人,桑渡远刚入堂就见孙望由和赵明诗正在帮杏花端菜上桌。
“大堂姐,你怎么也来了?”
桑渡远先前只见了孙望由,赵明诗乘船来潭州的途中也不舒服,休养了好几日,精神头总算恢复过来了。
“我哪里知道那花孔雀人心这么歹毒,所以姐姐我弃暗投明了。”赵明诗拍了拍胸口,又正色道:“对了,今日来,我还要跟你说点正事。”
桑渡远坐在一边,“大堂姐夫刚散衙,他和表兄就住在衙门附近。”
“老弟大义!”赵明诗抱拳,面上是一片得意,“如今我来了潭州,离京城这么远,花孔雀也管不了我,届时我就与你大堂姐夫归隐山林,从此之后双宿双飞,做一对最自在的野鸳鸯。”
孙望由偷尝了一口花生,笑嘻嘻道:“磕到了、磕到了。”
“磕到了还吃?你是猪吗?”
门外响起赵亦寒的声音。
孙望由的脸顿时皱了起来,恶狠狠瞪着赵亦寒,“翠嘴,打烂他的果。”
“你们怎么来了?”桑渡远看着他们。
赵亦寒会瞪了眼孙望由,答道:“姨父让人捎了口信,说家里做了饭,让我们过来吃饭。”
桑渡远嗯了声,回头瞥了眼小厨房内帮忙的身影。
李逢生脚步刚迈进大门,就见赵明诗敏锐地转过了脑袋,直勾勾看着他,“好久不见,我那英俊潇洒的丈夫。”
“……”李逢生无语了,“我怎么就成你丈夫了。”
“因为你左脚先迈进了门。”赵明诗一脸认真道。
老夫人哟了声:“郡主什么时候与李校尉成婚了?”
“大概三个月后。”赵明诗娇羞道。
“你胡说什么?”李逢生咬紧牙关。
赵明诗飞奔上前,“你是觉得太晚了对吧,要不后天?明天其实也可以。”
“……”
孙望由:“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你怎么跟来潭州了?”李逢生转移到桑渡远身边坐下来。
赵明诗叹了口气,捂住胸口,“心里有座坟,埋着未亡人,你终会明白,前途比爱情重要,你还会明白,爱情比前途更难得。”
桑渡远默默从李逢生身边走开。
李逢生:“……”
赵明诗盯着他,“好安静,我以为我们永远都有话说。”
“……”
“哇哦。”孙望由挑眉,“纯爱战神,应声倒地。”
奚挽君听着外头人的嬉笑聊天声,面上也不禁出现了一抹笑容,端着鸡汤碗边正欲出小厨房,
忽地面前出现了一堵人墙,她吓得松了手,手里滚烫的汤碗眼看就要落地,对方的手稳稳接住了汤碗。
只是鸡汤蔓延出来,滚烫的汤水洒在了桑渡远的手上,顿时落得红印。
“你有病啊。”
奚挽君连忙将碗从他手里接过来放在一旁,扯过他的手就开始检查,一边数落道:“这鸡汤是刚从锅里舀出来的,你手上本来就有伤,接什么,万一把手烫坏了怎么办,真不知……”
粗粝的掌心和手背被女子翻来覆去检查,又拉着他去水盆里洗手,温凉的液体划过发烫的手掌,细嫩柔荑传递过来的触感却像是带了火星子,撩拨得心神发燥,烫得他直缩回手。
“别碰我。”他神情不自然地移开眼,“都是有夫之妇了,能不能恪守本分,别做对不起你丈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