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按住她的肩,对方长腿一迈,挡在了她前头,将被褥轻而易举取了下来,提在她面前活脱脱像是炫耀。
“都说了不用你帮我。”奚挽君面上无光,去拿他手里的被褥,“多管闲事。”
他闻言将被褥换到了另一只手,嗤笑:“奚挽君,你怎么光长年纪不长个子?我好心帮你拿,你还狗咬吕洞宾。”
“你以为谁像你似的,光长个子,心眼倒是没长。”奚挽君抬手就去抢,对方却高举头顶,居高临下睨着她。
“桑渡远,谁说我光长年纪了,我比你还是长进多了,至少我没你这么幼稚。”奚挽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将被褥给你。”桑渡远瞧着她,质问:“虞扶摇去哪了?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找宅子?”
“这次来开分店,货带少了,他回京城再运货过来。”奚挽君如实回答了他的问题,眼睛却一直盯着他手里的被褥,趁桑渡远正思忖着,跳起来就去抓他手里的被褥。
哪知道被褥没抓着,脑袋直接顶到了他的下巴,疼得这人一松手,被褥滑到地上,正好被落地的她踩住,往前一个趔趄,将人压倒在地。
桑渡远倒吸了一口凉气,下巴和浑身都冒着疼意,奚挽君倒是没事,稳稳坐在了他身上,身子往前,趴在了他胸膛上。
“没事吧?”他下意识先扶住她的手肘,却发觉对方也懵了,正抬着眼瞧着他。
他的眼瞳像是淬了星光的墨玉,在昏暗的屋子里悄然无声地发着淡淡的光泽,专注盯着她的时候,纯净得犹如一张没有瑕疵的镜面,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咽了口唾沫,不由自主向他一点点靠近,目光紧紧盯着他微红的嘴唇。
二人的距离被拉近了许多,他见女子主动靠近,心头晃了下神,好像还以为自己与奚挽君还是从前的处境。
心跳好像一座烛台,被烈焰燃烧,无法自拔地疯狂跳动,逼得他几乎要放弃神智。
“……”
两处唇瓣就要贴近,温热的掌心忽然贴上了她的嘴,挡住了她主动送上来的亲吻。
“奚挽君。”
他的嗓音极其沙哑,覆在她手肘上的手缓缓抬起来,率先移开目光,似乎是在警醒她,“你觉得以咱们如今的处境和身份,能这样吗?”
对方的反问声就如一道惊石,将她心中一池平静的死水彻底掀翻。
“奚挽君,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红杏出墙。”
他一字一顿,像是想靠着难听的话语一并唤回自己的理性,“我可不想背负上奸夫的罪名,所以你最好不要……”
他的手被对方重重扯开,他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胸口的衣襟就被奚挽君牢牢扯住,拉向了她那一方。
“奚挽君,你疯了…唔!”
桑渡远的话没说出口,女子柔软的唇瓣就贴了上来,只是动作尤为霸道,香软的小舌强闯进他的口腔,毫无章法的一顿扫荡。
分开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他不是全然没有欲望,只是对奚挽君做出了这样残忍的选择,每当夜不能寐想起她时,哪怕燥火缠身,他也不纾解自己的欲念。
在这种煎熬的痛苦中,他心里对奚挽君的负罪感好像能轻一些。
可她明明嫁了人,怎么能!
腹下好似有一团火焰,直冲而上,他的理性告诉他千万不能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奚挽君已经嫁给了虞扶摇,若是他放纵了,就会让她坠入深渊。
可对方却不依不饶,任凭他如何推搡,仍死死攥住了他的肩。
吻着他的是他梦里梦外都肖想的人,即使是竭力隐忍,他也难以控制自己脑子里不断生长的狂悖的念头——
就这样继续。
他好喜欢。
唇舌碰撞得热烈,他无意识地停下了阻止,手掌轻轻扶上了她的后腰,沉浸在对她的渴望中无法自拔。
已快入夏,二人身上的衣料都单薄,轻而易举就能感受到对方身体上的变化。
她坐在他身上,位置正好,身体微微挪动之时,引得他喉咙里发出一声舒爽的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