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人忽然停止了动作,面上的表情恢复了平静,从他身上起来。
“阿奚……”他整个人都迷糊了,还想扯过她接着亲,对方却灵活地躲开了,他只好眼巴巴看着她。
奚挽君将地上的被褥抱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怎么样?被掌控的滋味,好受吗?”
“你什么意思?”他瞳孔放大了些,尽是不敢相信,嗓音说出口又干又哑,让人一听就能够洞悉他卑劣的欲望。
“你不是说,不想见到我?”奚挽君睨着他,“不是说不想背负上奸夫的名声,还说什么怕我搞臭了你的名声。
你自己睁开眼睛瞧瞧,你如今是什么德性。”
男人衣衫凌乱,下半身的窘状十分醒目,他脑子里的弦骤然绷紧,飞快起身,从柜顶又拿过一床薄被盖住自己。
“从前都是你把控着我,所以你可以轻轻松松地抛弃我离开京城。”奚挽君扬起下巴,“如今掌控权到我手上了,桑渡远,这样的感觉好吗?”
桑渡远咬紧牙关,周身气焰顿时升了起来,冷声:“奚挽君,用你自己的清白来试探我,你觉得这划算吗?”
“划算,如何不划算。”她面上带笑,“看着高高在上的桑小侯爷打脸,我心里痛快得很。”
“你就不怕我将你方才那些告诉虞扶摇?”他面上的表情绷得很紧。
她笑意不减,“好啊,正好可以让所有人知道,桑小侯爷这般正直的人,也会对有夫之妇心怀不轨。”
“我没有。”桑渡远死死盯着她,“是男人就有欲望,和你没关系。”
“噢——”奚挽君饶有趣味地扫了眼他身下,点头道:“我相信你,桑大人。”
桑渡远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踹开了房门,捂着被子逃离了她的屋子,转身进了隔壁。
回了屋子,没了女子直白的目光和言语,他彻底放松下来,只是回想起方才种种,整个人抓狂得要发疯。
偏偏这宅子隔音不好,他能清晰地听见隔壁屋奚挽君传水沐浴的动静。
水花四溅的声音不断传进他的耳朵里,他脑子里全都是奚挽君沐浴的风光。
理性的神智不断提醒他,如今肖想的是别人的夫人。
只要这个念头横生,他身下的火热好像就越发浓烈,不仅不消,更加狂妄。
他真的要疯了。
翌日晨——
桑渡远起身,看着身下满床的荒唐,脑子里都是郁闷,将褥子扯了下来,抱着飞快到了外头,正偷偷摸摸丢进浣洗衣物的水盆中。
女子的声音慢悠悠传了过来:“桑大人真勤快,大早上的就洗褥子。”
饭厅内的人目光都齐聚过来。
桑护疆咬着包子,“该不会是尿床了吧?”
“这么大还尿床,你当他是喜人。”卿扶凤的笑声意味深长。
“……”桑渡远气得将褥子直接扔进水盆里,不忘泼了几瓢水进去,掩盖了褥子上原有的风光。
“我去衙门了。”他换好官袍,也不用早饭,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送挽君一块过去。”老夫人在后头道。
桑渡远头都不回,“让她自己去,我忙。”
马车轮轴滚动的声音很快从宅子外响起,老夫人骂骂咧咧,奚挽君摆了下手,笑道:“无妨,待会儿我自己乘马车去店里。”
……
衙门内,桑渡远忙了一整日都心不在焉,握住笔都无法让自己不分神去想昨夜发生的那些荒唐事情。
手底下的案卷都好像成了女子的面容挥之不去。
王孙急匆匆进来,见桑渡远还在发呆,忙道:“大人,先前死了的那几位女子的家人又上门来闹了。”
桑渡远回过神,皱眉道:“又来了?你有没有说,官府的人正在全力调查。”
“有。”王孙叹了口气:“但是死了女儿,情绪哪里容易这么快被安抚下来,还都是横死。”
最近潭州发生了一桩杀人案,都是正值妙龄的女子趁夜被人掳走,等被人发现时,尸身坐在白轿子中,手里捧着公鸡,身上还穿了嫁衣,百姓们口耳相传,说是清明过了,鬼门大开,鬼王要挑新娘冥婚。
这种鬼话桑渡远自然是不相信,与赵亦寒和李逢生已经调查了半个月,这半个月内又死了一个姑娘,还是白日失踪,被找到的时候也是同先前的死者情况一般。
姑娘们的父母找上官府,日日大闹,求他们尽快找到凶手惩处。
李逢生正好进门,“已经让我给劝走了。”
王孙这才松了口气:“虽然案子要紧,但也不能对官府如此苛刻,如今到散衙的时辰了,小的先回去想案子了。”
李逢生看向桑渡远,“挽君她不是开店吗?如今时辰晚了,你要不要去店里接她?这个时候外头乱,别遇着什么危险了。”
桑渡远起身,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