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
话未说完,一剑贯心。
两具尸体软倒在地,血流成河。絔毓裔立于原地,呼吸不乱,连衣角都未沾半点血渍。
他收剑,转身看向通道深处。那里仿佛有一道更深的门,紧闭,带着厚重的封印与符文。他缓缓伸手,掌心覆上一枚玉印,轻轻按上。
门,缓缓开启。
眼前赫然是一间地窖,墙壁四周悬挂着一排排封魂符,地中央摆着七口铜鼎,每口铜鼎下皆有暗火焚烧,鼎中飘着各种不明之物,骨头、草药、甚至人的手指、头发。
而最中心的一口大鼎之上,封着一个半透明的魂影——
是迟念之!
絔毓裔面色骤变,眸中浮现复杂之色,“你竟然真被困在这里。”
魂影微微睁眼,那是一双疲惫而清澈的眼睛,他看见絔毓裔,似笑非笑,“你来了。晚了一步,但还不算太晚。”
“别说话。”絔毓裔迅速走近,手指一抹,在鼎边画下数道破阵符,“你这魂魄若再溃散片刻,我怕连‘回魂面’也救不回你。”
迟念之咳笑出声,“你还是这般……嘴硬心软。”
“废话少说,我让你替我挡一刀,不是让你来这儿喂鼎。”
随着最后一笔符纹完成,那口大鼎猛然震动,魂影迅速脱离铜鼎,钻入絔毓裔袖中。他紧咬牙关,承受着那股反噬之力,脸色由苍白转为铁青。
“该走了。”他低声。
可他刚转身,通道尽头的石门却轰然合上,一道带着浓浓怨意的声音在地下回响:
“你想带走他,得先吃完我这碗面!”
下一刻,一道身影从地窖阴影处缓缓浮现,手中端着一碗黑红如墨的汤面,热气升腾间,血气扑鼻。
“血咒面,三魂七魄一入口,便随我走。”
絔毓裔站定,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你谁都能喂,就是喂不得我。”
他说罢,缓缓拔出背后的第二柄细剑,那剑通体雪白,仿佛剔透的冰晶,带着不属于人世的寒意。
那人却未作答,只是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血面,然后缓缓抬头,露出半张脸来——竟是一张极为年轻的面孔,嘴角带着一抹孩子般天真的笑,“你猜。”
“我不猜死人。”絔毓裔一步踏前,剑锋指地,杀气已凝成形。
“死?”那年轻人忽然笑出声来,嗓音清脆却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空洞,“你太看得起你这把剑了,絔毓裔。”
“你以为你吃得几碗面,杀得几个人,便能搅动此地数十年禁制?这血咒面,是用九十九条魂炼出的真意之食,你来,恰好为它添上最后一味。”
絔毓裔神情未动,只将袖中藏着的那枚铜盒缓缓取出,指尖拂过盒盖,冷声道:“这面是你炼的?”
那青年神情变得狰狞,“是我炼的。”
“可惜。”絔毓裔微笑,声线却冰冷如冰,“面,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祭祀的。”
话音未落,他动了。
一步,挪至三尺之内。
剑如冰虹,破空而出,快得连空间都仿佛凝滞。对面的青年脸色骤变,手中那碗血面竟然如有灵识般暴涨,一道道红色蒸汽化作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