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强开,怕是会惹出不该动的东西。”他喃喃。
他转身跃出窗外,落地无声,那红衣少女仍站在原地,双手紧握,眼中带着说不清的恐惧与迷惑。絔毓裔扫她一眼,抬手将画卷抛至她面前。
“这是你让他画的?”
少女一怔,急忙点头,“我……我只是听说他能画出人的‘思念’……我找不到我哥哥了,所以……”
絔毓裔眉头一皱。
“你哥哥,可叫迟念之?”
少女猛然抬头,眼中一瞬间满是惊异与惊喜,“你知道他?你见过他?”
絔毓裔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他是我在三年前的一次任务中遇见的,当时他替我挡了一刀。”
红衣少女闻言眼圈立红,哽咽道:“他……他还活着吗?”
“若你手上这画不是骗局,他就还活着。”絔毓裔语气缓了些,“不过他为何会与这画师扯上关系,还得查查。”
街边围观的百姓已经散去大半,只有面馆内,老霍站在门边,斜倚着门柱,手里依旧拿着那只铁锅,里面汤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风吹过他发丝,带来几丝汤香。
“你不是要吃‘血面’?”他淡淡道,“人都死了,还不回来?”
絔毓裔一笑,返身进了面馆,身后红衣少女迟疑片刻,也小跑着跟了进来。
老霍转身回灶台,三两下将锅中汤头盛入碗中,又加入两种细如发丝的肉丝与碎豆,最后洒上一抹鲜红的辣油,一道香气扑鼻的面瞬间出锅。
“血面,是我师父留下的配方,吃的人需心中有血,才配这味。”老霍说着,将碗放在絔毓裔面前,“你若心死,吃了也只是寡淡。”
絔毓裔抬眼看他,目光似笑非笑,“那你觉得,我这心,还活着?”
老霍没有回答,只是回身收拾碗筷。他总是如此,说得少,藏得深。
絔毓裔看着面,夹了一口,那味道入喉的瞬间,他闭上了眼。
仿佛一瞬之间,有千军万马从味蕾冲刺而来,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那是三年前,在荒原之地,一场大雪封路,他与迟念之困守孤城七日七夜,无食无援。第六日,迟念之煮了一锅雪汤加干粮,说是他家乡的“血面”。
那晚风雪呼啸,他们以酒佐面,肝胆相照。
可第七日清晨,迟念之却不见了。
絔毓裔睁开眼,那碗面只剩汤底。
“人呢?”他忽然转头。
老霍不答。
红衣少女早已不在,门外只剩一阵风,吹得风铃声响彻街巷。
絔毓裔轻叹,“这小狐狸,怕是也不简单。”
他站起身,拂袖离开,留下一锭银子压在桌角。
“老霍,下次我来,你给我煮‘回魂面’。”
老霍未回头,只道:“你若真想吃,怕是得先把你那颗心找回来。”
“迟念之……血面……画中的锁魂阵……”他嘴唇微动,自言自语,“这线头越来越乱,越扯越长。”
他不慌不忙地掏出怀中那幅画,展开来仔细端详。画中女子面容与那红衣少女几乎完全一致,唯独气质大不相同。画中的她,眉间含